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有气打进去一样,对父亲所说的话觉得迷迷糊糊的。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应该就和小时候父亲教自己认字的时候是一个感觉。

什么制高点,如何用兵围剿等等关于战场的策略,牧开义通通告诉了牧野。以此次刘湛为敌人,月弦村为地形,牧开义对牧野的教导足足持续了几十分钟。

明明从很多角度分析出了刘湛会做出的举动和所处的位置,可应对的策略却一直是如何逃跑。牧野不明白,假如自己可以强占先机在这里埋伏好,那剿灭刘湛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于是,当牧开义说完后,牧野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既然我们都知道刘湛会待的地方,那为什么不直接守株待兔,在这里埋伏他?”

牧开义回答,“我知道你们都对刘湛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死在我们面前。但是,我不希望整个月弦村,因为这个,步入毁灭。和昨晚说的一样,即使我们现在挡住了刘湛,可以后呢?如果我们被扣上造反的帽子,这个国家就会想尽办法来铲除我们。牧野,我们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事情还是刘湛单纯的报复的时候,赶紧离开,不把事情闹大。”

“那怀纯叔一家子三口的命呢?”三具尸体的模样牧野还记得。“我们只是想让李康血债血还,仅仅如此啊!”

牧开义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拳头打在李康脸上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上。牧开义并不否认当时自己被他人的话冲昏了脑袋,但他事后自问自己,如果事情在发生一次,自己会怎么做?他的答案很明确——报仇!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李康他践踏了三条无辜之人的命。那三条命已经无法挽回了,这一次,面对刘湛的宣言,牧开义无论如何都要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哪儿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当牧开义重新抬起头,牧野看见了一张满是哀愁的脸庞。

“有的时候,事情并不是我想,就可以去做了。”牧开义叹气道,“这一次,我承认冲动了,所以,将麻烦扩大成了这个样子。”接着,他又转变了话题,“牧野,我希望你以后能收敛住自己的心,做到三思而后行。”

“我觉的我一直很冷静。才不会因为小事而丢了大局。”

牧开义笑了,“那当然是最好了,省了我不少心。”

之后,两人一起回了村,回村的路上,牧开义询问了牧野的后背情况。

“这两天后背还有痛吗?”

“痛倒没有,就是感觉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我旁边低语,说的还是我没听的词。可奇怪的是,明明没有听过,却能听得懂。”

“嗯?这确实是挺奇怪的,能重复给我听听吗?”

牧野答应了父亲,并回忆起了晚上那如有人在耳旁低语般的话。那是一串用牧野从没有听过的语言组成的词句,带着山谷中的回响,宛若海浪般冲在他的耳边。词句过脑,牧野又熟悉异常。熟悉到即使自己在睡梦中,那串词句也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并带着所会词句的注释。梦中的词句何其多,最后记住的,却聊胜于无。

挑出了其中最简单的一句,牧野先是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解释给牧开义听,“石头飞起来。”

牧开义皱了皱眉,想学着说一遍,可回头一想,连那词句的发音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让牧野又说了遍。结果还是一样。明明认真记了,却丝毫记不住。那段话宛若一条轻柔的丝绸,从自己的大脑滑了过去。

这真的只是最简单的一句话吗?

牧开义有点质疑自己的学习能力,以前学东西学的挺快呀……

除了对语言的好奇,牧开义对那内容,也是充满了疑问。石头飞起来?这是什么杂耍的口令?那仿佛读给小孩子听的话,本身就是种玩笑话。

但那语言,又是那样的神圣,仿佛不可置疑。如果不是周围没什么变化,牧开义丝毫不怀疑,会有石头因为这句话飞起来。想到这儿,一卷古书中的记载浮现在了牧开义的脑海里。

随机,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一个大胆想法。

“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去城里的医生那边看一下。”

“父亲,你该不会觉得我是神经错乱了吧。”

“也许吧,也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嘛。”

“那如果我有病,肯定也是遗传你的。”

“哎?你个混小子!”

在两人嬉戏的途中,一个他们经过,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在牧野说出那段话后,仿佛被人用手托起,在空中悬浮了一眨眼的时间后,就伴随着轻微的砰击声,掉回了地上。

可惜这段奇异的画面,并没有人看见。

……

……

刘湛回到安内城时,已是离开当天的晚上。

他率领着队伍进了城,本想先找个旅馆用餐填饱肚子,结果,驻守统领的“邀请函”比他骑马的速度还要快,率先到了他的面前。

来人身着青底黄纹的衣服,是统领穆天临的专属传令官。

那人半躬于马前,恭敬地说:“刘大人,统领特招我,宣你进府,商量大事。”

刘湛见来人,心中大喜。便命兄弟们先去吃饭,由那人带领,自己独身前去。

穆天临的府邸位于安内城中心,红瓦青砖,建筑恢弘。门口立有一对石狮子,一只张牙舞爪,怒目圆睁,一只收爪于胸,静卧台前。这两只石狮子不知何人雕刻,栩栩如生,好似活物摆在上面一样。

跨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广场两边立有专放武器的架子,上面刀,剑,斧,枪应有尽有。此时刚入夜不久,府内环境却安静异常。来往奴婢走路轻盈,不带一点声响。

过了广场,立在正前头的单体房屋,便是穆天临用来招待客人的厅房。

传令官在表示自己的任务完成后就退去了,独留刘湛一人站在红木的大门前。

刘湛来回搓着自己粗短的手指,在内心来回演练与穆天临交谈的场景。

在穆天临面前只要表现的令他满意,日后的官途将如履平地。

终于,刘湛选定好了一个最适中的开口方式,敲响了大门。

“卑职刘湛,特奉统领之令,前来拜会。”

“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算怎么回事?来了就进来。”。

屋内,传来了雄浑的声音。

听了穆天临的话,刘湛一个抖擞,心中便对这个统领的性子摸了个大概。于是,刘湛卸掉了大部分的卑微伪装,一个推门,直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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