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不仅没有跟林嫣断掉,还把她养起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宁家。

其实宁老爷子并没有真的打算取消周衡和宁语的婚事,周老爷子亦然。

以春节为由,宁老爷子这个期间始终没有过多干涉他们的事,对外说的也都是年轻人的事情由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但到如今,周衡看上去一丝回头之心都没有,他要再不干预,他们宁家就要沦为圈子里的笑柄。

因此,他叫宁语过来,只一句话,“跟周衡算了吧,你的婚事我以后会另作安排。”

宁语大睁着眼睛看着宁老爷子,眼泪刷地落下来,“爷爷……”

宁老爷子皱眉打断她,“不要说你不想取消,你没那个能耐让周衡和那个女人断了,你就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想连累整个宁家成为笑话吗?”

宁语霎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宁老爷瞧着,只觉得不耐。

若不是她处事莽撞,直接和几个朋友打了那个女人,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他冷着脸摆摆手,“回去吧,回去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

宁语流泪看着宁老爷子,但见他脸上只有冷漠,她转头哭着跑了。

舒荷就在客厅里等着宁语,见她从老爷子的私人书房里哭着跑出来,忧心问:“怎么了?”

宁语没有理她,径直往外跑去,一直跑上车。

舒荷匆匆跟上去,一上车,就听宁语跟司机说:“去周园。”

舒荷坐下问:“你现在去周园做什么?周衡现在应该不在周园。”

“我不是找他。”宁语:“我要找老太太,我要告诉她周衡跟那个女人的事,我要她把他们分开。”

舒荷倏然看向她,“你疯了!”

“我没有疯!”宁语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通红着眼睛也看着舒荷,声音用力得都有些嘶哑了,“妈妈,爷爷他竟然让我跟周衡算了,凭什么?就这样成全他们吗?成全那个一直来挑衅我的贱人吗?凭什么?我偏不,哪怕鱼死网破,哪怕我不要这条命我也要……”

舒荷皱眉,扬起手就给宁语一巴掌。

宁语的话音瞬间戛然而止,她抬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舒荷。

舒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就为了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就要鱼死网破,就不要命?你还说你没疯?你是疯得无可救药了!”

宁语看着舒荷,忽地嘴唇颤了颤,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流。

舒荷看到她这个样子,眼泪也落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着她说:“听你爷爷的,跟周衡算了好不好?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在事业上有番作为吗?让他补偿给你,这世界上的好男儿多的是,以后你一定还会遇到更好的。”

宁语趴在舒荷肩上,听到她这句话,蓦地扯了下唇。

更好的,可能吗?

但她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流泪。

回到家后,宁语就忽然病倒了。

她这一病,病了三天。

第三天早上,她醒来,跟舒荷说:“叫他来,我要跟他谈谈。”

上午十点多,周衡到风澜别墅,佣人领着他到宁语房间后离开。

这是自春节那天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周衡看着站在窗前的宁语,没什么语气地问:“你想要什么?”

半个多月,宁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因为生病脸色也异常憔悴,她看着周衡清冷淡漠的面容,险些又要落泪,但她忍住了,她挤出一抹笑,“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要你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周衡看着她,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知道她那些小动作吗?故意把你给她买化妆品的小票落车上,故意在你衬衫上留下口红印,甚至就在除夕夜那晚给我发来这个。”

宁语冷笑着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周衡。

周衡伸手接住,垂眸只看了几秒,就抬起脸,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问:“我看过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要吗?”

宁语对上他潭黑的眸,霎时间身体都发抖了。

那个女人做了这样的事,他竟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周衡看着她。

她的胸口急促起伏着,一时间无数的念头划过,她一把从周衡手中夺过手机,仍竭力冷静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既然你不在意,那你可以走了,我们的婚事,我们的婚事以后就此作罢。”

周衡问:“你确定什么也不要?”

“不要!”宁语看着周衡,冷冷地说:“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一点利益就能衡量的。”

周衡扯了下嘴角,转身就走。

宁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紧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一时间潸然泪下。

他就这么走了?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周衡下楼,走至客厅,他深邃的黑眸微沉了一瞬,才没有波澜地继续往前走去。

宁枳穿着身嫩黄色的吊带裙,里面一层薄薄的白色打底裙,露出白色蕾丝花边,长度只到屁股下面,裸在外面的皮肤都粉粉嫩嫩的,整个人像是一朵娇嫩的花一样站在扶梯最下面。

她手里拿着杯果汁,咬着吸管在喝,喝的同时,乌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周衡,眼神看上去又懵懂又勾人。

周衡面容冷峻,一言不发地从她身侧经过,没有丝毫停留。

宁枳转过身,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独自往楼上去。

周衡也往客厅去。

舒荷坐在沙发上,一见他下来,就立即起身,态度不算差,但也不像过去那般热情,“跟小语聊完了?”

“嗯。”

舒荷瞬间捏紧手,“她怎么说?”

周衡:“她同意取消婚事。”

舒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周衡走后,她上楼到宁语房间,得知宁语说她什么都没有要后彻底傻眼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般,不可置信地问:“你跟他说你什么也不要?”

宁语抱膝坐在床上,点头。

舒荷一下子要炸了,“你这两天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要?”

宁语沉默着低着头不说话。

舒荷脸色难看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你是还想着他是吗?还心存幻想以后能嫁给他是吗?”

宁语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红着眼睛看着舒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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