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如果他不是霍予沉该怎么办?

霍予沉在霍盈玉走后,就一个感觉喝茶喝上头了。

他把那张油纸重新摊开,将纸上的纤毫都研究了个彻底。

对叶盈风保守秘密的能力只有叹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叶盈风是在故意报复他的另娶,否则在她决定让盈玉来找他的时候,她就完全有时间和机会告诉他。

她不相信她只是临时决定让盈玉跟他出来。

如果临时起意,叶风信收到的那封信又算什么?

霍予沉收回心神看着油纸上的图案。

油纸上的内容很丰富,生老病死都囊括其中。

他看这图看得都倒背如流了,每次再展开都有些一些新鲜的感觉。

霍予沉把目光放到图上的一角,那一角画了一个小女孩儿正背对着画外的人。

背上是一条咆哮的龙。

古人画龙其实非常的有讲究,不是我们平常在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那样,大喇喇的画出来或使用在生活的各方各面。

龙除了皇帝的工作、出行用之外,在生活中用得也不多。

按照已知信息墓葬主人是皇族,就算偶尔能用龙,也并非是五爪金龙。

这是要造反还是要造反?

霍予沉推测霍盈玉背后的图案应该就是油纸上的这幅。

又或者是他们之前对墓主人的推测是错误的。

万人墓葬里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王爷,而是因为他们还没确认的皇帝。

霍予沉扶住了额头,他希望他的这个推测不成立。

他不想在花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墓葬主人的身份,那会让他觉得这件事简直没完没了了。

然后仔细想想又有哪位王爷的守灵人能一直守在他的墓上千年,至今还是忠心耿耿?

霍盈玉重新进来了,她手里拿了一台单反,“二哥,保姆帮我拍好了。”

霍予沉伸手接过单反,将照片调了出来。

单反的像素很不错,放到电脑上扩大了几十倍也依旧十分清晰。

霍盈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背后的画。

显然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为什么我背上会画有这个?”

“他们平时是怎么称呼你的?”霍予沉问道。

“他们没有称呼过我,但是。自从我杀了那个胖子之后,他们看到我就会下跪向我行礼。也可能是他们叫过我,但被我忘记了。”

“他们也没有让你做什么事吗?”

“他们没有让我做事,但会让我身边的其他人做。要是他们做的不好就会受到惩罚。”

霍予沉敲了敲她的额头,“哦!回头我教你用冥想的方式想起那些被你遗忘的事情。人的大脑非常复杂,也非常精密,记忆的构成也十分繁复,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丢失记忆。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式,那些丢失的记忆都会逐一想起来。你之前除了被人可以扰乱你的记忆之外,还有被洗脑让你下意识的对过往的记忆产生厌恶的情绪。”

霍盈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二哥,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今天累了,你出去吧。”

霍盈玉没有像往常那样依言离开,反而说道:“二哥,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让你高兴。你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笑容也没有以前好看。”霍盈玉摸了摸他的嘴角,眼睛凉凉的说道:“我带你偷偷去看褚姐姐好不好?”

霍予沉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你还想杀她吗?”

霍盈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会。她是二哥的妻子,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她要是出事了,你会难过的。”

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脑袋,“去五合塔看看。”

“五合塔是什么地方?”

“差不多是我和你褚姐姐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嗯嗯。”

……

褚非悦觉得她要再这么压抑着迟早会疯掉。

最近诚运和霍氏集团也没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必须让她出面。

她索性在家呆了两天,把自己闲的快发霉的时候,开车出门遛弯。

凌芒雪在望城待产,余郝在国外。

余郝就算是跟凌芒伟在一起了,她的性格也没多大的改变,依旧是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跟自己相处。

凌芒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自己才是生命中的主角。

她跟余郝的联系并不密切,一个月会通一次电话或视频。

多半是余郝在一边看书或打理花草,一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带着明显的属于余郝的节奏。

凌芒伟有时候也会出镜,多半是在旁边给余郝搭把手或塞点食物让她吃。

余郝透过屏幕看着褚非悦憔悴的样子,说道:“你把自己活得那么累,究竟为了什么?”

“不要问这种哲学性的问题,我也很唾弃现在的我。”

“不是应该唾弃,而是你应该停一停。”余郝目光平静和淡然的看着褚非悦。

那淡然里又待着一些包容与纵容,犹如霍予沉常常带的眼神。

褚非悦在那样的眼神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余郝也不说其他的话,说道:“我给你念首诗吧,那首诗应该是,我在我十岁之前看的,印象挺深,现在还能记起来。”

“好。”

“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的种种努力,不过只为了周遭的人对我满意而已。为了搏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余郝冷淡的声音念出席慕蓉的诗却意外的和谐。

她没有刻意转变或修饰她的声音。

褚非悦也曾看到过这首诗,也曾过触动。

但在繁杂的人生经历里,这首诗渐渐失去了踪迹。

余郝说道:“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清醒地往这条路上走的人,你的社会地位、才干、能力都优于众人,却偏偏养成了一个付出型的性格,让你心甘情愿的被世人的评价所束缚。假如你在这里面得到了你期待的幸福感,那我不会说什么。现在你看看你女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余郝罕见地说了一长段的话。

说完之后就闭嘴了,定定的看着褚非悦。

褚非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得很对,我倒不是真的没有什么幸福感。在结婚之后,我一直都觉得很幸福,予沉不在家的这一年多,我觉得部分的时间依然是觉得自己是幸福且幸运的。最近我心绪有些烦躁,我远远的看到过一个男人,我觉得他可能是予沉。我前几天曾冲动地去找过他,他没有见我。我在他的地盘上失控的哭了很久,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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