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世子爷,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小生明明和你一条路走着的,怎的你忽而失去踪迹,忽而又冒出来了呢。”周文轩故作惊呀道。

世子一来,三小姐一张小脸便露出紧张之色,一双俏目忍不住就直往冷亦然身上腻。

“本世子看刘府这湖光山色颇佳,那边香樟树林里寂静悠雅,便忍不住去转了转,刘兄不会怪本世子冒昧吧。”

冷亦然对刘景枫说道,眼睛却看向紫苏,紫苏淡淡地看他,却是心中一颤,那漆黑如墨的星眸不再是肆无忌惮,眼神里竟是满满的怜惜和心疼。紫苏忙避开目光,低下头,不敢看他,心中却是波滔汹涌。

“世子真有雅兴,今日天公不作美,不然景枫请了世子与周兄一起,泛舟这湖上,大家起吟诗游湖,岂不美哉!”刘景枫笑道,握着紫苏的手暗暗加了几分力道。

“那感情好,哪天天气放晴,我定要来府上讨扰,界时,也请紫苏姑娘和三小姐一起同去可好!”周文轩立即附和,一双俊目看向三小姐,笑意吟吟。

三小姐一颗心全在冷亦然身上,哪里管周文轩说了什么,她羞涩地看着冷亦然,脸红红地问道:“世子手上拿的是什么?”

“香樟树叶!”冷亦然微笑着回答。

“世子闲来无事,特来采了这树叶回去吗?哈哈!”周文轩在一边打趣。

冷亦然却走向紫苏,将叶子递了过来,“香樟树每年二月才会叶枯更换,如此清冷的冬季,这园子里,只有此树的叶子此时正值茂盛。”

紫苏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冷亦然郑重地将叶子放在她手上,然后在她要收回手去时,拿回去一片,举到薄唇边吹了起来,竟正是紫苏在湖边哼唱的那首小诗,他中气充沛,叶笛声吹得如泣如诉,竟不亚于笛声。

紫苏心中一酸,双眼开始泛红,但又不得不忍了那翻滚的泪意,只好长吸口气,弯腰幅了一礼,借此掩去自己脸色的情绪。

“世子此曲很是新颖,景枫从未听过,用这香樟叶吹来,还真是妙不可言,世子才情果然当世无双。”刘景枫拱手作礼,笑着说道。

“此曲并非冷某所作,冷某偶听人吟唱,觉得好,便记了下来,如今用这香樟叶吹奏,也只是想劝慰那作曲之人,与其情锁清秋,不如放开了心思,另觅佳季不是更好。”冷亦然深深地看着紫苏,轻轻说道。

紫苏不敢抬头看他,心中却是哀叹,另觅佳季?如她这种身份,她能觅到何种良人?你成亲王世子吗?如你世子爷这等身份又怎么会看重自己这样一个丫头,就算随了你去,也是做小妾,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脸上不由浮出一抹自嘲的讥笑。突然就很想逃开,刘景枫也好,冷亦然也罢,她都不想招惹,让她离开就好。

如是她对刘景枫轻施一礼道:“奴婢头痛,许是感了风寒,少爷,奴婢先行告退了。”

刘景枫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便点应允,又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嘱咐她好好休息。

紫苏苍惶地逃回自己的屋子,心慌意乱地伏在床上,闭了眼,脑子里却浮现出冷亦然那双墨玉般的星眸,那挺拔的身姿,那俊朗的面容,紫苏摇摇头,想把他的身影从脑子里甩出去,睁开眼来,绯色的账顶上竟又显现出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来。

紫苏不由气恼,恨自己的无用,都活了两世,四十几年的人生了,怎么还会如怀春少女般幻想。

深呼吸,深呼吸,得忘了那人才好,她不停的告戒自己,不能动情,不能对身份高贵的任何男子动情,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翻了个身,却发xiàn

自己手里还捏着那几片香樟树叶,气恼地就将叶子往空中抛,几片嫩绿的树叶,带着淡淡的樟树香缓缓呈浮线型往地下落,就像飞落的绿蝶,紫苏呆呆地看着,突然心中就一酸,他是什么时候在那湖边的,他又怎么会知dào

自己会去湖边?还真亏他有心,摘了樟树叶来给她吹,当她喜欢树叶么?真是傻子。

想着就起身下床,一片一片又将那落地的叶子捡了起来,拿了本书,一页一片细心地夹好,就像前世,她用桅子花瓣的做书签。

放好书后,紫苏心里平静下来,拿了毛衣来织,却嫌了织身子的竹针太长,就想去再做四根短针来织领子,以后织袖子的时候也要用。

寻了把小刀置于袖袋里,紫苏就往后山走,后山有些远,正好要穿过那片樟树林,紫苏提了裙子走进树林,就想起冷亦然刚才就是在这林子里摘的树叶。

正值隆冬,这片樟树林还真长得郁郁葱葱,茂盛的枝叶交错相连,丝丝日光透射进来,像密密织成的丝网,照得紫苏有些晕眩,前面不远处就长着一丛密密的烟竹。

踩着厚厚的竹叶,紫苏拿出小刀来,想着选根粗点的,节儿长一点的竹子才好,好不容易选中一根,在竹丛深处,紫苏只好一手举刀,一手扒开挡在前面的竹子往里走。

“你要做什么!”突然一声冷喝吓得紫苏手一松,那竹子失了力道便迎面弹了回来,紫苏忙用手去挡,腰间一紧,身子就突然地凌空而起,刚感到晕眩时,脚又稳稳地踩在了地上。

紫苏惊魂未定地伸手拍胸,手碗又被只钢钳般的大手抓住了,手里的小刀也被人夺了过去。

“你究竟要做什么!”声音暗哑,急切中带着丝恼意。

紫苏这才抬头,眼前一张线条明朗,五官深刻的俊脸,双深邃如墨玉般的星眸正带着丝怒火紧紧逼视着她。

“呃!世子,你,你怎么在这?”紫苏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和少爷在一起的冷亦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更弄不明白他为什么满脸怒意。

冷亦然看着眼前清澈明亮的大眼,秀丽的小脸带着疑惑和惊恐,不解地看着他,又沉声问道:“你刚才要做什么?为什么拿着刀?”

他带着怒意,语气有着与身惧来的威严,紫苏的手被他撰得死死的,手腕处火辣辣地痛,不禁也有些气恼,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问自己?不由用力抽了抽手,怒视着眼前俊脸,冲口说道:“我做什么,要做什么,关你何事?”

她不知dào

她刚才的行为有多恐怖吗?刚才在湖边就哭得像个泪人儿,现在又举着把刀往竹林深处去?干什么?自杀吗?她不知dào

他刚才有多害pà

,对,是害pà

,这种感觉他很少有过,该死的,她竟然还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说,你刚才拿着把刀想做什么?”冷亦然的语气冰冷得能使空气结霜。

紫苏不由打了个寒禁,却又不愿在他面前服低,用另一只手去扳他的手指,嘴里不认输地说道:“说了不关你的事,这里是刘府,紫苏虽是个奴婢,但在刘府内,做什么也与世子无关吧。”

冷亦然只觉心中一股邪火上涌,他星眸半眯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小脸,气极而笑,扯了她乱动的小手,一把拉进怀里,低头就吻向刚才还冒着尖利话语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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