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莫走后,陆皓明想。老莫如果真的掌握了周子昆与陶小敏的证据,周子昆下台是毫无疑义的。

但是,自己回不回教育局,这不是由他能决定的。走了周子昆,又来个张子昆,李子昆。这是由谭某人来决定。

谭某人在这里搞上三五年,自己就只能三五年呆在科协。

他的兴趣就是把某个人搞走。

这才是解决不出现周子昆,张子昆、李子昆这类现象的关键所在,这才是无何根本的问题。

当然,靠他的能力是办不到的。

他只能等待时机。

过了几天,陆皓明找到汪市长,把老莫的情况说了一遍。

汪市长说:“知道了。你还是一心一意把科技表彰会的准备工作做好。七月上旬,我来你们办公室亲自调研一次。”

陆皓明点点头。他回到办公室,开了一次会议。

主题是积极筹备表彰大会,做好汪市长前来调研的准备工作。

果然,七月二号,办公室就收到通知,明天汪市长带队,率高舜副书记、田副市长(联系科协工作)来科协现场办公。

陆皓明倒是轻松,汇报材料早已写好。只是叫陈平率领大家把会议室搞得干干净净。

次日,他率肖晚秋、李之芳到楼下迎接领导们,再把他们引入会议室。

科协人不多,会议室也比较小,中间摆的是一个椭圆形会议桌,可坐二十来人。

干部们早已坐好,等市领导进来后,全体起立鼓掌。

领导们落座后,科协的人才坐下。

芊墨和童小艺端茶。

陆皓明主持会议,他说:“市长带队到我们科协来调研,按照我们李之芳同志的说法,她当副主席七年,这还是第一回。

所以,我们热烈欢迎汪市长、高书记、田市长的到来。”

科协人不多,但掌声热烈。

陆皓明说:“首先,我代表科协向各位领导汇报这大半年的工作。”

陆皓明从澄清底子,争取经费、下乡考察等三个方面,介绍了前期工作。

接着就举办展览,召开科技表彰大会,用来提振士气,这一项主要内容作了详细汇报。

汪市长说:“田市长,你有什么意见发表?”

田副市长说:“科协工作干得不错。没有更多的意见。”

汪市长又问高书记:“高舜书记,请你谈一谈。”

高书记说:“皓明同志思路清晰,抓工作能抓到点子上。科技界确实需要提振士气了。

不是开玩笑,在皓明同志之前,鲁石山同志几乎没向我汇报过什么工作。

我的脑海中几乎没有这个单位。但皓明同志到位后,有了很大的起色。

这说明,一个单位要有一个好头。头选好了,不重要的单位也变得重要了。

我完全支持科技表彰大会。请市长多批点经费给他们。”

高书记说完,大家鼓掌。

汪市长说:“听到高书记为你们叫苦,为你们要钱,你们就鼓掌。我原来批了二十万,好吧,高书记的面子要给,再给你们二十万。”

会议室响起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汪市长说:“一个单位看什么呢,不看大小,也不看会议室高不高档,而是看团不团结,有不有战斗力。

我一进门,听到大家的掌声,就知道大家团结,有士气。这是一种好现象。

你们能在七个月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事,很不容易。我拿钱也是看单位而定。

不做事的单位,不团结的单位,我是有钱也不给。”

他这句话还没落音,田副市长弯着腰,一路碎步到会议室外面接电话去了。

一会儿,他走进来,跟高书记汪市长耳语几句。然后跟陆皓明说:“我有点事,先走。”

会议继续。

汪市长说:“给了你们钱,就要把展览办出特色,把会议开得鼓舞人心。

离八月中旬只有一个半月了,加紧努力。我不喜欢开长会,我们就开这么一个短会。好不好?”

陆皓明说:“感谢汪市长、高书记对我们的关怀。我代表科协表个态。一定要高质量展示我们过去的成果。通过这次会议,希望在全市形成爱科学,重视科技人才的好局面。”

会议开完,陆皓明和两位副主席,送汪市长和高书记到楼下。

两辆车先后离去。

大家往回走。

肖晚秋说:“市长多来几次就好了,来了又多了二十万。”

李之芳说:“市长真忙。本想在会上说几句感谢话,代表一个老科协人感谢他几句,没有机会,说完就走了。”

陆皓明没有说话,他感觉不正常。

田副市长怎么就中途离开了呢?汪市长虽然喜欢开短会,但也说得太短了。

肖晚秋开玩笑:“陆主任,听小张说,你到省厅争取一百万,不动声色。

现在不说话,是不是嫌汪市长给的太少啊?”

陆皓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

“不少了,前后四十万。跟省厅不能比,他们手中是真有钱。市长手中是真的靠挤。我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肖晚秋说:“我也是一样,本来想说句感谢,却说不出,只是拼命鼓掌。”

回到办公室,万海霞就来电话了:

“陆主席,教育局闹翻天了。”

“海霞,为什么事闹翻了?”

“周局长打了老莫。”

“知道了。”

接完这个电话,陆皓明竟然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

坐了好久,他才打电话给老唐。

老唐说:我不上班了,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只是住在这院子里听人说的。

局里上半年的奖金没有发给老莫,老莫就到了周子昆办公室,说不给他发,那么那些迟到的、旷工的也不能发。

周子昆问,谁迟到,谁旷工。老莫就拎出一大堆照片。上面有时间,逼着周子昆解释。

周子昆桌上一巴掌。

老莫也桌上一巴掌。

两人争吵起来,动了手脚。老莫就倒在地上,刚被救护车接走了。

陆皓明没有吱声,他觉得应该找汪市长去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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