在众目睽睽之下,纳启和无生,好像没事人一样聊着天,打着屁,走进了房车。

其他人怎么想,蔡根不知道,也不关心。可是自己这口气真的很难咽下去。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驴。

这就是一个天生的祸害。

自己臭显摆烧包,把人家飞机飞掉了一根翅膀。

反过来还埋怨人家飞机质量不好。

但凡有一点自尊心,良心,公德心,无论啥心,但凡有点心,都说不出来这个话。

偏偏一万句话在蔡根心里边堵着,还不能往外说。

纳启无论多么不堪,也是自己人,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假装自然的干笑了两声,蔡根看向了所有人,替纳启扛下了这件事儿。

也不是,蔡根偏爱纳启,换成团队里边的任何人,蔡根都会帮亲不帮理的。

“老小孩,老小孩,纳大爷这是越老越顽皮呀。

无论什么生物,到了一定岁数就有点返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以理解哈。

该说不说何瞎子,你这飞机确实挺高级。

一般飞机只有两个翅膀,掉了一个也就不能飞了。

你这飞机牛掰呀,是不是四个翅膀?

即使飞掉一个,还能有仨勉强维持。

那是不是能维持到煤城呢?

还是说需要降落维修一下。

咱可说好了啊,本次航行所有消费由齐大爷买单。

花了多少钱你不用告诉我。

你告诉我也没有用,我也没有钱。”

何虾子的表情很精彩,虽然他没有看蔡根,如果要是看蔡根的话,肯定是像看傻子一样。

“大哥大,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这是运输机,又不是直升飞机。

就两个翅膀,每个翅膀上挂了两个发动机。

你的纳大爷飞掉了一个翅膀,现在只剩下一个翅膀了。”

蔡根好像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更加笃定的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吹了,知道你的飞机牛掰。

一个翅膀还能飞,还这么稳,实在太厉害了。

来我们一起给何虾子点掌声,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也不知道谁先鼓着掌,反正机舱里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热烈的掌声,而且掌声里边还掺杂了一些鼓声。

蔡根就纳闷儿了。

自己只是说给掌声又没说给他上活,咋还敲上鼓了呢?

顺着鼓声的方向看去,齐明普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自己的萨满鼓。

而且连萨满大拿的装备都套上了。

插满羽毛的面具,各种铃铛的草裙,一副严阵以待的派头子。

蔡根解开了身上的绑绳,毕竟纳启不作妖的飞机,飞得很平稳,也没必要把自己绑在舱壁上。

来到了齐明普身边,这套装备他是看过的,而且不止看过一次,该说不说确实挺唬人。

“齐大爷,咱给他点掌声,满足一下虚荣心就可以了。

没必要这么正式,你咋还换装了呢?”

蔡根看不见齐明普的表情,毕竟戴着面具。

不过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相当痛苦,而且还有点着急。

尤其顺着面具躺下的汗珠,说明他正在经历着,一件让他也比较勉强的事情。

听见蔡根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也不知道齐明普是因为太紧张,无暇分神。

还是懒得搭理蔡根,抽空指了一下子飞机窗外,示意蔡根自己看。

蔡根的理解能力相当到位,其他人也更积极。呼呼啦啦,挤在了一个小窗户上,看向了飞机外面。

还好是白天能见度很高,外边的一切都很清晰。

飞机一侧的翅膀,齐根断裂,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应该纳启起做高难度动作的时候,实在承受不住,罢工了。

原本飞机应该转着圈往下边坠去,此时正有一股狂风,卷着黄沙,像一巨手在托着飞机,维持着现状,没有掉下去。

不用其他人解释,蔡根的想象力也能明白。

原来不是何瞎子的飞机牛掰,而是齐明普的控风术比较牛掰。

竟然能够控制风,把这么大个飞机给托起来,确实有点厉害,感觉跟万磁王都有一拼。

看明白一切以后,蔡根鄙视的看了一眼何瞎子,估计他也感觉不到自己的鄙视,不再搭理他。

而是带头再次鼓起掌,这次的掌声是送给齐明普的。

“齐大爷,老当益壮啊。

有您这手艺,要是整点风力发电,那不赚翻了吗?

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觉得按照现在的速度,多长时间能到煤城啊?”

蔡根的话里边,压根就没给齐明普选择的余地,只给他了一个单选题,而且只有一个选项。

齐明普听完了以后,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岂止是圆了都红了,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几个字。

“去煤城做不到。

勉强可以迫降。”

咋就做不到呢?M..

如果迫降的话,那不就到疆北了吗?

翻来覆去的自己不还是没回去家吗?

而且这次还怪不得别人,毕竟是纳启把飞机整坏的。

蔡根的心态一下子就不好了。

再次想起自己挺直腰杆儿的事儿。

把所有的问题简单化。

“齐大爷你跟我说。怎么样才能做得到?”

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齐明普实在不明白蔡根为什么还要追问。

在现在这样灵气枯竭的人世间,自己能够靠控风术,勉强抬起这么大一架飞机,已经算是这么多年底蕴深厚了。

短期维持一下安全降落应该问题不大,咬咬牙能挺过去。

但是让他托着这么大的飞机,再飞一两千公里,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榨干我也做不到。”

这就是没得谈了。

蔡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事儿是不可以谈的。

无非就是代价和筹码的问题呗。

还想再讨价还价。

啸天猫拉了拉蔡根的裤腿儿。

“主人,你就别难为他了。

确实把它榨干了也做不到。

单纯靠法术,把一架这么大的飞机,维持在几万米的高空,再飞行个一两千公里,那消耗的灵气是一个天文数字。

别说一个老齐头,就是10个齐老头榨干了也费劲。

谁让咱们现在,处于灵气荒漠呢。

逼死他也没有用。”

啸天猫原本以为把话说明白了以后,蔡根会认命的,让齐明普把飞机落下来,先到疆北,再想其他办法。

谁曾想,蔡根竟然如释重负的笑了。

“哎呀,小天。

早说呀,屁大点事。

我今天必须让他飞到煤城。”

蔡根扬言之后,从地上随手捡起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

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觉得这件事不好在众目睽睽下表演。

鬼鬼祟祟的,走到了飞机非常偏远的一个角落,背对着所有人。

然后大家就听到了一阵流水的声音,很是刺耳。

水声停止以后,蔡根的背影竟然还打了个哆嗦。

所有人看到这儿,都开始咧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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