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打开酒坛,一阵葡萄的果香弥漫。

这里的葡萄酒,和后世的相比,还是有区别,杨昭倒了一杯品尝了片刻,果香和酒香都有,还有些酸味和涩味。

在大汉现有的酒水中,葡萄酒的口感算是不错。

“这种酒,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喝。”

杨昭放下酒杯,把瓶塞也封好,又道:“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还差什么?”

甄俨知道,杨昭总能提出一些,让人耳目一新,又特别管用的建议。

杨昭想起一首诗,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甄兄这里,有没有一种,用酒泉玉雕琢而成的酒杯?”

他又说道。

甄俨听到杨昭出口就是诗,先是被惊艳了,随后道:“好像有,快去找找。”

甄氏的生意,什么都做,玉杯之类,洛阳的商号也有。

敦煌玉在他们的经营范围内,用敦煌玉做的酒杯,他印象中也有。

商号的人去库房找了一会,最后捧着两个锦盒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分别放有两个白如羊脂的玉杯,正是用酒泉玉雕琢而成。

“正是这种玉杯。”

杨昭解释道:“我曾听说,西域的蒲桃酒,用酒泉玉杯来喝,别有一番风味,特别在晚上的时候,月光照耀在玉杯上,闪闪发亮,杯中的蒲桃酒,显得特别嫣红。”

甄俨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传说,半信半疑道:“真的?”

“甄兄可以找一个,月色正好的晚上试一试。”

杨昭建议道:“如果以蒲桃酒,搭配玉杯售卖,价格可以升一升,那些追求风雅的世家士族,应该感兴趣,具体怎么运作,我就不太懂。”

甄俨懂得如何运作,感激道:“多谢杨中郎的建议!”

接下来,杨昭和他告辞,离开了商号。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商号里面,一个挑选首饰的少女念了一遍,笑道:“姐姐,这首诗写得真好。”

另外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少女赞同道:“那位郎君,应该是个将军,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

杨昭回到卢植家里,把想要搬出去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明光应该搬出去了。”

卢植不可能反对。

杨昭也不方便,一直住在卢家。

“没想到你和甄氏的交情那么好,以后或许对你有帮助。”

卢植欣慰地说道。

杨昭说道:“甄氏的人,还送了学生两坛蒲桃酒,老师平时也喜欢喝酒,便送给老师。”

他把酒拿出来,又说了说夜光杯的传说。

玉杯也都送给卢植。

“真有那么神奇?”

卢植听着夜光杯搭配蒲桃酒,还有如此效果,心里跃跃欲试。

可惜这几天里,没有月色正好的日子。

他先收起来,以后再试吧。

杨昭回房间,准备好行李,以便搬家。

第二天早上。

杨昭起来后,按照任命状,到北军营地报到。

田豫和牵招二人,早已经在营地附近等待,杨昭带他们进去办理入职手续,再和虎贲卫的顶头上司赵谦见面,然后有人来带他们去熟悉虎贲卫的军营以及各种情况。

完成了所有入职手续,正式去守卫皇宫。

得到了腰牌,能够进出皇宫,杨昭第一天上班正式开始,他们准备去巡逻,但是刚靠近皇城内的北宫,就被张让带人来阻止了。

“杨中郎,陛下传令,以后得不到命令,你们虎贲卫无须进宫。”

张让淡淡道:“这里有羽林卫负责,你们到皇宫外围巡逻吧!”

杨昭问道:“中常侍是说真的?”

“我还能骗你?”

张让冷哼一声,从身上拿出一份圣旨,打开给杨昭看。

他当然很清楚,杨昭就是宦官和外戚之间斗争的工具,不可能给杨昭有靠近皇帝的机会。

杨昭看完了圣旨的内容,拱了拱手,又道:“我们走!”

不用进宫还比较舒服,至少摸鱼的时候,可以随便一些,他没有生气,也不会气急败坏,干脆地离开。

看到杨昭带人走远了,张让冷哼一声,心想和我斗?你们还不够资格!

现在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会让杨昭什么都没有。

还有卢植!

“他们太欺负人了。”

走到外面,牵招不悦道。

杨昭没所谓道:“他们也是暂时的嚣张,先忍一忍吧。”

到了皇宫的外围,杨昭正要安排巡逻,正好看到何进带着一个部下,迎面而来。

“杨中郎,你们怎会在此?”

何进惊讶地问。

杨昭把事情说了说:“张让带着圣旨而来,我们只能退到皇城外面,可能帮不了大将军。”

何进生气道:“那个阉贼,好大的胆子!”

言罢,他突然有什么话,想和杨昭说,看了一眼田豫二人。

“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杨昭明白他的意思。

何进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道:“不行,你到我府上。”

田豫二人能得到杨昭的承认,心里很感激,对于何进的不信任,完全没所谓,继续在皇城附近巡逻。

杨昭唯有跟随何进到大将军府中。

“这位就是杀了丘力居的杨中郎?”

那个部将微微拱手:“杨中郎年轻才俊,以后前途无限,在下王匡,字公节!”

原来他是王匡!

杨昭记得此人,十八路诸侯当中,河内太守王匡。

“见过王将军。”

他得客气一下。

到了府中大厅。

何进把左右的人喊下去,问道:“明光你见过陛下,觉得现在的陛下如何?”

“陛下很好。”

杨昭心里嘀咕了一会,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能给出一个,比较敷衍的答案。

何进郑重道:“问的不是这个,而是身体情况,这里只有我们三人,王公节和你一样,和宦官的关系不好,有什么可以随便说,就算再大逆不道,我也不在乎,绝对不会传到外面。”

杨昭猜测着对方的心思,最后说道:“我看陛下脸色苍白,身体应该不好,可能患病,甚至……”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故意留白,让何进慢慢猜想。

“原来明光也是这么想!”

何进看向他们二人,沉声道:“如果陛下不在了,我们能否直接杀了那些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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