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相国府。

一个身穿锦袍,内里却附着内甲的雄壮的胖子正在看着手中的信。

“禀太师,这个是左将军上午飞鸽传书过来的!”

一个消瘦的文士弓着身,恭声说道。

“管家管垣?”

董卓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那名消瘦的文士,“李儒,孤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

李儒拱手道:“青州管家是管仲的后人,势力庞大,且盘根错节。

青州黄巾贼起时,大部分管家人迁于东莱郡海边,及辽东。

儒听闻管家名士号称龙尾的管宁,早就迁入了辽东,在公孙度麾下颇有声名。

而那公孙度野心勃勃,早有染指青州的打算。

但袁家袁谭短短数月,平定了青州全境。

青州管家若是没有后援,必不敢与之对抗。

以儒愚见,此番管垣带人入长安谋求青州牧,必是有公孙度在背后支持!”

“公孙度,岂不是徐荣推荐的辽东太守?”董卓疑惑的问道。

李儒点点头:“正是此人。”

嗯,袁绍竖子,居然击败了公孙瓒。

公孙度从海上袭扰青州,配合管家,就算拿不下青州,也必然让袁绍首尾不能相顾!”

董卓有些乏了,他斜倚在榻上,道:“既然如此,就向天子表奏吧。

令董旻加强郿县的防务,令管垣立时返回长安!

还有,关东郡守刺史,但有不听朝廷号令的。

可挑选名士豪族,委任为刺史太守,让他们狗咬狗!”

“相国此计圣明!”

李儒一脸崇敬的说道,随即又上前一小步,轻声道:“相国,最近王允、皇甫嵩,等人行动频繁,在下惟恐......”

“朝廷内外军权,皆在我手中,皇甫嵩无碍。

孤去岁已召韩遂和马腾来长安共谋大事,到时候可借他们的手杀死皇甫嵩等人。

至于子师,你勿忧虑,此乃我之腹心也!”

董卓摆了摆手,眼皮已经垂上了。

“唯!”

李儒眼中露出一丝不甘,但也不敢再说,当下躬身缓缓退下。

待其离去后,董卓的眼皮微微抬起一线,自言自语道:“子师说的没错,李儒是想当司徒了,嗯!”

随即,董卓便沉沉睡去。

门外的吕布手拿长矛,眼神如鹰隼一般四处扫视。

目光从周围数十名身材雄武的甲士收回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遥远的西方。

然后又看向北方。

......

王允跪坐在蒲团上,手指上夹着白子,仔细的看着棋盘。

随着一个白子落下,口中便喃喃出声:“刘嚣下,落子黄琬,为司隶校尉;李儒下,落子杨瓒,为尚书......徐荣沉迷一女子,胡轸不足虑,牛辅、董越兵在外,段煨心念汉室,吕布已为我所用。

董贼啊,天下你虽然已经占据大半,但在这长安城中,你已成孤家寡人!

且看我王允如何运筹帷幄,百万雄师之中屠龙头!”

......

兖州,昌邑刺史府。

刘岱看着麾下的文臣武将,问道:“百万青州黄巾贼已经进入了兖州境内,诸位,我等当如何处之?”

济北相鲍信先道:“目前贼兵有百万之众,百姓惶恐震惊,士兵毫无斗志,根本不可抵挡。

我看贼人兵眷混杂,前后相随,贼军中也没有辎重粮草,只是以掠夺维持生计。

如今对策,不如让部队养精蓄锐,先采取坚守。

贼众想战不得,想攻又不能,其势必然离散而去。

然后选拔精锐士卒,就能打败他们了。”

“此言不妥!”

万潜起身道:“我等守城自然无恙,那兖州的百姓如何自处?

黄巾贼四处肆虐,本就是携裹民众,掠夺财物。

如果不能迎头痛击,势必携裹兖州百姓,如此一来,根本无法抵挡。

青州刺史焦和,前车之鉴便在眼前。

如此一来,我等当以何号令兖州诸郡呢?”

刘岱当即起身道:“正是此理!那曹阿瞒不过万余兵众,便可以横扫白饶于毒。

我有精卒两万,如何不能战!”

......

任城国,任城相郑遂看着城外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看不到边的黄巾贼。

又看了看一伙在城内厮杀冲击城门,极为悍勇的黄巾贼,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咻!”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郑遂还没来得及抬手,已经被利箭射穿了咽喉。

远处,头上扎着黄巾的曹仁隐没于众人之中。

青州黄巾军破任城国,杀任城相郑遂。

“在下袁孝,原本跟随渠帅卜巳,后来大军败亡,就逃到大野泽中。

闻听渠帅们自泰山而来,便趁机伏于城中!”

黄巾大帐中,曹仁拱手拜向各位贼首。

文质彬彬的王度点点头,道:“即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咱们便是一家人。

任城国的钱粮太少,接下来,咱们去东平国吧!”

“好!”

“好!”

......

郿县坞堡中,看着前来报信的家骑,董旻豁然站了:“什么?!”

“渭阳君和管青州在太乙山西侧山谷,遭到山贼袭击,三十名家骑全部被杀,两人应该是被虏了!”

那家骑声音颤抖的重复道。“相国小妻令某前来报信,她带人正在沿山搜寻!”

“胡闹,简直胡闹!!”

董旻暴怒,“这郿县中居然也有山贼,立即调兵一千,随我前行。

另外传令郿令,令他带郡兵前往太乙山剿灭山贼!”

......

太乙山中,袁谭还在背着董白前行,对方已经伏在他的肩膀上昏昏睡去。

至于追踪他的山贼,早已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和本公子比脚力?”

袁谭不屑的吐了口粗气。

董白均匀的呼吸声,不断的吐在袁谭的脖子上,有点痒痒的。

“唉!”

扭头看了董白小巧的脸庞一眼,袁谭的思绪有些乱。

董白的脾气虽然骄横了些,但本质上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在历史上,随着董卓的被杀,董家的宗族全部被屠,这个小女孩也没能逃过一劫!

不如着人,把她送到青州呢!

“还有那个貂蝉!”

袁谭下意识的看了看远处,虽然没能面见貂蝉,但从身材上看,不会差。

而且出动十个会骑马的壮妇护卫,显然是不放心男子。

如此说来,容貌绝不会差。

“嗯,趁乱全送青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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