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鼻子都气歪了,这混小子,居然说她家遭雷劈。

呸呸呸!她才不会遭雷劈呢!

想到这里,贾张氏猛地从地上弹起,朝林阳冲过来。

“小王八犊子,今儿不揍你,我就不是这院儿的老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阳慢条斯理地蹲下,抄起他家屋檐下一块板砖,轻轻松松在手里掂了掂。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贾张氏一个急刹车,站在了院子中央。

“干什么啊?你拿块板砖吓唬谁呢?”

“谁心虚我吓唬谁!”林阳似笑非笑。

“呸!小王八蛋,肯定是你把我家瓦给弄坏了,还弄了这么多脏东西,你就是个王八蛋!”贾张氏骂道。

林阳抬起手,一板砖就砸了过去,但他没瞄准贾张氏,反而一板砖把贾张氏身后的水龙头给打歪了。

哐当的一声,水龙头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你……你真打啊!”

林阳松了松筋骨。

“哎呀,早起这准头不行啊,要不你再过来点儿,我保证这次不会失手!”说完林阳捡起第二块板砖。

贾张氏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别得意,你打伤我,我就报警抓你!”

“打伤你?是你先冲过来的,别说是打伤你,我就是打死你,最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

“啥……啥玩意儿?啥叫防卫过当?”贾张氏一脸懵。

林阳摇了摇头。

“你白蹲两年了,在里面没好好学吗?”

贾张氏虽然不懂林阳在说什么。

可光看林阳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有恃无恐。

联想到以前的事,贾张氏不敢再贸然上前。

她骂骂咧咧地嘟囔了几句,就转身回家去了。

棒梗一脸恶心地坐在门槛上,见林阳手里握着板砖,脸上闪过一丝怨毒。

棒梗想不明白,为什么林阳的爸爸会回来。

最初他和林阳一样,都是没爹的孩子。

在学校里,也总有人拿他和林阳比较。

那个时候,他虽然心里有落差,可他觉得自己比林阳强一点。

起码除了妈,他还有个奶奶,还有俩妹妹。

而林阳只有一个妈,身体还不好。

后来林阳的舅舅来了,林阳家瞬间变得有吃有喝,还有人给林阳撑腰。

他的妈却因为许大茂,在所有大院外面演戏。

再后来,林阳的舅舅走了,可他的爸爸回来了。

别看只是换了个人,但意义是不一样的。

林阳再也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了,他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

而自己呢,奶奶被抓了,妈妈被抓了,俩妹妹还是反骨仔,胳膊肘往外拐。

他瞬间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背叛。

被这个世界抛弃!

他就像是一棵草,逐渐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所以他恨!

最恨的就是林阳!

本来他们是一样的,林阳凭什么比他好?

凭什么林阳的爸爸可以回来,而自己的爸爸却永远回不来?

棒梗的心,在一点点扭曲,一点点变质,一点点变得不像他自己。

所以,他开始跟着马富到处惹是生非。

他觉得,如果自己有朋友,哪怕是马富这样的。

别人也会忽略他的家庭。

别人不会记得他没有爸爸,也不会记得他妈在外面“演过戏”,更不会知道他奶奶失手伤人被抓。

所有的一切,成就了今天的棒梗。

而且,当他把林阳当成宿敌后。

棒梗忽然觉得,人生有了奋斗的目标。

他的目标,就是把林阳拉下神坛,让林阳过得比他差。

只有这样,他的人生才圆满。

想到这里,棒梗转身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看了看正在收拾地板的贾张氏,忽然说道。

“奶奶……我要让林家过得比咱们差,要不然我不甘心!”

“棒梗啊,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变得比以前还难缠,奶奶真是没办法了。”贾张氏叹了口气。

棒梗目光阴狠。

“我今晚也去捅他家瓦,我要让他家过不安稳!”

贾张氏吓了一跳,“棒梗啊,违法乱纪的事儿,咱可不能干啊,奶奶和你妈都被抓了,你要是再进去一趟,以后我们家还指望谁?”

棒梗甩开贾张氏,“我的事儿你别管!”

“棒梗~奶奶的亲孙子啊,你是咱贾家一脉单传啊,以后还指望你继承香火,开枝散叶,你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找不到工作,你怎么娶媳妇呢?听奶奶的话……”

贾张氏还没说完,就被棒梗凶狠地推开。

“我说了,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他家的瓦我一定要捅,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人!”

说完,棒梗理都不理贾张氏,转身就出了门。

林阳看着棒梗离去的背影,默默摇了摇头。

刚刚贾张氏和棒梗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找人?

棒梗能找什么人?最多找马富!

马富?

当年被自己揍得跪在巷子里喊爸爸的人!他很期待马富来了以后,看见他的反应。

另一边,贾张氏见孙子离去,急得直拍腿。

他来不及收拾家里,一转头就往后院去了。

来到刘海中家,贾张氏拼命拍门。

“二大爷,二大爷你出来啊,林家要杀人了你管不管?”贾张氏扯着嗓子喊。

刘海中就着一盘炒花生米,喝着小酒。

正喝到兴头上,准备站起来整两句戏文。

“适才听得……”

刚起了个头,就听外面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气得他一口气没顺出来,卡在喉咙里,涨得满脸通红。

“又是这人,你说秦淮茹这老婆婆怎么这么多事儿呢?烦死了!”刘海中骂道。

上次就是因为贾家的事儿,他丢脸丢大发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管!

贾张氏在外面叫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刘海中来开门,只能一转头,往前院去了。

阎埠贵正在院里侍弄他的花草。

见贾张氏气势汹汹地跑出来,丢了水壶就想往家里跑。

可贾张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见阎埠贵要跑,她张嘴便喊。

“三大爷……阎老西……你给我站那儿,跑什么跑呢?你们一个个都躲着我,我是瘟神呐?”贾张氏说道。

阎埠贵笑了笑,“哈哈哈……瞧你说的,我刚刚没看到你,我浇完花准备回去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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