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影狂飙,如踏风云!

陆远纵马疾驰,终于追上了大军!

天色已亮,讨逆军将士们正处在荆州通道上。

一个个老卒横向相连,围困着一座山头,步步推进间,如同一张大网,正在缓缓收缩!

陆远环视一圈,却没见到黄忠。

一个老卒见到陆远,匆忙上前禀告:“主公,大黄将军见到火势已灭,知道主公一定会亲自前来,特让末将在此等候!”

陆远微微点头:“这里什么情况?”

“我军来时,刚好遭遇严白虎!”

老卒郑重其事:“大战过后,严白虎只剩十几个麾下,被我军逼进了这座山头!大黄将军令我等在此搜山,瓮中捉鳖,他自己进山查探了!”

陆远神色一震,严白虎竟然这么倒霉!

先被许褚追成了兔子,又被一群衙役差点赶去荆州,现在还正面遭遇了他们讨逆军!

这些山越势力,一惯自称豪帅,有钱就能招募到江湖亡命徒,对麾下倒不在乎。

不过现在被大军围困,白虎也擦翅难逃了!

即便此刻想要放火,大军也能迅速做出隔离带,让他引火自焚!

“行,我知道了!”

陆远笑眯眯道:“你们继续在此搜山,稳扎稳打,瓮中捉鳖,一定要斩草除根,绝不可放走一人!我先进去看看大黄,你们不必跟随!”

他说着一策战马,直接冲入了山中。

强弓在手,四下找着地上的微末痕迹。

平常时候,他是大军主将,无需动用斥候手段。

但此刻周仓不在,他却也并不逊色。

只是还没走多远,就忽然听到了黄忠贱兮兮的声音。

“小白虎,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兔子,躲什么呀!”

“小白虎,你还学人倒着走路,想误导老子,是不是戏文看多了,不知道倒着走路破绽更多吗!”

“小白虎,老子刀口舔血,单人独骑进山,你都不敢出来一战,还称什么豪帅!”

……

陆远循着声音,一策战马追向黄忠。

他倒不担心黄忠安全,连番大战早已证明了黄忠的实力。

而且老年黄忠,体力衰竭,速度和力量都会直线下降,一身武艺最多能剩下六七成。

却依旧能战平骑着赤兔马的关羽,刀砍夏侯渊。

更何况现在的骑着的卢马,手挽龙舌弓,正值壮年的黄忠!

绝影矫健如飞,前方却突然弓弦声响,黄忠贱兮兮的笑声再次传来。

“小白虎,你这几个麾下是不是傻,还敢跟老子玩弓!”

“小白虎,你回一声,别总派麾下送死!老子算过,你身边就俩人了!”

“小白虎,你弟弟严舆是自己蠢死的,跟老子无关,但你放火烧山,老子的青楼怎么办!”

……

绝影虽然神速,但的卢同样速度非凡。

陆远始终吊在黄忠后方,不断见着横七竖八,胸口插箭的尸体,听着黄忠不伦不类的话,不由心头疑惑。

皖城的青楼,跟黄忠这厮有什么关系?

他奔行良久,终于在前方见到了黄忠身影。

只见黄忠已经收起了龙舌弓,下了的卢马,手执绣春刀,猫着腰钻进了一个山洞。

一路敲着山洞旁的石壁,骂骂咧咧前行。

“小白虎,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老子本来看你是一方豪帅,还想给你个痛快呢!”

“小白虎,老子只问两件事,你的消息是谁给的,你们打家劫舍,钱财都藏哪了?”

“小白虎,只要你说了,老子就原谅你,赏你个痛快,还赠送一处好风水!”..

……

陆远同样下了战马,钻进山洞。

听着这些,不由哑然失笑,原来黄忠这厮独自进山,是为了钱财!

不过地面几处陷阱已经被破坏,显然正是黄忠所说的自讨没趣!

陆远匆忙向前一声轻喝:“大黄,先别动手!”

他踩着黄忠脚印,快步冲了几步,正见到横端绣春刀,一脸僵硬的黄忠。

黄忠讪讪一笑:“主公,这小白虎不听话,问什么都不说,和他弟弟差远了!”

正如他所料,黄忠这厮根本没什么耐心,问几句不说就要动手杀人了!

前方是一个壮汉,五大三粗,长相和严舆有几分相似。

不用多想,必然是吴郡的山越势力头目,自称豪帅的严白虎。

严白虎手执长刀,一身警惕姿态,见到陆远,才来得及喘了几口粗气,穷凶极恶道:“姓黄的,你休要欺人太甚,现在将军来了,你做不得主!”

他脸色变幻,显然在急急思忖!

“陆某的兄弟,如何做不得主!”

陆远步步近前,满面春风:“陆某和他想要的答案一样,不过陆某比他耐心好!你现在不说,一会儿求死都来不及!”

黄忠嘿嘿一笑,这才是自己主公!

虽然之后肯定会训斥自己,但外人面前,一定会给自己的颜面保住!

严白虎神色一惨,试探道:“将军,在下给你答案,能活命吗?”

他之前放火,衙役们以为他要拼命。

但他毕竟是江湖人,出门只求财,放火也只是为了趁乱逃生而已。

现在被逼到死角,也终于想起了生命可贵!

陆远缓缓抽出绣春刀,笑吟吟上前,微微摇头。

绣春刀刮着石壁,滋啦滋啦响动,很是刺耳。

严白虎一愣,此人竟然如此决绝,简直比那憨厚老农还要可恶!

只是他见陆远步步靠近,想着要不要趁机将人拿下时,稍一迟疑时,陆远却已率先动手!

陆远身形腾挪,贴着刀锋,在分寸之间欺身上前,连连两拳,分别敲中了严白虎的两个肩关节。

严白虎两臂剧痛,手中长刀“咣”的一下,坠落在地!

他心中一惊,匆忙想要后撤,却忽然感到脚面已经被人踩中。

陆远贴身一撞,严白虎不由自主向后摔倒,脚踝骨却“咔嚓”一声,直接被他自己硬生生掰断!

一声凄厉惨叫,响彻了整个山洞!

严白虎瞬间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滚滚,身子不自禁哆嗦着,惨不忍睹。

“你看,你现在就求死不得了!”

陆远言笑晏晏:“陆某不喜欢对人用刑,但并非不会!你就一个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混账,自称豪帅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愿配合,你让陆某怎么办?”

严白虎疼得脸色扭曲,连连倒抽凉气,强忍着止住惨叫,却依旧不断哆嗦。

“哎,看来真得刑讯了!”

陆远轻叹一声:“大黄,打断他五肢,像种树一样,给他种到这个山洞里,只留个脑袋在外喘气!安排兄弟们过来照顾饮食,让他像大树一样,茁壮生长!”

黄忠收刀还鞘,笑嘻嘻靠近,一脸玩味之色!

他心中清楚,主公只会笑脸杀人,哪来这些叹息!

不过主公要吓唬人,自己就得配合好!

“不要!在下愿意说!”

严白虎吓得一个激灵,强忍剧痛,哆哆嗦嗦道:“消息是舍弟给的,在下并未外传,本就是准备和将军做交易!钱财在会稽郡焦家手中,在下愿意献给将军……”

他想着自己像个树一样,被栽到土里,求死不得,就已经不寒而栗!

再看黄忠正在用腰刀挖坑,更是脊背发寒。

只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禽兽!

自己打家劫舍,毕竟也会给那些百姓一个痛快!

严白虎强忍着身体剧痛,心头惊惧,定了定神,才继续道:“陈温养着在下,就是为了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将军执掌扬州,在下也愿意归顺将军,做将军的刀!”

生死关头,他已经顾不得要谈的条件!

根本不敢有丝毫废话,直接说了秘密,表明忠心。

陆远绣春刀一挑,云淡风轻:“只有这些?”

严白虎心中一突,毛骨悚然,诚惶诚恐道:“将军,在下对陈温很重要,也一定会对将军很重要,在下能帮将军……”

刀光划过,鲜血溅射!

严白虎话没说完,就已捂着咽喉,眸光黯淡,身子抽搐……

“没有你,对我更重要!”

陆远悠悠笑道:“你不死,我怎么做江湖中人,怎么做带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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