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璝忠勇,他这一扑,完全是为了保护州牧刘璋的安全,而张松这一扑,却不是这样,颇有些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感觉,更何况垫背的是州牧刘璋呢,死也值得了!

而刘璋这一下子被吓得够呛,倒在城头,狼狈不堪,浑身发抖,嘴里还念叨着:“快下……下……”他的意思是赶紧下城,可却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刘璋现在的样子,与刚才那强横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说白了,典型吃硬不吃软的货色!

三人同时扑倒在城头上,抱着脑袋,只听见数声石弹击中城墙的轰响声,地面似乎都在跟着颤动,但是,直到最后,他们发现自己仿佛并没有被击中,这才奓着胆子四下观望,却惊讶地发现,整个城头上,似乎并没有被投石机攻击过的迹象!

刘璋等人非常疑惑,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翘脚向城下望去,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十枚飞石,只是击中了外城墙,却并未击中城头的守军!不过,威力的确惊人,有一处城墙上的水泥,都被击碎了,整片地脱落下去。

汉安城属于刘纬管辖的江阳郡,因此,这里的城墙也被修得十分坚固,若是换作普通城墙,恐怕刚才这一波攻击,城墙都会挺不住而轰然倒塌!

这……这就是刘纬发明的投石机?张松此刻是目瞪口呆,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是个文人,玩政治、搞阴谋绝对是行家里手,可是对于统兵打仗,几乎是毫无经验可言!

张松其实早就听说过,公子刘纬善于奇技淫巧,当时他还颇觉不屑,认为这纯属是不务正业,可现在看来,这奇技淫巧也是真够厉害的!即使张松没有什么军事经验,也看出了这十台投石机威力有多强!

同时,张松也是忽然明白了江阳新军的意图,他们并不是要发动攻击,只是一种武力威慑,不然,刚才这些石弹怎么没有一个攻上城头呢!那就好,起码这次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主公,彼未肯击府军,盖因此事,尚可有解矣!”想到这里,张松连忙拱手,对刘璋说道。

刘璋此时也是惊魂未定,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出身,当州牧之前,可以说没有任何政治和军事经验,现在身处战场,而且那投石机的威力如此巨大,他又怎么会不害怕!

“何……何解?”刘璋现在也是彻底没了刚才的底气,他赶紧问道。

“不如……释放纬公子?”张松犹豫一下,建议到。

张松觉得,现在刘纬已经疯了,显然今后构不成什么威胁,放就放了,以解燃眉之急!现在的情势非常危急,先保命要紧!

“不可!放之,必成后患矣!”张松的意见,刘璋直接否定了,他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放了刘纬?那还不如早点放,现在放,等于自己的手里没有了底牌,要是江阳新军得到刘纬,却仍然不肯撤走,继续攻城,那他这条老命,今天可就真的搭在这里了!

而刘纬在自己的手中,江阳军有所顾忌,他们便不敢翻天!况且,虽然都说刘纬疯了,可万一是假的怎么办?一旦释放他,犹如困龙入海,非得翻腾出来巨浪不可!

显然,在这样关键的危急时刻,刘璋的思路要比张松更清晰!刘璋的胆子就够小了,张松竟然比他还要更小!他只一心保命,方寸已然大乱!

“然此境当何解也?”一反常态,张松竟然反过来问起刘璋了!

“唤彭羕入城,吾有言予之!”刘璋想了想,这才下了命令。

显然,江阳新军的战斗力,已经让刘璋见识到了!他现在也不敢纯玩硬的,又开始打起谈判的主意来!既然彭羕可以代言,那就让他进城来,刘璋决定亲自跟他交涉!

“州牧有言,请永年先生入城,议纬公子之事也!”刘璝听了刘璋的命令,赶紧又高声向城下传言!

“彭羕在此!”过了许久,彭羕又重新来到城下,高声回应道。

“请先生入城!”刘璝还挺客气,命人打开了城门,彭羕便只身一人,进入了汉安城。

其实,法正何尝不想通过谈判解决问题?虽然江阳新军勇猛,武器精锐,但对方是一万人守城,此战不好打!况且,真的指挥军队进攻州牧所在的城市?那可就真的是造反了!因此,刚才的那一波投石进攻,实际上就是武力威慑,目的就是让刘璋清醒点,找个两全之策,解决这场危机!

法正并不是不敢造反,而是如今刘纬在对方的手中,难免有些投鼠忌器!万一逼急了,刘璋杀了刘纬可怎么办?虽然人们都说刘纬疯了,但法正坚信,他肯定是装疯!因此,保住刘纬的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法正胸有大志,却怀才不遇,好不容易投靠了刘纬这样一个英明的主公,他可不想前功尽弃!在法正的眼中,只有刘纬配得上做自己的主公,也只有刘纬能拯救亿万苍生,挽危局于倒悬!

因此,听得州牧刘璋有和议之意,法正连忙命令停止进攻,并赶紧叫来了彭羕,好生叮嘱了他一番,这才让他入城。

刘璋也好,张松也罢,他们都被刚才投石机的攻击吓得够呛,几乎是屁滚尿流地下了城墙,回到府衙公厅。当彭羕走进汉安县府,来到公厅之上时,刘璋和张松正一脸阴沉,等候在这里。

“晚生彭羕,拜见州牧!”彭羕此人,虽然都传说他有些恃才傲物,但礼数还算周到,见到刘璋,拱手深施一礼道。

“哼!汝颇有胆量,竟敢只身入城?不畏死乎?”刘璋是一点好气都没有,一上来就给彭羕来了个下马威!

“小人何德何能,怎堪州牧所戮?”彭羕毫无惧色,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虽然这句话表面的意思是,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也不值得你州牧来杀,但背后却是饱含深意!彭羕在蜀中的名气非常大,可以算是个文人领袖一般的人物,刘璋哪敢杀他?杀了他,等于把蜀中所有的文人都得罪光了!因此,彭羕此言,虽然看似谦恭低调,实际上却是反过来对刘璋的威胁!

刘璋何等精明,怎么会听不懂彭羕话里的意思,可他又无从辩驳,脸色一阵青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久闻永年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乃松之所幸也!”刘璋不说话了,张松赶紧在一边试图化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拱手一礼,跟彭羕套起近乎来!

按说,张松此人其实也算是个文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彭羕,只闻其名。因此,这么说,倒也显得十分客气!

“愚此来,乃为纬公子事,盖不能与君畅言矣!”彭羕轻回一礼,却一点没给张松面子,直奔主题,又噎了张松一句!

张松刚才还强装笑颜的脸上,立时变了颜色,能看出来,他心里非常生气,可是表面上又不好发作,表情都有些抽搐了!

“然也,汝既能代言,可表所议也!”张松不吭声了,刘璋只好接话说道。

其实彭羕此人的名声,他们早就听过,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没想到还真如传言所说,真是又臭又硬!

“江阳民众之意,州牧理应知晓!”彭羕没有开口谈条件,却直接这样回应道!

江阳民众的意思,自然是要求刘璋放了刘纬!可这恰恰是他不能接受的!因此,刘璋闻听此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然吾有一两全之策,可解危局也!”没等刘璋回应,彭羕又开口了,似乎有什么提议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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