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的舞女退去后,又换成了百戏的表演。

百戏有点类似于后世杂技,高难度的动作不时引起阵阵叫好声。

不过相对于之前舞女跳乐舞时,大家的聚精会神。

现在倒有不少人开始吃吃喝喝,并讨论起当下的局势来。

“你听说了么,太师朱儁被李傕郭汜和张济三个校尉打败了!

“什么!!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听说是国贼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带兵去的。

仅仅派出麾下三个校尉,就打败了名将朱儁!

现在董卓大军进入了颍川郡和陈留郡,四处劫掠,杀人如麻,生灵涂炭啊!”

“怎么可能?朱儁可是咱们大汉最能打的将领,听说刺史陶大人还送了他三千丹阳劲卒呢!”

“唉,独木难支啊!想当初关东豪杰酸枣会盟的时候,声势多么浩大。”

“是啊,现如今袁绍被公孙瓒牵制,袁术只知道享乐,其他豪杰,也大都受困于黄巾乱贼或者观望!”

“竖子不足为谋!”

“听说益州牧刘焉盘算着想称帝!”

“唉,汉室宗亲,也没有几个好东西,还不如我们陶大人呢。”

“刘表倒是不错,听说刘焉想称帝的消息,还是他奏过去的。”

“可惜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此话何解?”

“破虏将军孙无敌啊!”

“打败董贼的破虏将军孙坚?”

“是啊,孙无敌投靠了袁术,现在带兵进攻刘表呢。

听说大败黄祖,带兵过河把襄阳城都包围起来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孙无敌若是与朱老将军联手?天下大定啊!”

“呵呵,有人恐怕不想这天下大定吧。”

“你们也是,远在天边的事操心,自家都被打上门了却不说。”

“嘿嘿,本初公承大将军衣钵,向来宽厚仁德。

此次派大公子袁谭奇兵拿下阳都,不过是逼陶刺史回防罢了!”

“听说几千骑兵进城,只控制了城门和县衙,大街上都看不到兵马。”

“正解,若是其他人领兵,恐怕早就开始洗劫了,哪里还容我们在这里吃酒喝肉!”

“奇怪的是,那袁谭为何不攻琅琊国的治所莒县,偏偏来控制我们小小的阳都呢?”

“依某来看,袁谭可能顺便来接太尉曹大人的!”

“曹嵩?”

“正是,曹嵩的儿子曹操,如今正在袁绍麾下呢!”

“你想啊,曹操进攻陶谦,太尉大人岂不就危险了。”

“这个,太尉大人毕竟是太尉大人,多年的根基和声望还在,而且和陶大人私交甚笃,当不止于此吧!”

......

与此同时,袁谭正在看着小厮们开坛。

两人手中各拿着一个小锤,正在缓缓敲击上面的泥块。

大厅内的议论,各种的信息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袁谭面上挂着笑,心中则在分析,此时和三国演义里哪一段相对应。

三国演义虽然有点假,但他对三国的了解,基本都来自于三国演义。

而且三国演义也确实有真的。

比方说,三国演义中,徐庶说诸葛亮是琅琊国阳都人,就是真的。

相互映照,做做参考,总能帮助他提前了解天下大势。

能提前一步,那就是先行者。

按照三国演义的剧情,现在应该在第七回。

袁绍在和公孙瓒火并,孙坚在进攻刘表。

时间线也基本上是对的。

只不过漏掉了曹操在发干对抗陶谦,臧洪在平原国对抗田楷。

以及刚听到的朱儁在中牟对抗牛辅的三个校尉。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孙坚被杀,孙策回江东,然后王允设置美人计、反间计杀董卓。

有一点奇怪的是,按照三国演义中的描写。

现在便宜老爹袁绍应该打败公孙瓒了啊,怎么还在拉扯呢。

三国演义中的刘备关羽张飞和赵云,现在都在平原国。

武有麴义、颜良、文丑等大将,文有荀谌、沮授、田丰等谋主,袁绍应该是把公孙瓒按在地上摩擦呀。

麴义在三国演义中是打酱油的存在,但在本体的记忆中,麴义乃是袁绍手下第一猛将,远非颜良文丑可以比拟。

可见便宜老爹袁绍玩政治还行,军事上练兵还行,但真打仗就水多了。

至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能不能率一只精骑入长安,把汉献帝劫持过来呢!

这个念头刚浮上脑海,就被袁谭打消。

首先,操作上不可行。

数千里的路程,关卡无数。

更何况司隶校尉部兖州、豫州都是天下群雄的焦点。

不像北海国东莱郡这般鸟不拉屎的地方,无人问津,连关卡几乎都没有。

最后,袁谭现在还当不了家。

当家的是他的便宜老爹袁绍,此僚可是最讨厌汉献帝的。

其情愿立成年的刘虞为帝,都不愿意扶持汉献帝这个傀儡。

但不久后长安动荡,王允吕布被李傕郭汜打败。

无数豪杰之辈四向奔走,若不去招募几个,总觉得血亏。

尤其吕布麾下的张辽、高顺,以及杨奉手下的徐晃等人。

至于貂蝉蔡琰之类的去不去见识,袁谭其实是无所谓的。

毕竟影视剧中见过的美女太多了,各种类型的都有,还有白的黑的......

在袁谭思索到这里的同时,正好听到曹嵩避难在阳都的消息。

他忙招过两名亲兵,低语几句。

那两名亲兵点点头,连忙带着羊腿,抓一把牛肉走了。

与此同时,两坛二十年老酒上的泥块终于被敲碎清理干净。

小厮们开始揭开一层层的荷叶。

渐渐的,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飘散而出。

有点米酒的香味,但却更浓郁,甚至有点后世曲香好窖香的味道。

“咦!”

“好酒啊!”

“这么香!”

“莫非是九酝甘醴!!”

周遭正在高谈阔论的酒客文士们,不少人不再讨论,而是鼻子轻嗅着看过来。

“九酝甘醴,是九酝甘醴!”

陡然,一个衣着锦绣的青年大叫道。

刹那间,几十道目光唰唰唰的集中到袁谭等人身上,一个个目光铄铄,好像看到美食的老饕。

万众瞩目中,侍女要换上专门的酒樽,却被袁谭拦住:“不用换,就用碗来喝!”

小厮等人微愣,随即飞快的依言倒酒。

随着略带粘稠的透明酒液倒入碗中,香味愈发的浓郁。

一点点的酒花漂浮在酒面上,不断的炸裂,就像是跳动的蚂蚁。

“干了!”

袁谭端起碗和太史慈一碰。

太史慈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礼节,但还是在众人伸头的观望中,仰头一饮而尽。

“啊!!”

随着一声凛冽的低吟,太史慈的脸上尽是满足酸爽的表情,他抓起一根羊腿啃了起来。

“兮!”

“咦!”

其他观看的豪客们,不少人发出轻轻的声音,甚至有人偷偷的咽了口唾沫。

“哼,哗众取宠!”

那名落拓的中年壮汉起身离去,口中不屑的冷哼一声。

毕竟他喝的是醪糟。

而被他责备无礼的青年,却开了两坛九酝甘醴。

此时袁谭端着手中的碗轻嗅着,忽地抬起头,迎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豪气道:“给在场的所有豪客,都斟上三碗!”

闻言,已经走到屏风处的落拓壮汉停止了脚步。

回去不?

好没面子!

但,九酝甘醴哎!

好久没有喝过了。

天人交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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