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突然变得猩红,如同愤怒的眼睛狞视着大地,初秋的风不凉,但这一刻却显得冰冷刺骨,乌鸦哀鸣,天空与大地格外的空旷,寂静的山村,此刻存在于颤栗之中。

村民们仿佛惊弓之鸟,莫名的变化让他们心头紧了起来。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村民们惊慌的叫喊着,自觉的围拢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心跳以求自保。

朗栎手握着木剑,眼睛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小如,吕子潇,齐青寒也是如此,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还真是个邪教,没见过哪路神仙是这么恐怖出场的。”

吕子潇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种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恶魔的呼吸,在空旷的山村里时起时落,回音不绝。

“无知的人们,欣赏一下来自烈火神的侵袭,亵渎神明的人,品尝一下你们无知的果实……”

声音空旷绝痕,却不见说话的人,循环的嘶吼折磨着惊慌的村民。

小如是不相信有鬼神的,但此番情景也吓得她‘花’容失‘色’,紧紧地靠在朗栎身旁。

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团蓝幽幽的火焰,与今日圣灵使者手中托着的蓝‘色’火焰别无二致,火苗幽幽的,忽远忽近,慢慢的向院子飘来。

火苗停在院子上方便不再移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在人们惊慌疑虑之时,院墙外火光四闪,照的黑夜如白昼一般,火光冲天,火苗上方,一道道红‘色’的影子纷纷飘落在院墙上,如同火里的‘精’灵,借着火光,红‘色’披风迎风飘摆。

火光逐渐暗淡,一阵刺耳的笑声划破夜空,火光熄灭,一道红‘色’身影伫立院中,正是今日求雨台的圣灵使者。

村民们再次跪倒,卑微的乞求着圣灵使者的原谅。如此严肃的事情朗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这位圣灵使者,我说你搞得这么大的排场就是为了引你出场,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堡主一听,冷汗冒出来了,小声道:“你不想活了吗,圣灵使者可是会法术的。”

他的声音很小,但寂静的夜里,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你说她是神,会法术,就那个蓝‘色’的火球吗?”

堡主不住的点头。

“那我也使用一种法术,你看看我是不是神。”朗栎笑着道。

小如跟吕子潇有些搞不懂,朗栎什么时候会法术了,只有齐青寒大概明白了朗栎的意思。

“圣灵使者,你自封为神,那就是长生不老刀枪不入喽,我现在使用一种法术,如果你不躲,中了法术还不死,我就奉你为神。”

朗栎目光锐利,圣灵也盯着朗栎,‘胸’口的起伏可以知道她很生气。

朗栎拔出木剑,双指擦拭着剑身,运用魂阳之力,使得木剑挂满如水一样的‘波’纹,‘波’纹震动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手臂用力,‘波’纹从剑体脱落,如同海‘浪’一样的‘波’纹飞速的‘射’向院中的圣灵使者。

朗栎的剑气实在太快,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剑气已到眼前,圣灵试着容不得多想,赶忙闪身,剑气贴着她的肩膀飞过,打掉她的披风后又深深的刻在她身后的墙上。

圣灵使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烈火教主也不见得把剑气使用的如此自如。

就在她心惊之时,朗栎飞身来到圣灵使者近前。

“使者,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圣灵使者不相信就在她一回头的功夫朗栎就到了她近前,可是事实如此,由不得她不相信。

“你找死!”

说着,从腰间‘抽’出长鞭,黑夜中鞭子甩得啪啪响,长鞭舞动,如同撕裂空气一般向朗栎‘抽’来。

木剑对上长鞭,朗栎对上圣灵使者,木剑太短,鞭子太长,圣灵使者远远的攻击,可朗栎却近不了身。

长鞭向朗栎耳‘门’‘抽’来,朗栎低头,伸剑格挡,恰好鞭子缠住木剑,朗栎手握着剑柄,圣灵拉着鞭子,二人较力,朗栎顺势前倾,一步蹬到圣灵近前,一手握剑,一手抓住鞭子,瞬间木剑已经顶在圣灵使者的脖颈处。

这时小如三人也来到院中央,墙上的那些教徒也跳了下来,这些人从腰间拽出弯刀,一步一步‘逼’近朗栎。

“你!我不管你是什么烈火教还是什么烈火神,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哪里来回哪里去,回去告诉你们教主,不服来找我,我叫朗栎。”

朗栎指着那圣灵使者的鼻子道。

紧张的空气中,可以清晰的听到圣灵使者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她很不愿意,又不得不如此,别说是她,就是所有在场的教徒加起来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况且还有三人虎视眈眈。

虽然很不甘心,无奈之下只好‘抽’身而退,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失利,也是烈火教五年来第一次失利。

万能的烈火教圣灵使者就这么走了,村里的人们全部傻眼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里。

“你们是人…是鬼…”堡主惊慌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吕子潇笑着说道。

村民们有些糊涂,他们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明白了一点,烈火教并不是什么神灵。

“朗兄弟,我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圣灵使者,我想烈火教像这样的使者不止一个,况且还有一个圣主至今未现身。”

朗栎听了齐青寒的话不住的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来到堡主近前。

“堡主,像你们这样的村子有几个,他们都这么信奉烈火教吗?”

堡主不再像以往的态度,和声道“周围十里八村的都很信奉烈火教,就连我们这的城镇也是如此,因为我们这距离烈火教比较近,所以,都到我们这来朝拜,所以才有你说的热闹景象。”

朗栎点点头,“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事了,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大家先休息吧,事情结束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堡主点头称是,村民们也是如此,不知怎的,他们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烈火教不是真的神明,又或许是因为有朗栎几人在,让他们觉得安心。

此时已近子时,村民们四散而去,朗栎他们也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朗兄弟,我想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齐青寒说的跟朗栎想的一样,烈火教属于魔宗,也就是说魔宗几乎都知道了。

“哎,早知道,晚知道,早晚要知道的,这是没办法的。”吕子潇一旁悠然说道,虽是调侃,却也十分在理。

由于今天的事,客栈一下子空了下来,四人终于不用再挤两间房,也避免了不少尴尬。

“哎呦,看来有人今晚要独守空房喽。”到什么时候吕子潇都不会忘了他这张嘴,说完嗖的一下钻进自己房中。

朗栎齐青寒无奈的摇摇头,小如红着脸也回到了自己房中。

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静,连日来的乏累,几人回到房间不多时便睡着了,虽然一再叮嘱自己要警惕,可是吱吱的蝉鸣声又让人睡的格外香甜。

与此同时,仓明山一座地宫内,石椅上的人‘阴’沉着脸,目光‘阴’冷的看着跪着的一群人,怀中的美人为他捋顺了颤栗的胡须,下面的人身体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

石椅上的人放开怀中的美人,一步一步走下青石阶,步调缓慢,每一声都好像踏在人的心底。

圣灵使者和烈火教徒就这样跪着,眼睛紧紧的闭着,不定何时头颅就会被这人一掌击碎。

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又越来越远,当这些人仗着胆子睁开眼时,地宫内只有他们自己,在无别人。

……

清晨,吕子潇早早的起来,叫醒了朗栎和齐青寒,几人梳洗一番之后还不见小如醒来,三人觉得奇怪,小如绝不是赖‘床’的姑娘,今天怎么会这样。

“朗栎,你赶紧进去看看,如烟姑娘怎么还没醒啊。”

吕子潇笑着说着,如烟而已又特地加重了口音。

朗栎也觉得奇怪,没有理会吕子潇,径直来到小如房‘门’前,几次敲‘门’也不见回音,朗栎推‘门’而入,发现当中并没有人。

朗栎心中预感到不好,来到小如窗前,‘床’头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欲’寻美人,仓明山秀。”

朗栎拿过纸,上面印着红‘色’的火焰,心里已经明白了。赶忙叫进齐青寒和吕子潇,二人看罢也明白了,不觉得攥紧拳头。

朗栎不明白,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小如身上,身体刚刚恢复不久,又被烈火教的人掳走。

正想着,恰好堡主来到客栈找他们,朗栎赶忙上前道:“堡主,你昨天说的仓明山在哪里?”

堡主被朗栎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惊慌。

“出村口向东走十里就到了。怎么了吗?”

几人哪还有心思跟他说明,一个个风一般的速度消失眼前。

朗栎边走心里边骂自己笨蛋,一个大活人在我身边被掳走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朗栎越想越气,脚底加速,飞一般地向仓明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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