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溪动作很快,在沈砚安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把针筒内的药物注入到他体内,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快速的将针头拔出,所有的动作快的一气呵成,仿佛是她曾经演练过无数遍似的。

沈砚安只觉得后颈有短暂的疼痛,他赫然眯起眼睛,旋即转过伟岸的身姿,宽厚的大掌捂着后颈有过短暂疼痛的地方,狭长的视线下意识的扫过沈子溪的脸,目光最后定格在她拿着针筒的手上,不可置信的朝她问道。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沈子溪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眼睛,神情平静,毫无半分慌乱的模样,随后,她又垂眸看了一眼掌心内的针筒,神色嘲讽嗤笑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能让你顺从的东西罢了。”

“你疯了。”

沈砚安咬牙切齿的低怒,完全不敢相信沈子溪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沈子溪吗?

“疯?呵。”

疯这个字能从沈砚安嘴里说出来,沈子溪早就见怪不怪,她嘲讽的丢掉手里的针筒,一手借着窗外洒落进来的月光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屋内顿时亮的如同白昼,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沈砚安的眼睛有些许的不适应,他闭了闭眼睛,沈子溪却眼睛也不眨的睁着,嘲讽的笑道。

“我早就疯了,我早就在你用兄妹名义,道德来绑架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疯魔了,所以我并不介意再更加疯魔一点,阿砚,你快快看看这里是我为我们俩准备的婚房,你看看还喜欢吗?”

听闻沈子溪的话,已经适应光亮的沈砚安猛地睁开眼睛,狭长的视线快速的扫过这幢他们以前居住在一起的房子,屋内被打扫的很干净,一丝一毫的灰尘也没有,很显然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

但不仅仅是这样,以前泛白的墙壁四周现在居然全部贴满了他和沈子溪的照片,连同一个角落也没放过,更可怕的是,客厅电视机上方居然还挂着他和沈子溪的婚纱照。

沈砚安和沈子溪从来没拍摄过婚纱照,那只能说明上面的婚纱照是她自己p上去的,被满天满地的照片围绕,一种毛骨悚然和诡异的感觉瞬间从周遭腾起。

“这些都是什么?”

看着照片的痕迹,不像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倒像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沈砚安蹙着浓眉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似和神经病似的。

沈子溪不以为意,面带笑容的欣赏她自己的杰作,随后又浅笑的朝沈砚安道。

“阿砚,这些都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你看看喜欢吗?哦,对了,我们的婚房内还有我特别准备的东西,我相信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就是时间有点紧凑,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不过,没关系,等我们领证之后,我们在重新补一次洞房,你说怎么样?”

沈子溪一脸期待的看向他,之后她又迫不及待的伸手去牵他的手,想带他去他们的婚房看看,因为这些东西她真的准备了很久很久,也一直想着要带他来看看。

奈何,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她根本没机会带他来这,不过,现在好了,她现在终于有时间和机会让他好好的看看她精心为他准备的东西。

沈砚安的身体在她靠近的刹那,陡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狠狠的一皱眉,身体的自然反应明确告诉他,刚刚沈子溪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

这小女人真的是疯了吗?

他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拍开她神来的手,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般的冷漠道。

“你想怎么疯我不管,但我不会陪着你一起疯。”

沈砚安说着错开沈子溪就想离开这里。

意识到他被下药后,他还执意要离开,沈子溪直接就疯了,她快速冲到他前面,用后背抵着门撕心裂肺的朝他吼道。

“你想去哪?我告诉你,你现在哪儿也别想去。”

“给我让开。”

沈砚安隐忍的咬牙,豆大的汗水早就布满他额头,这药效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来的快,他现在几乎已经没办法克制住自己,她居然敢从他脖颈的大动脉给他注射,她是放手一搏,孤注一掷了吗?

沈子溪冷笑着摇头,毅然决然道。

“你休想,沈砚安,你想都不要想,你的药效今天要是不发泄在我身上,我是不可能会放你出去的,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想找苏寻儿帮你解?”

“不是她,也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是你,让开。”

沈砚安咬牙,说出来的字字句句,宛如一把刀似的扎在沈子溪心头,疼得她根本无以复加,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讨厌她,不喜欢她,他今天这药效也务必要发泄在她身上,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趁着沈子溪走神的片刻,沈砚安伸手就想拉开她离开这里,谁曾想他手还没伸过去,看穿他意图的沈子溪快速的从护士服内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两人中间,疯魔似的朝他吼道。

“我说了,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沈砚安,你最好不要逼我。”

刀锋尖锐的锋芒很快闪过沈砚安眼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哪里想到她身上不仅带着药,还随身携带刀,这小女人是真的疯了吗?

沈砚安被她气的不轻,恼羞成怒道。

“你以为你仅凭这把刀能伤得了我。”

握着刀的沈子溪苦笑一声,她真的是卑微到了泥土里,她癫狂的笑着,又嗤笑着摇摇头道。

“我知道仅凭一把刀,我根本威胁不了你,也无法左右你的决定,所以这把刀我拿来本来就不是对付你的。”

沈子溪慢悠悠的说着,说到一半还故意停着话头,眼底溢满了决绝和死亡的气息,沈砚安一阵惊觉,恍然反应过来是什么,但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在她说话的缝隙间,原本朝着沈砚安的刀尖很快掉头反转抵在她自己的脖颈处,她神色凄厉的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我是拿它来了结我自己的,如果这辈子我注定没办法跟我相爱的男人相守一生,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要我亲眼看着他结婚生子,和别的女人过的幸福美满吗?

沈砚安,我告诉你,我做不到的。”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他的名字,神情激动的冲他喊道,沈子溪今天的确是孤注一掷了,倘若他今天非要出这个门,那么她不介意在他面前亲手了结掉自己的性命,让他永永远远也没办法把她忘记。

她要他生生世世都记得她。

沈子溪流着泪,凄厉的笑着,饱满热泪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男人因药效变了的脸,但哪怕是这样也根本影响不了他原本的帅气,她就是想深深的把他记在脑子。

而她握着刀的手,猝然一个用力,发了狠的朝她自己的脖颈扎去。

被药效折磨的沈砚看到她的举止,他急了,也跟着疯了似的朝她吼道。

“你疯了,你住手,你敢动你自己一下试试,你要是敢乱来,我出了这个门就跟苏寻儿去领证。”

他嘶吼命令的话对一心寻死的沈子溪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她凄然的闭上眼睛,根本不为所动,就像她说的她要是还活在这世界上,她真的没办法看到沈砚安娶妻生子,那样她一定会疯的。

倘若她今天死在他面前,他能记着她一辈子,那也值得了,这一切早在她左等右等,沈砚安不来看她,她早就想好了,药是她很早之前买的,针筒是她今天从护士那边拿的,她握在手里的水果刀也是从医院拿来的,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根本没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可言。

沈子溪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朝自己扎下去,沈砚安见她不听他的话,反而还一意孤行的时候,他再也顾不上心底的隐忍,也顾不上筹谋已经的计划,他跨着大步冲到沈子溪面前,徒手握住刀锋,恼羞成怒的咬牙道。

“你就这么喜欢我上你。”

没有预期的疼痛,却又一抹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在她脖颈处,沈子溪不解的睁开眼睛,却猝然发现沈砚安徒手握着刀的锋利面,那滴下来的就是他的血。

她愕然,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她扬起脑袋对上他猩红的眼眸,语气决绝道。

“要么永远跟我在一起,要么放手,否则,你阻止得了我一次,能阻止我第二次吗?”

沈子溪的话,气的沈砚安直磨后槽牙,也气的恨不得弄死她算了,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手腕一个用力,刀柄直接从她掌心被拿出,他愤恨的扔在一旁。

随后他用他带血的手,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二话不说就抱着她往卧室走,力道又狠又重的将她扔在她用心铺满花瓣的双人床上,玫瑰花瓣跟着在她周遭飘散开来。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沈砚安却邪魅的一笑,去他的隐忍,去他的筹谋,去他的要顾忌一切,这世界要是没了她,他还能活的下去吗?

他神色鬼魅的宛如地狱来的修罗,随后在她的震惊中,沈砚安迫不及待的伸手扯掉领口的领带,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猩红着眼眸嗜血般的朝她低吼道。

“想死?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力气了。”

他低头就叼住她的唇,发了狠的与她缠绵悱恻起来,力道重的仿佛要她的命。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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