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此言一出,法正则是连忙行礼:“法正句句属实,全是肺腑之言,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刘公海涵。”刘表爽朗一笑:“孝直多虑了,不过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好像大家都不赞同出兵益州啊。”说完便耐人寻味地看着法正。

法正知道刘表是什么意思,当即说道:“张天师最近从西凉马腾那里高价收购一批战马,荆州虽然富庶,但对于战马还是挺稀缺的吧。张天师愿意给刘公两千匹战马,当做见面礼,还望刘公喜欢。”刘表听完便兴奋地坐直了身子:“哦,两千匹战马啊,没想到张天师出手如此阔绰,劳烦孝直回去后代我好好谢谢张天师了。这份礼物,我记下了。”他作为一方诸侯,自然知道战马代表着什么。如今天下水师最厉害的就是他的荆州水师,在水上足以横行霸道。但苦就苦在荆州不产马匹,战马数量非常稀少,到了陆地上,骑兵才是王者。他的水师上了岸,战力也将会大打折扣。若要想逐鹿中原,没有战马,没有属于自己的骑兵,可是万万不行的呀!

“区区小礼,不足挂齿。这只是其一,还有个更大的礼物就放在刘公面前,就看刘公的魄力了?”法正说完便退回到座上,他知道他已经表演完了,剩下的就看刘表自己的决断了。刘表皱着眉头思索很久,开口问出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若无我荆州,汉中面对刘璋大军,能抵挡多久?”法正伸出一根手指,“能挡住一年吗?”刘表有些失望,一年时间,他可没把握拿下江州。法正摇头:“不,刘公理解错了。我指的是,一年可拿下梓潼!汉中大军直指成都!”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刘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荆襄名士更是议论纷纷。少倾,刘表笑问:“孝直是不是说笑呢?虽然张公子智勇双全,汉中粮草众多。可那益州是刘焉经营多年,还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州,你哪里来的勇气,一年拿下梓潼?”说实话,法正心里也没底,战场上瞬息万变,即使自己的计策再完美,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此刻他必须自信,身为使臣想让刘表出兵,就一定让他知道,汉中不仅可以守住,还能反攻刘璋。这样一来,刘表才更可能发兵。

法正正色道:“没错,一年之内,我汉中必反攻益州,如果刘公愿意出兵,那可能就不是只拿下梓潼了,甚至可以将吴懿,严颜所率领十万益州军全歼。到时候,兵临成都,指日可待!”这下一直没发话的蒯良都忍不住心里暗叹:“好大的口气!”主位上的刘表,冷笑道:“既然汉中有如此实力,我想也不需要我荆州水师吧?”法正全然不惧:“刘公可能误会了,从一开始在下前来,都不是为了让刘公援助汉中,而是给刘公送礼罢了。只是没想到刘公已经不是当年单骑入荆州风光无两的刘景升了,看来是这礼太大,刘公不敢收,那就当法正多嘴,在下这就告辞。”直接将军,法正说完行礼告退。

“大胆!”蔡瑁等人直接怒气,指着法正说到:“来人,给我拿下这个无礼狂徒。”顿时殿外的侍卫都带着兵器来到殿内,花荣直接横在法正身前:“不怕死的尽管过来!”眼看场面就要失控,蒯良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侍卫大喊:“都退下!德珪,孝直远来是客,不得无礼!”而此时刘表被法正一言扎心,缓缓道:“孝直见笑了,要不这样,尔等先回驿站稍作歇息,我好好想一想,再作答复。”法正行礼告退,刘表向蒯良使了个眼色,蒯良心领神会:“我去送一下孝直。”便和法正一起走出大殿。

在法正走后,蒯越依然劝谏:“主公,不可听那法孝直一面之词,如果汉中真有他说的那样实力,又怎需要来送我们荆州大礼?直接一路打到成都岂不是更好!”韩嵩也说道:“是啊,我看他汉中一年都不一定守得住,更别说拿下梓潼,那梓潼前有剑阁天险,他小小汉中一郡之地,凭什么和刘璋整个益州为敌?”

这时伊籍有不同意见,向前说道:“主公,法正之言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倒也有几分可信。汉中易守难攻,凭借地利能挡住吴懿严颜一年半载,益州便无暇分兵,我们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拿下永安、江州不在话下啊!”荆州水军将领张允也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因为刘璋本来就对我们有敌意,如今更是抢下永安,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坐视不管,刘璋可以没有后顾之忧进攻汉中,待汉中平定后,肯定会绕我荆襄,还不如此时一起先打益州!”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各抒己见,全部开始劝谏起来。荆州文武,以蒯越,韩嵩为首等人坚决不主张冒险西进;而伊籍,张允等人觉得可以一试,特别是张允将军,同为水师将军,蔡瑁因为蔡夫人的关系,一直压着张允,所以张允很想建功,此战若胜,他身为领兵之人肯定首功,即使不胜,作战场地也是在益州,荆州不会被波及。可谓是输则无碍,胜则大赚的买卖。而蒯良则是送法正去了,没有参与此时的讨论,蒯良对于刘表就好比阎圃对于张鲁,不仅是谋士,更是一个在拿不定主意时值得相信的人。所以此时刘表更想听听蒯良的看法。

刘表此刻,又开始犹豫了,刚才好不容易激起的雄心壮志又有些低落了。随即摆了摆手,对着下面争得面红耳赤的众文武呵斥道:“够了,使者刚走,你们便如此吵闹,成何体统?”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刘表也被搞得心烦,没好气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静一静。”

众人皆散去后,刘表一人站立在大殿内,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自己单骑入荆州的画面,这才过了五年,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当初只是奉旨入荆,就如法正在殿上说的那样,只是想在荆州做一个割据土皇帝。可没想到,这个乱世越来越有意思了,忽然激起了他的野心。或许这次真的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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