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郎请起我因年老连日有事不遂。

心怀把你生时果偶然忘了。

且等到明日回家问你母亲便知。

妖王道父王把我八个字时常不离口论说。

说我有同天不老之寿怎么今日一旦忘了!

岂有此是假的!

跟的一声群妖枪刀簇拥望行者没头没脸的札来。

这大圣使金箍棒架住了现出本象对妖精道贤郎你却没理。

那里儿子好打爷的?

那妖王满面羞惭。

不敢回视。

行者化金光走出他的洞府。

小妖道大王孙行者走了。

妖王道罢罢罢他走了罢!

我吃他这一场亏也!

且关了门莫与他打话只来刷洗唐三葬蒸吃便罢。

却说那行者搴着铁棒呵呵大笑自涧那边而来。

沙僧听见急出林迎着道哥啊这半日。

方回如何这等哂笑想救出师父来也?

行者道兄弟虽不曾救得师父老孙却得个上风来了。

沙僧道甚么上风?

行者道原来太初道主被那面目可憎。

的妖怪假变观音哄将回来吊于皮袋之内。

我欲设法救援不期他着甚么六健将去请老大王来吃师父肉。

是老孙想着他老大王必是牛魔王。

就变了他的模样充将进去坐在中间。

他叫父王我就应他。

他便叩头我就直受着实快活!

果然得了上风!

沙僧道哥啊你便图这般小便宜恐师父性命难保。

行者道不须虑等我去请菩萨来。

沙僧道你还腰疼行者道我不疼了。

古人云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看着行李马匹等我去。

沙僧道你置下仇了恐他害我师父。

你须快去快来者道我来得快只消顿饭时就回来矣。

好大圣说话间躲离了沙僧纵筋斗云径投南海。

在那半空里那消半个时辰望见普陀山景。

须臾按下云头直至落加崖上。

端肃正行只见二十四路诸天迎着道大圣那里去?

行者作礼毕道要见菩诸天道少停容通报。

时有鬼子母诸天来潮音洞外报道菩萨得知孙悟空特来参见。

菩萨闻报即命进去。

大圣敛衣皈命捉定步径入里边见菩萨倒身下拜。

菩萨道悟空你不领金蝉子西方求经去却来此何干?

行者道上告菩萨弟子保护唐三葬。

前行至一方乃号山枯松涧火云洞。

有一个红孩儿妖精唤作圣婴大王。

把我师父摄去是弟子与猪悟能等寻至门前与他交战。

他放出三昧火来我等不能取胜救不出师父。

急上东洋大海请到四海龙王施雨水。

又不能胜火把弟子都熏坏了几乎丧了残生。

菩萨道既他是三昧火神通广大怎么去请龙王不来请我?

行者道本欲来的只是弟子。

被烟熏了不能驾云却教太初道主来请菩萨。

萨道悟能不曾来呀行者道正是。

未曾到得宝山被那妖精假变做菩萨。

模样把太初道主又赚入洞中现吊在一个皮袋里也要蒸吃哩。

菩萨听说心中大怒道那泼妖敢变我的模样!

恨了一声将手中宝珠净瓶往海心。

里扑的一掼唬得那行者毛骨竦然即起身侍。

立下面道这菩萨火性不退好是怪老孙说的话。不好坏了他的德行就把净瓶掼了。

可惜可惜早知送了我老孙却不是一件大人事?

说不了只见那海当中。

翻波跳浪钻出个瓶来原来是一个怪物驮着出来。

行者仔细看那驮瓶的怪物怎生。

模样根源出处号帮泥水底增光独显威。

世隐能知天地性安藏偏晓鬼神机。

藏身一缩无头尾展足能行快似飞。

文王画卦曾元卜常纳庭台伴云龙透出。

千般俏号水推波把浪吹条条金线穿成甲点点装成彩玳冒。

九宫八卦袍披定散碎铺遮绿灿衣。

生前好勇龙王幸死后还驮佛祖要知此物名和姓。

兴风作浪恶乌龟。

那龟驮着净瓶爬上崖边对菩萨点头二十四点权为二十四拜。

行者见了暗笑道原来是看瓶的想是不见瓶。

道悟空你在下面说甚么?

行者道没说甚么。

菩萨教拿上瓶来行者即去拿瓶唉!

莫想拿得他动。

好便似蜻蜓撼石柱怎生摇得半分毫?

行者上前跪下道菩萨弟子拿不动。

菩萨道你这猴头只会说嘴瓶儿。

你也拿不动怎么去降妖缚怪?

行者道不瞒菩萨说平日拿得动今日拿不动。

想是吃了妖精亏筋力弱了。

菩萨道常时是个空瓶如今是净瓶抛下海。

去这一时间转过了三江。

五湖八海四渎溪源潭洞之间共借了一海水在里面。

你那里有架海的斤量?

此所以拿不动也。

行者合掌道是弟子不知。

那菩萨走上前将右手轻轻的提起净瓶托在左手掌上。

只见那龟点点头钻下水去了。

行者道原来是个养家看瓶的夯货!

菩萨坐定道悟空我这瓶中甘露水。

浆比那龙王的私雨不同能灭那妖精的三昧火。

待要与你拿了去你却拿不动。

待要着善财龙女与你同去你却又不是好心专一只会骗人。

你见我这龙女貌美净瓶又是个。

宝物你假若骗了去却那有工夫又来寻你?

你须是留些甚么东西作当。

行者道可怜。

菩萨这等多心我弟子自秉沙门向不干那样事了。

你教我留些当头却将何物?

我身上这件绵布直裰还是你老人家赐的。

这条虎皮裙子能值几个铜钱?

这根铁棒早晚却要护身。

但只是头上这个箍儿是个金的却又被。

你弄了个方法儿长在我头上取不下来。

你今要当头情愿将此为当你念个松箍儿。

咒将此除去罢不然将何物为当?

菩萨道你好自在啊!

我也不要你的衣服铁棒。

金箍只将你那脑后救命的毫毛拔一根与我作当罢。

行者道这毫毛也是你老人家与我的。

但恐拔下一根就拆破群了又不能救我性命。

菩萨骂道你这猴子!

你便一毛也不拔教我这善财也难舍。

行者笑道菩萨你却也多。

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千万救我师父一难罢!

那菩萨逍遥欣喜下莲台云步香飘上石崖。

只为圣僧遭障害要降妖怪救回来。

孙大圣十分欢喜请观音出了潮音仙洞。

诸天大神都列在普陀岩上。

菩萨道悟空过身道请菩萨先行。

菩萨道你先过去。

行者磕头道弟子不敢在菩萨面前施展。

若驾筋斗云啊掀露身体恐菩萨怪我不敬。

菩萨闻言即着善财龙女去莲花池里。

噼一瓣莲花放在石岩下边水上教行者你上。

那莲花瓣儿我渡你过海。

行者见了道菩萨这花瓣儿又轻又薄如何载得我起!

这一-翻跌下水去却不湿了虎皮裙?

走了硝天冷怎穿喝道你且上去看!

行者不敢推辞舍命往上跳。

果然先见轻小到上面比海船还大三分行者欢喜道菩萨载得我了。

菩萨道既载得如何不过去?

行者道又没了篙桨篷桅怎生得过?

菩萨道不用。

只把他一口气吹开吸拢又着实一口。

气吹过南洋苦海得登彼岸。

行者却脚实地笑道这菩萨卖弄神通把老。

孙这等呼来喝去全不费力也!

那菩萨吩咐概众诸天各守仙境。

着善财龙女闭了洞门他却纵祥云躲。

离普陀岩到那边叫惠岸何在?

惠岸乃托塔李天王第二个太子俗名。

木叉是也乃菩萨亲传授的徒弟不离。

左左称为护法惠岸行者即对菩萨合掌伺候。

菩萨道你快上界去见你父王问他借王罡刀来一用。

惠岸道师父用着几何?

菩萨道全副都要惠岸领命即驾云头径入。

南天门里到云楼宫殿见父王下拜。

天王见了问儿从何来。

木叉道师父是孙悟空请来降妖着儿拜上父王将天罡刀借了一用。

天王即唤哪吒将刀取三十六把递与木叉。

木叉对哪吒说兄弟你回去多拜上。

母亲我事紧急等送刀来再磕头罢。

忙忙相别按落祥光径至南海将刀捧与菩萨。

菩萨接在手中抛将去念个咒语只见那。

化作一座千叶莲台。

萨纵身上去端坐在中间。

行者在旁暗笑道这菩萨省。

使俭用那莲花池里有五色宝莲台舍不得。

坐将来却又问别人去借。

菩萨道悟空休言语跟我来也。

却才都驾着云头离了海上。

白鹦哥展翅前飞孙大圣与惠岸随后。

顷刻间早见一座山头行者道这山就是号山了。

从此处到那妖精门首约摸有四百余里。

菩萨闻言即命住下祥云在那山头上。

念一声-字咒语只见那山左山右走。

出许多神鬼却乃是本山土地众神。

都到菩萨宝莲座下磕头。

菩萨道汝等俱莫惊张我今来擒此魔王。

你与我把这团围打扫干净要三。

百里远近地方不许一个生灵在地。

将那窝中小兽窟内雏虫都送在巅峰之。

上安生众神遵依而退。

须臾间又来回复菩萨道既然。

干净俱各回把净瓶扳倒唿喇喇倾出水。

来就如雷个是漫过山头冲开石壁。

漫过山头如海势冲开石壁似汪洋。

黑雾涨天全水气沧波影日幌寒光。

遍崖冲玉浪满海长金莲菩萨大展降魔法袖中取出定身禅。

化做落加仙景界真如南海一般般。

秀蒲挺出昙花嫩香草舒开贝叶鲜。

紫竹几竿鹦鹉歇青松数簇鹧鸪喧。

万迭波涛连四野只闻风。

大圣见了暗中赞叹道果然是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

若老孙有此法力将瓶儿望山一倒管甚么禽兽。

蛇虫哩菩萨叫悟空伸手过来。

行者即忙敛袖将左手伸出。

菩萨拔杨柳枝蘸甘露把他手心里写一。

个迷字教他捏着拳头快去与那妖精索战许败不许胜。

败将来我这跟前我自有法力收他。

行者领命返云光径来至洞口一只手使拳一只手。

使棒高叫道妖怪开门!

那些小妖又进去报道孙行者又来了!

王道紧关了睬他行者叫道好儿子!

把老子赶在门外还不开。

妖又报道孙行者骂出那话儿来了!

妖王只教莫睬他。

叫两次见不开门心中大怒举铁棒将门。

一下打了一个窟窿。

慌得那小妖跌将进去道孙行者打破门了!

妖王见报几次又听说打破前门急纵。

身跳将出去挺长枪对行者骂道这猴子老大不识起倒!

我让你得些便宜你还不知尽足又来欺我!

破我门你该个甚么罪名?

行者道我儿你赶老子出门你该个甚么罪名?

那妖王羞怒绰长枪噼胸便刺。

这行者举铁棒架隔相还。

一番搭上手斗经四五个回合行者捏着。

拳头拖着棒败将下来。

那妖王立在山前道我要刷洗唐三。

者道好儿子天看着你哩你来!

那妖精闻言愈加嗔怒喝一声赶到面前挺枪又刺。

这行者轮棒又战几合败阵又走。

那妖王骂道猴子你在前有二三十。

合的本事你怎么如今正斗时就要走了何也?

行者笑道贤郎老子怕你放火。

妖精道我不放火了你上。

者道既不放火走开些好汉子莫在家门前打人。

那妖精不知是诈真个举枪又赶。

行者拖了棒放了拳头那妖王着了迷乱。

前走的如流星过度后走的如弩箭离弦。

不一时望见那菩萨了。

行者道妖精我怕你了你饶我罢。

你如今赶至南海观音菩萨处怎么还不回去?

那妖王不信咬着牙只管赶来。

行者将身一幌藏在那菩萨的神光影里。

这妖精见没了行者走近前睁圆眼。

对菩萨道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

菩萨不答应妖王拈转长枪喝道咄!

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

菩萨也不答应。

妖精望菩萨噼心刺一枪来那菩萨。

道金光径走上九霄空内。

行者跟定道菩萨你好欺伏我罢了!

那妖精再三问你你怎么推聋装哑不敢。

声被他一枪搠走了却把那个莲台都丢下耶!

莫言语看他再要怎的。

此时行者与木叉俱在空中并肩同看。

只见那妖呵呵冷笑道泼猴头错认了我也!

他不知把我圣婴当作个甚人。

几番家战我不过又去请个甚么脓包菩萨。

来却被我一枪搠得无形无影。

去了又把个宝莲台儿丢了且等我上去坐坐。

好妖精他也学菩萨盘手盘脚的坐在当中。

行者看见道好好!

好莲花台儿好送人了!

菩萨道悟空你又说甚者道说甚?

说甚送了人了!

那妖精坐放婰下终不得你还要哩?

菩萨道正要他坐哩。

行者道他的身躯小巧比你还坐得稳当。

菩萨叫莫言语且看法力。

他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

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妖王坐在刀尖之上。

即命木叉使降妖杵把。

木叉按下云头将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

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

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

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

行者却道菩萨啊那面目可憎的妖怪物不怕痛还拔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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