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啃着“草”,不过是行政主厨一挥而就的特质级沙拉,但是没有肉,所以……

其他三位优雅地握着刀叉,慢条斯理地“解剖”牛排。

楚楚毫不客气地搡了我一下,低声说:“收起你饥渴的目光。”我张口欲言,她的指尖抵在离我嘴唇十厘米外的地方,“别炫耀你精湛的解剖艺术。”

“好吧。”我耸耸肩,继续啃我的“草”。

楚楚毫不顾忌地噗嗤笑出声。

两位默默交流的男士皆转过身看着我们。

楚楚在下面勾了勾我的脚踝,示意我跟她出去。

“你们慢聊,我们去下面休息一下。”楚楚说完,获得她家男人的首肯,苏幕拍拍我,“去吧。”

我冲他挥挥爪子,跟楚楚下楼。

在春城待了这么多天,每天过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没有qq、微信、ins,没有豪华的酒店,没有拥挤的交通……嘴里似乎还有那道精致菜品的清甜味道,我却突然有点怀念阿娘的卤水豆腐。

人到底是自然动物,毫无理由地喜欢一切最原始的东西。

酒店内别有洞天,楼下有专为休息准备的spa间,楚楚和我躺在按摩床上,技师正往我们的背上点精油,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山茶花香味。

于是,我娓娓道来这些天的际遇。

听完我的缩水版本,楚楚就一反应,美眸瞪得大大的,说:“所以说苏幕不记得了?”她的讶异表情绝对是天后级的演员也难以重现的。

“应该是暂时记忆丢失吧,就像车祸后遗症一样,刺激了大脑皮层,可能导致了记忆紊乱,过段时间会恢复吧。”我说完自己点了点头。

两张床离得够近,我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她的脑门,“楚挽歌同学,请你抓出中心矛盾——我和苏幕在一起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楚楚呆愣了几秒,也未去深究,于是款款说:“恭喜夙愿得偿。”她的嘴角眉梢也满是喜悦,这无疑取悦了我。

我翘了翘小腿,“真该倒杯香槟庆祝一下!”我不禁感叹。

“这倒不为难。”楚楚招手吩咐了几句,少顷,香槟就到了手里,我望着杯中金粉色的液体,晃了晃酒杯,一声清脆的碰撞,我们相视一笑。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他的手一起走下去。

spa太舒服,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boss太太就是这么细心体贴,做完spa,等我睡醒,还准备了一条荷叶摆的碧色长裙,外加在我脸上施展了一下化妆神技,她用手扇着风,长叹:“总算补救回来了……”她转而一想,哧哧地笑了两下,颇有深意地望着我说:“把你变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有点危险啊?”她说完指了指透顶的天花板。

噢,外面夜色撩人。

不知道两个大男人在聊什么,我们从休息区回去,他们才闲庭散步式地从包厢出来,暖色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两人嘴角都噙着笑,看来谈得不错。

*oss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确实英俊逼人,霸气十足,不过我的苏幕即便在衣着上不加雕饰,望过去也是长身玉立,谪仙气质毕现。

嗯,真是奇怪,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人怎么会成了好朋友呢?

楚楚挽着我从拐角走过去,高跟鞋踩在丝绒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楚楚在我耳边轻声说:“一朵娉婷的荷花,嗯,看来饶是某人清心寡欲,也难以不动心呐。”

我被她说得不禁有些羞赧,下意识抬眼去看。

一下和苏幕的目光交汇,我似乎感应到空气中细微的刺啦声,就像触电的感觉,一过又平静,只剩缠绵的余味。

那双稠墨般的眼睛牢牢地凝住我,我定定地看着,只觉得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柔和。

我情不自禁地迈开腿。

“哎——”楚楚还未来得及开口,眼睁睁地瞧着我已经扶着长裙向他走去。

楚楚在身后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

好吧,我就是这么不矜持,看到他我就想扑过去——

苏幕嘴角的弧度勾勒出一轮残月,他伸出手就像在迎接他的公主,我大方地将右手交给他,脚下一跨,站到他身边,侧脸冲他笑笑。

楚楚对我的“豪迈”已经懒得多说,对于我们的“如胶似漆”也保持缄默,我们这样好倒是让boss夫妇看起来有些奇怪。

汽车将我们送到公寓楼下,道别后,我拉着苏幕上楼。

“等等。”我俯下身去毯子下找备用钥匙。

“咔哒”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

这些天门窗都紧闭,迎面扑来一阵尘封的味道,有些呛人。

我蹬掉高跟鞋,跑进去开窗通风。

我噔噔噔跑了一圈,将家里的窗户全打开了,跑下楼发现苏幕还站在玄关处。

噢,他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迷茫,还有些,嗯,可怜?

“换鞋。”我母性光辉大发,将拖鞋拿给他。

他将我拉过去,一手揉了揉我的额角的软发,“谢谢。”目光缱绻。

“什么?”哦,拖鞋,我摇摇手,“别跟我客气。”

他一笑,“傻子。”

我一愣,腰被他一带,已然入怀,他在我额角印下一吻,沉声说:“谢谢你这么努力,谢谢你带我回家。”

我眼眶毫无预兆地一热,险些要掉下水来,我抱住他的背,“哎,别那么煽情,这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一个人住的话,不完整。”

他笑着,侧脸贴住我的脸颊,“嗯,以后我陪你。”

“好。”胸口热热的,脑子也混沌起来,只因为他的寥寥数字,我已经溃不成军,这个人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你喝酒了?”

好灵敏的鼻子,我点点头,踮起脚蹭到胸口去嗅,“你自己也喝了,还不少。”我睁开眼睛告诉他,蓦地,却见他漆黑的眼睛正好灼灼地凝着我,我脸上一烫,登时大窘。

我推了推他,“我去洗澡。”

“嗯。”

“……你先放开我。”腰间的手臂没有动的意思。

“好。”

我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服,转过身说:“楼下也有浴室,楼上也有。”说着,我准备带他去看看。

“你去哪里洗?”

“……楼上。”

“那就楼上。”

我真想弱弱地问一句,你的楼上应该和我的楼上不是一个地方吧?

阿门,原谅我的浮想联翩。

我在前面带路,他跟在我身后上楼,我咬了咬牙,为何我突然变成了一个软妹子!?

我郁闷地想了一路,领他到卧室前,“你的房间。”我打开门。

苏幕站在门口简单地扫了两眼,薄唇微抿,转过来眯眼看我,“我一个人住?”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忘记了我们是“恋人”的这个前提。

他皱了皱眉,“我离开前,我们在闹别扭吗?”

“……”我惊呆了,捉急的情商啊!

对啊!我们是恋人,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但是,我们却分房睡!这实在很奇怪啊!

苏幕有此想法实在是非常正常,应当。

他倚在门上看了看我,俯下身说:“还生气吗?”

“……没。”何来生气之说啊!

“那搬回来吧。”他敲了敲门板。

我囧了。

“……那个,我们还在试同居阶段,所以……”你懂的,我瞄瞄他。

他摸了摸下巴,看上去非常明白,理解了。

“今时不同往日,应该进入下一阶段了,你觉得呢?”黑曜石般迷人的眼睛缱绻地凝着我,我默默地想,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苏幕也不会例外……

“嗯,我想想。”

他挑了挑眉,推门进去,“洗澡。”

“衣服都在里面的衣帽间。”

“嗯。”

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水温冷了都没去注意,想到苏幕的建议,我脑袋上要长犄角了……

“去,不去,去,不去……”我拔着已经枯萎的玫瑰花瓣,看着它们一片片浸透了水分,认真地数数。

“哗啦”一声,我从浴缸里站起身,拿了睡衣穿上,推门出去。

我坐在床上,缓慢地擦着头发。

未几,卧室门被敲响了。

我走过去开门,苏幕只穿了一件非常家居,非常适合洗澡后穿的衣服,也就是浴衣,纯黑,很有板型,腰带松松一扣,也显得他整个人挺拔修长,领口到锁骨,可以看见一小片白皙的胸膛,再往上是喉结,下巴……头发没剪过有些长了,湿漉漉的黑发贴着径自,有种摄人心魂的魅惑。

我侧身让他进来,苏幕到床边的矮榻上坐下,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拿了毛巾重新擦头发,苏幕朝我招招手,“我帮你。”

多么难以拒绝的邀请——

我慢悠悠地蹭过去,坐在矮榻前的毯子上,我把毛巾递给他,他的指尖无意碰到我的,我一颤,赶紧把手缩回来,心猿意马地抓着睡衣的衣摆。

大手灵巧地擦着头发,指尖从发根穿过,痒痒的,却很舒服,我也难得的沉默,望着前面的显示屏,“看电视吗?”总算被我找到一个可以活跃氛围的活动。

他应了一声,我如遭大赦,从地上跳起来去找遥控器,心里却是万马奔腾……

“还没擦完。”

我原本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苏幕这话一出,我只好笑笑,又乖乖地坐回去,苏幕拿毛巾裹住我的一缕头发细细地擦,耳边有低沉的笑声,我伸手准备开电视。

“你很怕我?”

我一愣,故作轻松地说:“没呀。”

他的手指顿了顿,“我想我以前应该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

“……”你知道就好。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亲密地相处吧,你觉得怎么样?”

哈?我觉得怎么样——

“……好啊。”我按着遥控器的手都有些抖,我打开电视。

须臾,世界又静默了,耳边的呻吟却分外清晰。

电视里正在播放经典影片《罪与罚》,我手一抖,差点把遥控器摔了,这频道太不科学了,半夜三更放点八卦娱乐或者搞笑动漫多好啊……我彻底凌乱了。

于是,我在调台与不调台之间徘徊,苏幕也终于擦好了我的头发。

我想我准备下楼倒点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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