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丝泣血的呼喊,带着浓浓的哭腔。妮可和艾米莉根本就听不到。妮可分身乏术,心乱如麻,也处在极度的危险与恐怖之中,而难以脱身。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苔丝的生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早上丈夫人精出门的时候,妮可就一再叮嘱,千万要小心,担心御林军统领胡得一狗急跳墙,反咬一口。毕竟,张弓码头查缉的金银珠宝、贵重货物,不是一个小数目,岂不等于剜了胡得一的心肝肉肉,他不反扑就不正常了。胡得一不如叫毛得一,张得一。

人精心思细密,留下了一队官兵,十几个人把守相府。妮可才稍稍心安。官兵们都是九门提督府的人,干将胡长缨的手下,个个都靠得住,打起仗来也还实力。

哪想到丈夫人精前路刚走,一鼓作气袭破了张弓码头,擒斩了敌将,起获金银珠宝和贵重物品不计其数。后脚御林军们就乔装改扮杀进了相府,见东西就抢,就砸,见人就杀,把好端端的一座相府,糟蹋得一塌糊塗。

九门提督府的那些官兵,平时抓抓扒手,捉捉小偷,吓一吓老百姓还可以。见到真正的御林军,也是一触即溃,就像老鼠见了猫,一个个都脚底揩油,逃之夭夭。把相府里的老老少少,都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危险万分!

关键时刻,妮可腆着一个大肚子,越众而出。说实话,妮可也怕死,可她又不得挺身而出。这个时候,她不入地狱,谁下地狱。如果她和肚子里孩子的死,能换得相府里老老少少的平安。她也觉得值。生有何欢?死亦何惧?

“都给我住手!傲来国內阁首辅夫人,一品诰命夫人妮可在此,都给我退下,休得猖狂!”妮可大腹便便,双手抄腰,重重地一跺脚,厉声大喊:“有什么都冲老娘来吧,与他们都无关,马上给我放了他们,本诰命跟你们走,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老娘决不皱眉!”

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妮可的一声大喝镇住了,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小头目走了过来,眯起了眼睛问:“你就是那个内阁首辅大臣朱平的老婆,一品诰命夫人妮可。你一个女流之辈,能有如此之大的胆量和见识,巾帼不让须眉。小子,佩服佩服。”小头目拱了拱手,侧过脸,大声地吩咐说:“小弟们,放过那些老弱病残,把这个孕妇给我带走,我倒要看看相爷朱平还有什么话说?这个交易不错。”

蒙面人不由分说,一拥而上,拽腿的拽腿,抓胳膊的抓胳膊,押着孕妇妮可,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妮可昂着头,目空一切,大义凛然的样子,根本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相府里的老少爷们,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挡住了妮可的去路,嚎啕大哭了起来。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这些相府里的丫鬟仆妇,都是见过世面、深明大义的人。

正在僵持之际,相府里的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刀笔吏二愣,都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高声大喊:“放开宰相夫人,让我们去死吧!”师爷何平眨了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粗门大嗓地说:“老汉已经活了五十多岁了,早已经活够了,活腻了,给老汉一个痛快吧,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老汉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个好汉,就不是个爷们。”

“你一心想找死,那爷爷也没办法,都一起带走,记得给他一个痛快。”小头目伸出一根指头,在师爷何平的鼻子上戳了戳,目露凶光,恨声不绝地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老东西,你记住,大牢里有你好受的。这叫什么?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的大管家,你说对不对?”

“你啰嗦个什么?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何师爷眉头一皱,高高地昂起了头颅。

两个小头目一挥手,立刻冲上来几个彪形大汉,押着妮可、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刀笔吏二愣,推推搡搡地走出了相府,上了十里长街。街道两边扶老携幼,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走到半途,一匹白马风驰电掣般地追了上来,一个蒙面大汉勒住马缰,叫住了两个小头目,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地吩咐了起来。

骑白马的蒙面人眉头一皱,两个小头目立马变得恭恭敬敬,唯唯诺诺。骑白马的蒙面人撮唇一呼,一条小巷子里立刻涌出来一些扒手和乞丐。扒手和乞丐们高高矮矮。扒手们一个个衣帽光鲜,道貌岸然,都是翩翩公子和阔佬的打扮。

乞丐们呢?一个个都穿得破破烂烂,衣衫褴褛,一根棍,一只钵,一条破口袋。一个个都目光呆滞,面有菜色,乱糟糟的头发在寒风中抖索。这个穷酸样子,让偷吃偷喝的老鼠们看了,也一个个直摇头,掉眼泪,唏嘘不已。

交割完毕,骑白马的蒙面人给了扒手和乞丐们一些银子,把妮可、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刀笔吏二愣交给了他们。然后,一行人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窄巷,向一条深不及见底的陋巷挺进。巷子黑咕隆咚的,像一个阴谋。妮可低着头,被一个扒手和两个老乞丐押着,不吭一声地向前走着。妮可十分紧张,她甚至可以听得到,自己骤如擂鼓的心跳。

走着走着,丐帮的乞丐们,终于认出了自己的老伙计,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和刀笔吏二愣。他们都是在一口锅里抡过大马勺,搅过稀稠的人,哪怕就是烧成了灰,也不可能不认识。一个老乞丐拍了拍师爷何平的肩,爽爽朗朗地笑着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错了药?还是脑子进了水?把自己人都捆了起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还没到乞丐们的老巢,大家就等不及了。乞丐们七手八脚,一拥而上,解开了捆在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和刀笔吏二愣身上的绳索。彼此称兄道弟,嘻嘻哈哈地谈笑起来。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和刀笔吏二愣都是丐帮的中坚分子,在帮里辈分和地位都很高。有的小乞丐,则要叫他们师叔,或者师祖。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礼不可废,也不可少。

空空堂的那些扒手们,眼光何等犀利?思维何等敏捷?他们早就发现了:他们捆着的,押着的,是自己堂堂正正的祖师娘妮可。那可是欺师灭祖的死罪啊,按照班里的规矩,应该三刀六洞,沉潭。盗亦有道。扒手们虽然贪婪,不顾一切地捞钱。可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和道义,不然,空空堂就不会一次流传到现在,耸声武林,名动江湖,成为武林中的一大门派。

一路上,空空堂的扒手们,一个个都心怀鬼胎,腿杆子发软,捆绑自己的祖师娘,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传出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那就是欺师傅灭祖啊!你叫空空堂的人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面子何在,情何以堪?幸亏管事的巢堂主人聪明,反应快,脑子灵,亲自解开了捆在妮可身上的绳索,带头扑通一声跪下来,俯伏尘埃,磕头如捣蒜。

妮可有些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扒手们为什么冲着她磕头?对她恭恭敬敬,像礼敬菩萨,或者是自己的祖宗。妮可睁开眼看时,才发现了知著堂堂主巢三巢天虎,也在这群扒手之列,正冲着妮可一个劲儿地点头,傻笑。妮可这个才明白,原来押着她的,捆着她的,对她吆五喝六的,都是空空堂的帮中弟子,都是人精的徒子徒孙。

丐帮和空空堂都是被胡得一所骗,跑到京城里来起事的,一个个都踌躇满志,做好了坐天下的准备。这些人真是天真到了家,蠢到头了。沦为了祭坛上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还不自知,还洋洋得意。天下有那么好坐的吗?弄得不好就会脑袋搬家,身首异处。人哪人,贪心害死人。一群扒手和一群叫花子,也想像明朝的朱元璋一样,一统天下,面北朝南。

丐帮和空空堂的老巢僻处在陋巷深处,隐藏得很深、很深,位置也十分神秘。两个帮几千号人,胖胖瘦瘦,高高矮矮,男男女女,都杂居在一起,倒是十分热闹。丐帮以一座破庙为中心,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横七竖八地睡满了帮众。空空堂的扒手们,则以一座废弃的仓库为核心,铺床叠被,架锅垒灶,几个堂主都一起上阵,也做好了长期的准备。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丐帮和空空堂的长老们一商议,决定把帮中最好的两间房子,都收拾出来,拨给妮可居住。在他们的眼里,妮可就是请也请不来的祖宗菩萨,实在是得罪不起呀!抛开她是相爷的老婆,一品诰命夫人不说,她还是丐帮和空空堂创帮祖师爷的老婆,地位尊崇,身世显赫。就是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欺师灭祖的事。

说是帮中最好的两间房子,其实也非常的简陋,比起妮可之前居住的相府,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有多远就差多远。没有办法,人在矮檐下,哪敢不低头?妮可也只能这样勉为其难,凑合一下,将就着住了下来。

但比起那些破庙和废弃了的老仓库,这两间房子也确实是强多了。房子表面上看上去很破烂,但里面还可以。屋里面有床,有柜,有一架屏风,有瓢盆锅灶,还有一些旧家具,也算是像模像样的了,也可以居家过日子。

丐帮和空空堂的长老们还是有些不放心,怕由于自己一时的疏忽,而得罪了小祖宗妮可。于是乎,长老们亲自做饭买菜,端茶送水,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妮可。到后来,空空堂的巢堂主花钱请来了一个手脚麻利的主妇,专门给妮可烧茶煮饭,大家才相安无事。

屋门外,长老们还派了几个帮中弟子站岗放哨,不让外人来骚扰。生活呢?基本上还可以,餐餐有鱼有肉,四菜一汤,还说得过去。很明显,妮可又长胖了,长肥了,脸上的肉胀鼓积鼓的。看上去,红光满面,肥头大耳,就像大庙里的弥勒佛。

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刀笔吏二愣的小日子,虽然没有妮可那么好过,但也不愁吃,不愁穿。帮中的兄弟们变着法子,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狗啊,鸡啊,野兔子啊,等等一切。兄弟们开膛破肚,收拾干净,做一锅炖了,杯来盏往,天天喝得东倒西歪,酩酊大醉。

而这个时候,帮中的左护法、清风堂的堂主梅老九,也拿着丐帮的风雷令,带来了帮主人精的最高指示。暂摄帮主之位的松鹤堂堂主张楚风,也就是人精冒死从大牢里救出来的那位。他也不敢怠慢,找来了右护法、龟寿堂堂主李龟年,福禄堂堂主赵有福等人。大家凑在一起商议,决定按照老帮主人精的提议,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大家都有些兴奋,这么多年了,帮主一去,就像泥牛如海,杳无音讯。帮中弟子倾巢出动,找啊找,竟没有任何消息。而这下子好了,帮主不仅没有死,而且、而且还换了脸,当上了傲来国的内阁首辅大臣,位高权重。连御林军统领胡得一那么大的官儿,也对他忌惮得很!请出了武林中的十二大门派,来对付他一个人,这下子恐怕要黄了。

毫无疑问,如果要选边站队的话,丐帮当然要捍卫自己的老帮主,与那个奸贼胡得一抗争到底,也周旋到底。可表面上,他们却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在暗中与胡得一派来的人联系,要钱要粮,谈条件,讲价钱。暗底里,他们却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与此同时,隔壁那幢废弃的破仓库里,空空堂的老堂主毛永忠,绰号叫二伢的老扒手,也接到了人精差人送来的亲笔信。二伢一看,的的确确是老堂主人精的手迹,字体铁划银钩,丰神俊朗,潇洒而又漂亮。堂主毛永忠这才知道:自己险些儿就中了胡得一的圈套,被他当猴耍了。要不是人精来信提醒,就险些儿全军覆没,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老扒手二伢不敢怠慢,立刻把知著堂堂主巢天虎等人都叫了进来,把人精写给他的亲笔信,从头至尾都传阅了一遍。大家一边看信,一边议论纷纷,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惊魂不动。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堂主的信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空空堂将万劫不复,恐怕就要从地球除名,千秋基业毁于一旦。

只是让大家匪夷所思的是:人精一个惯偷,一个小扒手,怎么会当上傲来国的内阁首辅大臣,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如果不是天上掉馅饼,走了一个意外狗屎运,这根本就不可能。大家把信看来看去,怎么都觉得这像是天方夜谈,或者是欧州人的童话故事。

可不管怎么说,天方夜谈也好,童话故事也罢,反正,人精已经当上了傲来国的内阁首辅大臣,也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问题的关键是:这牵涉到空空堂的立场问题。是选御林军统领胡得一,帮他起事篡位,得一大笔银子走人。还是选老堂主人精,为朝庭为皇帝佬儿出力卖命,维持正统。孰优孰劣?孰轻孰重?路只有一条,就摆在那里。

大家争来争去,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这皇帝佬儿也太残暴了,对我们空空堂赶尽杀绝,一次就杀了我们几十个兄弟。也有的说,人精毕竟是我们的创堂祖师爷,他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再说,老堂主侠肝义胆,轻财仪义,留下那么一大笔财产给我们。这恩,这德,我们不能不报啊,空空堂因侠而聚,以义而兴,不能做欺师灭祖、卖主求荣的事。

老扒手二伢一边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兜着圈子,一边在仔细倾听。最后,他挥了挥手,一锤定音。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都有自己的思维定势。一句话,人精作为空空堂的第一个创始人,决不会害了空空堂,害了空空堂的那些兄弟。正所谓:鸬鹚不吃鸬鹚。皇帝残暴,苛待堂中的那些兄弟,那都是早些年发生的事了,也不是人精的错。

音一定,老扒手二伢就开始给帮中的兄弟分派任务。一是严密封锁消息,千万不能透漏出妮可与空空堂有瓜葛,是空空堂创始人人精的老婆。二是对外统一口径,不能张三是一套说辞,李四又是一说。三是加强安保措施,外松内紧,严密布控,防止胡得一的人渗透,必须确保祖师爷夫人的安全,确保夫人肚子里的孩了万无一失,人精那里才好交差。

刚刚把任务分配下来,胡得一就派了两个亲信小头目来探听消息,看看丐帮和空空堂这边有什么动静。依胡得一的本意,就是想借丐帮和空空堂绊住人精,使他无暇他顾,让他可以腾出手来专门对付皇帝,一心篡位夺权,完成千秋伟业。当然,如果丐帮、空空堂与人精互生仇隙,一怒之下杀了妮可最好,借刀杀人的目的就达到了,岂不大快人心!

狗咬狗,一嘴毛。

丐帮和空空堂的头目们也都是一些厉害角色,眼眨眉毛动。梅老九和巢天虎等人,带着胡得一派来的两个亲信,走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小破屋。小破屋不仅破,还臭得出奇。

门口摆着一只盛满屎尿的抬桶,两个亲信一不小心,裤子上就沾了一些屎,臭不可闻。两个亲信捏着鼻子,大喊晦气,晦气,再也不敢进屋去看了,指不定还会出一些什么幺蛾子。

至于师爷何平、贴身护卫大愣、刀笔吏二愣那里,戏就演得比较逼真。何平、大愣、二愣三个人都一字排开,呈大字型地吊在三根木桩上,身上抽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肉了。两个亲信看了看,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十分满意。两个亲信一高兴,还法外开恩,另外赏了两个行刑人一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把大家都羡慕得不得了。

殊不知,这些都是弄虚作假。叫化子们也是灵机一动,临场发挥。他们将杀了狗的狗血,宰了鸡的鸡血,都一股脑地泼在何平、大愣、二愣身上,造成了这一副假象。至于行刑的木桩和麻绳,那就更容易了,破庙里本来就有。可惜的是:狗血和鸡血一股脑地泼下去,污坏了何平、大愣、二愣三人的白衬衫,几两银子置办下的衣服,一下子就报销了,真是可惜。

这次突击检查,两个使者都十分满意,送给丐帮和空空堂的生活费,自然也水涨船高,一分钱都不少。丐帮和空空堂的长老们自然也投桃报李,私底下给两个使者送了一点银子。两个亲信见有银子可拿,这一趟没有白跑,一个个都乐得眉开眼笑,上了马,一抖马缰,在丐帮和空空堂的长老们的恭唯声里,马蹄嘚嘚,绝尘而去。

丐帮和空空堂的头目们,送走了这两个瘟神,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事急权从,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弄虚作假了。丐帮代帮主张楚风和空空堂的堂主毛永忠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从帮里抽出一些弟兄,在路口设两个暗哨,以便下一次胡得一再派人过来,也好通风报信,早早有个准备,免得又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露出一些破绽,反而得不偿失。

丐帮和空空堂还没消停几天,胡得一又出了幺蛾子,派人到大牢里来提妮可。

张楚风和毛永忠都急傻了眼,只得说东道西,杂七夹八,故意拖延时间。老扒手大金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假装着葳了脚,脚底一滑,栽倒在来接人的马车轮子底下,掏出一根十分尖利的铁钉,捅穿了马车的两个轮子,把两个轮子的气都放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瘪了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或者,孕妇刚刚生完了孩子。

两个军官押着人犯妮可从大牢里出来,一看,两个轮子的气都跑得干干净净,只得大喊倒霉,把妮可又交给丐帮和空空堂看押,并反复叮嘱,要严加看管,不得有误。两个军官都垂头丧气,只得跳下马车以减轻重量,长吁短叹地赶着空马车,去附近的车马店补胎维修。妮可才侥幸逃过一劫,比某些谍战片里的情节还要惊险,还有刺激。

其实,丐帮和空空堂都做好了翻脸的准备。他们都安排了人手,暗藏了利器,只等张楚风和毛永忠发出暗号,就一齐动手,搞一个突然袭击,以解决这两个不识时务的军官。在这个关键时刻,幸亏大金牙急中生智,放掉了马车轮子的气,才把翻脸的时间,又向后面推迟了几天。没办法,能拖一天算一天,能挨一时算一时,也只能这样了……

张楚风和毛永忠也不敢擅专,只得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向人精汇报了一遍。很快,人精就下达了最高指示。无论如何,要不惜任何代价,都必须保证妮可和孩子的生命安全。在人精的眼里,老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铁汉子也有侠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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