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开学路的事情,很有可能引起一些豪强的反感。

正好史阿带着他的剑客侠客们前来投奔。

袁谭当即和抱剑督史阿沟通之后。

安排了四十名剑客在暗,配合八十名亲兵在明,带着三百多名精兵,时刻保护四人。

......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巡视青州,一方面震慑宵小群寇,一方面把新兵拉出去练一练,一方面也是震慑一下青州的豪强大族,甚至是各郡县太守县令以及刘氏宗亲王。

经过商议,袁谭敲定使用一千已经装备了马蹄铁的骑兵,和两万新挑的兖州兵,以及五千老兵,三千辎重兵一起巡视。

袁谭对于士卒的赶路能力,不是一般的重视。

一同巡视的,还有管承和他的两千海军。

如今管承已经收心,在袁谭看来忠诚度比较高。

但郭祖被他扔在少海那边不闻不问,难保没有其他心思。

这次巡视正好让两人换防一下。

郭祖在内地的话,有想法也可以及时处理。

在于禁等人调配人马的时候,天子的诏书终于也到了。

正式拜袁谭为青州牧,镇东将军和过乡侯。

这个原本份量十足的诏书,在圣人之书的洗礼下,在青州境内,已经接近一张废纸。

但在青州之外,却又份量十足。

接着,济北国的济北相鲍信也姗姗来迟。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拜会袁谭之前,鲍信还带人到历城之中转了转,对于流民的安置,以及历城的发展颇为惊讶。

“没想到袁公子武能千里虎步青兖,文也能安郡治州!”

惊讶之下,连带着拜会袁谭的时候就客气多了。

原本准备喊的“袁公子”,也就变成了:“袁青州!”

彼此之间一阵寒暄之后,袁谭没有再废话,而是道:“鲍济北,我带你看一个人。”

于是,一行人带着鲍信赶到在原有牢狱上再次改建的牢狱。

因为大赦,里面空荡荡的,只走到最后,才响起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听着那些粗鲁的地方音,鲍信的的面色渐渐沉重。

就是沛国那一带的声音。

到了最后一间牢狱,只见里面一个二十多岁,胡子拉碴的青年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神色萎靡。

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那人连头也不抬,只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曹仁!”

袁谭身边的亲卫袁卫上前两步,厉声喝道。

“哼!”

青年微微抬起头,有气无力道:“早说过了,某是袁孝,不是曹仁,你认错人了!”

袁谭注意到身边鲍信身子微微一抖。

鲍信认出了眼前人,正是在万军之中,和他斗箭,并射伤他的那人。

而袁谭身边的亲卫,却喊他曹仁!!

曹操是有一个从弟曹仁,啸聚上前青年,纵横于淮水和泗水之间任侠。

鲍信的神色变得凝重,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少有大志,刚毅有谋略,可谓是文武双全,胆魄过人。

早在董卓进雒阳的时候,他就准确的发现董卓的狼子野心,并劝说袁绍趁其立足未稳将之攻灭。

袁绍却忌惮董卓的西凉兵,不敢轻举妄动。

袁绍此举,在袁谭看来,其实也很正常。

毕竟董卓是袁隗的故吏,就算跋扈一点,他感觉叔父袁隗也能压制。

没必要大家掀桌子撕破脸。

可袁绍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掀桌子。

董卓却掀了桌子。

虽然局限于身份的高度,但由此也能看出鲍信的谋略和胆魄。

就是经年的精悍西凉兵,他也敢火并。

在黄巾贼肆虐兖州的时候,也是鲍信力劝刘岱不要出战......

袁谭开口道:“袁孝也好,曹仁也好,与我无关。

不过曹操是家父的麾下统帅,曹嵩在我青州齐国任齐国相,本是一家人。

你若是袁孝,那就继续关着。

你若是曹仁,那便是自己人,我当亲自解缚,将你送往兖州。”

曹仁没有抬头,他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依旧有气无力的回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乃袁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袁谭长叹一声道:“不期竟有如此寻死之人,罢了罢了,我本想如你所愿,却又怕伤了自己人。

这样吧,我修书一封,让人请齐国相曹嵩公和不其令曹德前来相认。

若是他们也不认得你,再杀无妨。”

“你,你这个王八蛋,你杀了某,你杀了某!”

曹仁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他奋力的挣扎着,犹如一头陷入癫狂的野兽,狰狞可怖。

他正看到旁边一名雄壮魁梧的将领,登时一震,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绑在他身上绳子非常有技巧,让他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

不然早就寻死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袁谭继续道:“你便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曹仁曹子孝当年纵横淮水泗水,跟随他的侠士不少,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便是尸首,想来曹嵩公和曹德也认识吧。”

“唉,信多谢袁公子搭救之恩,无以为报!”

鲍信一声长叹,转过身去,“悠悠天下间,还有谁可信呢?”

袁谭转头,看着鲍信的背影,道:“广陵义士臧洪臧子源!”

鲍信一怔,疑惑的看向袁谭:“袁公子也不可信么?”

袁谭笑道:“不是不可信,而是你不会信,鲍济北,此次邀您前来,并无他意。

只是感念鲍济北忠烈,不忍被奸人所害罢了。”

鲍信一声苦笑:“唉,信在公子眼中,不过一棋子罢了!”

袁谭道:“我这人比较实在,一向只论迹不论心,从不苛求别人信我,也绝不会发誓。

但我做事如何,鲍济北可以接着看。”

论迹不论心?

鲍信愣住,他正正的看着袁谭,忽然道:“是啊,论迹不论心。

不论是不是棋子,不论处于何种目的,公子总归救了在下一命,在下定当以命相偿!”

“非也非也!”

袁谭摇了摇头,:“鲍济北身为济北相,当以济北为第一,打击贼寇豪强,安定黎庶,把济北国治理好,才对得起身上的这二千石。

而不是静观其变,以个人恩怨,影响你的判断。

至于孰是孰非,只要小心一点,活的久一点,总能看的到。”

“信记住公子此言了!”

鲍信抱拳深深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袁谭微微一笑,招募鲍信现在不可能。

但只要鲍信活下去,那就是青州的屏障。

待鲍信离去,袁谭又看向牢狱中挣扎的曹仁,道:“我已经给曹操修过书了,他说不认识你。

说曹仁在对抗匈奴於夫罗的时候,就已经战死了。”

曹仁:“......”

袁谭笑道:“好了好了,别寻死觅活的了。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死还是活,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曹仁猛地提起头,再次看向袁谭,一字一句道:“为何不杀某!”

“杀了你,就要把这群追随你的侠客全部杀死!

蛮可惜的,你们想想吧,死还是活!”

袁谭说着转身离去。

杀曹仁,他怎么可能杀?

留在手中便是拿捏曹操的把柄,时不时的便可以拿出来,恶心恶心对方。

毕竟以鲍信的性格,曹仁的事情只会记在心中,并不会宣扬出去。

还有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事呢。

比如兖州的其他豪强大族,比如刘岱的家族,比如刘夫人,比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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