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张济大败朱儁。

分路劫掠关东,一直打到颍川和陈留。

各路诸侯,控弦数万,却无人敢应。

当时的陈留太守张邈,麾下可是有陷阵营这样的精锐。

在西凉兵分兵劫掠,大队人马未成阵形的情况下,却依旧龟缩于陈留城。

这个时候,原本到陈留拜会亲人的袁谭,看到苍生屠戮,终不忿而怒起。

以五十骑突袭小黄县,斩杀西凉兵数百,并其校尉张济,收天下之心,陈留典韦来投......”

“烦死了!”

“有完没完啊!”

看着台上的百戏表演,有些士卒忍不住咧开嘴,骂了起来。

“每次就是这几个百戏,翻来覆去的演!你们鼓吹署,还能有些新意?”

“什么,这可是公子成名的戏,俺看了一百遍都不觉得腻!”

“知道公子牛逼,但不也至于这么吹吧!”

“兄台,有吹么,我们只不过根据实际来演的!

五十骑是好听,除去报信的,杀进小黄县的只有四十骑!”

“俺说的不是公子,是翻来覆去!”

“和他说个毛线,敢质疑公子,揍他娘的!”

“是啊,吗的,若不是公子,你丫屎都吃不上!”

“草,谁怕谁啊!粮是俺兄弟种的,俺们过的好好的,是你们公子把俺劫到青州的!”

“那是劫么,那是救你!”

“打,打他丫的!”

数人一拥而上。

鼓吹署一场照例的表演,却演变成为一场大乱斗。

也幸好这群士卒虽然恼怒,但还牢记着军法。

并没有使用器械,仅仅用拳头和脚,打的不少人鼻青脸肿。

尤其是几个提意见的,因为势单力薄,几乎被打成猪头。

“嘟嘟嘟!”

当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数名军正带着百余名执法的士卒,手拿杀威棒而来。

看到这一幕,混乱的场面刹那间静止下来。

不多时,双方闹事的带头人,都被带到了军正的面前。

为首的军正,正要询问,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名年轻人正混在人群中围观。

他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绰住一般。

“便是这几人最先闹事!”

没容那名军正多想,已经有执法的士卒将为首的几人压了上来。

军正深吸一口气,问道:“何事拳斗?”

一名豹头环眼的大汉道:“这几个小子,敢诋毁公子,若不是有军法,俺手撕了他!”

“直娘贼,可不要诬陷!

某只说鼓吹署的百戏太少,天天看的都是公子这,公子那!

还能换几场戏?

某知道公子是好人,是仙人。

可就是好看的婆娘,这天天看的也腻味啊!”

另一名猪头大汉辩解道。

“啊,你居然说公子腻味,找打!”

“住口!”

“duang!duang!duang!”

一阵阵杀威棒轻敲地面的声音响起。

骚乱的场面顿时变得静寂起来。

很快,军正便理清了案情,他咬着牙,最后判率先动手的数人三十军棍,其余参与中人十军棍。

对于被痛扁而还手的几人,则是判了无罪。

这个叫正当防卫!

“啪啪啪啪!”

当判罚颁布下去之后,忽地一阵鼓掌的声音响起。

军正急忙下跪道:“参见骠骑将军!”

那些士卒、军正和执法兵以及围观的众人这才发现。

袁谭不知何时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登时有些骚乱,一时间,又随着军正下跪的,也有弯腰的,还有抱拳,挺直腰杆目视前方的也有。

很多老卒都知道,袁谭对待士卒那是最平易近人,经常巡视营地。

“这位军正,汝可知罪?”

袁谭带着数名护卫上前,走到了军正面前。

军正浑身颤栗,但却昂首道:“某不知何罪!”

“军营之中,严禁下跪,你犯了这一条!”

旁边一名昂首挺胸的军正提醒道。

“哈哈哈哈,就是这一条,回头带着这些下跪的,到营中去跑十里吧!”

袁谭大笑着把那名军正扶了起来,问道:“你在判罚之前是看到我的,怎么还敢如此冰宫处置呢?毕竟这几个大头兵,也是对我不敬了!”

闻言,那几名顶着肿如猪头的士卒,再也无法保持高傲的姿态,一个连连跪下,叩首哭道:“公子,某等实在是看戏看厌烦了,无有对公子不敬啊!

而且那个演员演的也不好啊,动作浮夸,表情僵硬。”

“对对对,俺们厌烦的是那个演百戏的!”

只有一个继续昂首挺胸,肿胀的脑袋似乎不疼一般,被同伴拉扯了好几下,依旧执拗,道:“某等无错,夏侯军正已有判罚,何须下跪!”

“说得好!”

袁谭向那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牛脾气的,上了战场,绝对是一把好刀。

“汝等几人也下跪了,也要领罚,嗯,军正,怎么罚?”

军正道:“当跑十里。”

袁谭点头认可,然后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夏侯军正一怔,随即解释道:“某看到公子时,确实曾想有所偏袒。

但想到前些时日看的百戏——小诸葛依法斩糜芳。

糜芳是公子的家臣。

以公子的手段,公子若是要袒护糜芳,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公子没有!

今天这点小事,不过是小事。

但一件小事,可能会变成大事。

公子说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某本身为一名军正,不敢以私,以惧而误法,

更要秉公执法,不能执法犯法!

作为看热闹的,可以拉偏架,可以捣糨糊,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做和事佬。

但作为执法者,他必须要对得起自己的职责。”

说到最后,其昂然而立。

袁谭感慨道:“你方才若是不跪,赔上这段话,怎么说也是要有大用!”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公子,理归理,法归法。

某也是人啊,公子泼天之威在侧,某惧怕也属正常。

难得的是某,即便如此,依旧能坚定本心!”

“哈哈哈哈哈!”

袁谭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家伙,真的是个人才啊,拍别人的马屁时,还能顺便把自己的马屁拍了。

“汝叫什么名字?”

“某复姓夏侯,名纂,字不详。”

袁谭招手,把鼓吹署的人召了过来,道:“汝给孔顺和华彦写封信,说是我说的。

百戏表演,主要还是让士卒们娱乐,寓教于乐。主要还是要乐,你都是教,还有森么意思。

另外,还要多有创新。

艺术来源于生活,要多到生活中走一走。

比如说,今天这出戏也可以编进百戏中嘛,重点刻画一下我们这位军正夏侯纂,还有这位义士!

嗯,这位义士怎么称呼啊?”

“某姓赵,来自常山国赵家,某叔父便是常山赵子龙。”

袁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

......

安抚完这二人之后,袁谭看向夏侯纂,道:“按法军棍是要打的,不过我们大军出征在即,这军棍可否先延下!”

夏侯纂皱眉稍稍思索后道:“这,军中有例可循,若要延下军棍的话,这些人须同跑十里方可!”

“好,那便依次执行吧!”

“谨唯!”

“谨唯!”

......

在回大帐的路上,文稷开口道:“我们大军早该出征,便没有这些事情。”

袁谭提点道:“我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只是为了灭掉公孙瓒,或者打个两败俱伤?

文稷啊,事情要看的长远,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最关键要做好准备。

鼓吹署的事情,是有些过了。

这个揭开不说,我们是要创造一些好的运动,来让士卒们发泄多余的精力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