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然将紫苏放在床上,玉环便要上来帮紫苏脱鞋,冷亦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自己帮紫苏脱了鞋,盖好被子,又在她身后放了个大迎枕让她靠着,刚哭了就立即仰躺,他怕她会岔了气,还是半坐半躺着的好。

玉钗端了热水进来,洗了帕子,冷亦然接过,先将紫苏额前凌乱的头发挽到耳后,再细细地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柔软而舒适,因哭引起的晕眩感也好了很多,被如此细心呵护着,只在前世,还是孩子时,父亲也是这样帮她擦着满脸的泪水,用温热的毛巾去敷她的额头,还……正是这样,用双手的大拇指在她额上按摩,让她的头上的痛感减轻了好多,紫苏闭上眼,安静地享shòu

着这片刻的舒适和安宁,心也跟着踏实起来。慢慢的,竟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身子躺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鼻间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先前哭得太久,这会子眼睛又肿又胀,紫苏努力想睁开眼,却只看得见一线亮光,窗外已是霞光满天,落日的余辉照进了屋子,洒在身边人身上,给他健硕的侧影镀上一层金光,带着淡淡金晖的脸部棱廓也变得柔和起来,他其实很帅,嗯,与周文轩的美艳和刘景枫的刚柔相济不同,他是很健康的类型,用现代化说,就是很man,放现代就是一型男。

“头还痛吗?”紫苏正暗自欣赏着美色,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爱怜地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紫苏一怔,忙将头偏了过去,有点不自在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为自己在他怀里放声哭泣而脸红,先前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无助,又触景伤情,人在最脆弱的情形下是最容易放松戒备的,这会子睡了一觉醒来,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的动作带着明显的疏离,小丫头又在往后退,冷亦然不由在心里叹气,又问道:“中午没吃饭吗?”

紫苏摇摇头,他的呼吸就在身边,让她有点不适应,便想坐起来,冷亦然便自己先坐了起来,跳下了床,屋外的玉环听到了动静忙打帘进来,冷亦然在她的服侍下洗了把脸,紫苏的头还有些沉,便仍是躺着,冷亦然再次回到床边,却只是撩袍坐在榻上,高大的身子顿时矮了一截去,紫苏转过头来,正好与他平视。这却让玉环看得眼睛瞪得老大,那榻可是她们这些丫头值夜时睡觉或服侍用的,世子爷他……他竟然肯屈尊坐在那里……

等玉环退出去后,屋里只剩两人,冷亦然静静的看着紫苏,沉吟了半晌才道:“那个,不想验就不验吧,其实,也只是走个形式,对皇上和宗亲那有个交待而已。”

紫苏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一丝感动,果然是有这规矩的,他竟肯顾及自己的感受,不再强逼她去验身,这……光说服王妃怕就得费好些力qì

吧。

看她仍闭着眼并不答话,冷亦然有些无奈,又道:“起来用些饭吧。”

紫苏便睁开眼定定地看他,“真的只是规矩使然吗?”

冷亦然便看着她沉默了,规矩也是有的,但这也是母妃的要求,毕竟紫苏曾经的身份摆在那,但看她对验身如此反感,他也不愿再强迫她了。

看他沉默着,紫苏的眼神便有了一丝失望,冷亦然一凛,怕是又要误解自己了吧,忙道:“规矩是有,但母妃她心里要个验证才心安。”

“你不在乎吗?若查证后,我……我并非清白之身,你不在乎吗?”王妃怎么看她,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的看法。

冷亦然便微微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不肯验身,伸手又抚了下她的头道:“我信你。”

紫苏一怔,他……他说他信我?一股喜悦涌上了心头,她不由睁大了双眼,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有什么比得到心仪之人的信任更让人开心呢?可是……

“可紫苏只是个弱女子,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已的。”紫苏忍不住又喃喃说道,语气里带着深沉的无奈。

冷亦然听了身子便是一僵,原先笃信的东西有些动摇了,以前紫苏在刘府,玲儿便是他的内线,紫苏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与刘景枫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这是他知dào

的,但……紫苏离开刘府有近两个月,这其间,她一直与上官雄那些人在一起,上官雄与二皇子看她的眼神很不一般,莫非……刚这样一想,冷亦然便在心里打了自己一耳光,怎么能怀疑她,她若是随便之人,刘景枫就不会受眼下之苦了。

看着冷亦然脸上阴晴不定,紫苏心里不由冷笑,果然这个世界的男人还是很在乎女人身子是否清白的,他,也不能免俗啊。

紫苏闭了闭眼后,再张开时便说道:“世子爷还是放了紫苏出府吧,紫苏不过一介奴婢,不配住在这王府里。”

冷亦然听了霍的一下便从榻上站了起来,墨黑的星眼里带着灼然的怒火,脸也冷了下来,她竟然又要走,“你……你就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

紫苏不由又冷笑起来,喃喃道:“感情算什么?”比得过身份,比得过地位,比得过权势,还有名声吗?如今连一张小小的处。女膜都比不过。

冷亦然一听,感觉头都要炸了,她竟然如此鄙视他的感情,她把他当什么了?竟对他的感情弃之如草芥!那些日子以来的心心念念的牵挂,她失踪后的忧心焦虑,这些日子为了能给她一个正式的光明正大的名份,他四处奔走,苦苦哀求父母双亲,这些,她都视而不见吗?越想,心里的邪火就越往上蹭,可一看她那哭得红红肿肿的眼睛,一付可怜娇弱的模样,心里的火就只能往内里憋,直烧得他心肝焦燥,不由一脚踢向了榻边的绣凳,好好的一把楠木凳子顿时被踢撒了架。

他眼里的怒火和伤痛也灼伤了紫苏,也触动了她心里的那根严防死守的感情弦,但她很快便又将那根弦武装了起来,这样的环境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趁着自己的心还没有迷失,尽快离开才好,于是狠狠心道:

“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终归我只是个丫头,又曾经做过别人的小老婆,怎么配得起你这堂堂世子爷,世子爷身份尊贵,要女人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何必非要强求我这个失了身的女子呢?”她就用前世用惯了的调调跟他说话,连斯文都懒得装了,就让他死了心也好吧。

冷亦然再也控zhì

不住了,他怒极反笑,身子向下附,慢慢趋近紫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来,一把按住她的身子,嘴便在她的唇上狠咬了一下,只是一下,嘴角带上了丝腥甜,紫苏吃痛,不由一巴掌向他甩了过去,冷亦然迅速地捉住了她的手,对她吼道:“我冷亦然看上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就算你破了身子又怎么样,只要爷喜欢,就是你自己,也休想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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