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翅膀划伤了谁的梦想,在这死寂的大地之上为什么充满了那么多的欲望,孤傲的心灵冷落掉生命的存在后把死亡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否想唤醒邪恶的气息来吞噬掉最后一抹明媚的曙光。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离开花锦之国后继续向另一个国度进发,他把那根透明色的魔杖紧紧地攥在手里如同攥着自己的生命一样,破旧的斗篷从他的头顶一直延伸到双腿的后边,像被飓风撕烂的风筝冷冷地飘在半空中,空洞的眸子一次又一次留恋着遗落在那个冬天里的樱花,却发现眼前的美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真实。这时,他收起手中的魔杖隐隐地降到了地上,这里正是他要寻找的另一个国度——月泉之国,只是在城墙之内有成千上万的骑兵不停地到处巡逻,黑暗之王压低自己的身子想偷偷摸摸地溜进去,但那些骑兵的眼睛像钉死在墙上的探照灯连一只蚊子都不肯放过,他只好挥动着手中的魔杖一路冲杀了进去。

此时,守候在城内的士兵完全没有料到会有敌兵的突袭,他们慌乱的举起手中的长矛、利剑、大刀和钢枪向黑暗之王的孤魂砍去,黑暗之王猛得窜上了高空,他的眼睛充斥着对杀戮的渴望,每当血红色的鲜血沾满自己的孤魂和斗篷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可以高傲地活着,不需要施舍,不需要怜悯,有的只是一种侵入骨髓的仇恨,随着心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那燃烧的杀戮之火也一步步高涨,突然,他的手指举过头顶,接着朝下划出一道弧线,一股漆黑色的闪电从魔杖的顶端延伸到了地面,顿时,整个大地翻滚了起来,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沟壑像舞蹈的魔法师起起落落、沉沉伏伏,停留在上面的士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被陷入了大地的深处,黑暗之王的手指再一次碰撞了一下,漆黑色的闪电拼命地凝聚在一起并迅速炸响,瞬间天空中飘满了一层又一层浓烈的烟雾,其中不时传来惨痛的**声和鲜血的潺潺声,就像撕碎的花瓣无奈地丢弃在地上任人踩踏蹂躏。

这时,他收起了魔杖,两只手合拢在了一起,大地上的沟壑也像有了生命似的复合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在梦里度过而没有感染到现实,安睡在寝室里的国君听到一遍又一遍的厮杀声便从梦里苏醒了过来,他点起明烛推开房门却发现夜晚安静的像天堂一般太平,正当他准备熄灭蜡烛返回寝室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面前飘动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他惊恐地扔掉烛台向外面逃窜,黑暗之王扯下斗篷立即追赶了上去,月泉之国的国君还没跑多远就被一道闪电击中,只见他身子向前一倾,重重地趴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紧跟其后的黑暗之王利用魔杖的力量将他翻转了过来,然后凝望着这个身穿冰冷珠翠的君王的那双眸子,他发现他的眼里同样流淌着暴力和贪欲,只是那个美艳的袍子遮蔽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心灵而让残忍霸占了黎明的眼睛,他用魔杖点了点国君的身子,只见国君飘浮到了半空,身上的袍子冷冷地落在了地面。

这时,黑暗之王拖着自己的孤魂游荡了过去,他停靠在国君的上方并吐出了一股邪恶的黑雾,那股黑雾弥漫在夜幕的周围冲淡了月光的妩媚,冲散了憩在花丛中的蝴蝶,月泉之国的国君就像死去的蚕蛹痛苦地包裹在银茧里,感受不到光明的青睐,也感受不到希望的存在,黑暗之王继续吐出大量的黑雾来麻痹国君的神经,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曾经他失去了哥哥,接着又失去了自己,最后只留下这具单薄的孤魂流浪在人间,他应该得到的终究无法得到,就像一个孤独的羽毛永远的飘飞在远方与心灵之间,而美好的幻想却一次又一次变成泡影缠绕着自己直到颓废的不能再颓废……

漆黑色的闪电劈开心灵的防线到底颠覆了谁的梦幻,血红色的霞光沉睡在幽暗的深渊里能否重新印染天空的那一抹蔚蓝,雪白色的银河孤独地缠绕着飘过来的星星,就像迷失方向的羔羊终于可以停止流浪回到有家的故乡。黑暗之王绿珠轩侵蚀了月泉之国国君的意识后又前往了下一个国度,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欲望越强烈自己的实力越强大,光明之王摧毁了自己的黑暗之国却没有摧毁他的斗志,那坚定的信念像燃上心头的火焰一直摇曳永不熄灭,这时,他低下身子望着爬上树干的常春藤,突然发现它们的叶子一片紧挨着一片好像一条倾泻到水里的瀑布,当他再一次凝望这片倒映着月光的瀑布时,思绪又回到了独孤箭登上魔山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幽蓝色的海水润湿了掩盖在黑暗中的眼睛,那银白色的泪光闪烁着对未来的困惑袭卷上了眉梢,绯红色的暖流静静地划过指尖碰触到了心脏,却没有留下一点希望的光照亮内心的迷茫。黑暗之王绿珠轩依旧坐在镏金宝座上不敢正视面前的那个屏障,独孤箭的箭支已经深深地插在他的心里而不是依然背在背上,他害怕死亡又不能消除对死亡的恐惧勇敢地活下去,黑夜的幽光像吞噬灵魂的恶魔一样将他蚕食的失去了力量,只看到一个瘦削的脸庞闪现在镜子里一会儿黑一会儿亮。这时,他慢慢地站直身子向着异人天思雨离去的地方眺望,却发现原来干净的地面已经一点一点漾出嫩嫩的草香,他欣喜地一步一步朝那边走了过去,顺手捧起一片叶瓣仔细端详,仿佛它能够给阴暗的心灵送去一抹暖暖的阳光。

与此同时,异人天思雨正行走在通往荒原的路上,他的心底像翻滚的巨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自己的心墙,眼看独孤箭已经踏上了荒原的这片土壤,而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应该装扮成什么模样,那种无头绪的烦恼使他陷入了胡思乱想:

我觉得自己应该装扮成一个盲人,手中拄一根破旧的拐杖,然后穿一身褶皱的衣裳,慢慢腾腾地向前摸索着,这样如果遇到独孤箭,他的同情心一定会作崇,他可能会搀扶着我向前走,到时候我抽出藏身的利器刺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不一定非要搀扶我啊,如果他另找个人将我搀扶着,这个人可能是黑暗之国的子民,当时我的眼睛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杀死了自己的弟兄那可怎么办?

要不我装扮个乞丐吧,我先找一个破碗,然后把头发弄得乱乱的,再把双手、双脚整得脏兮兮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可怜我的,当我遇见独孤箭向他乞讨时,他一定会往我的破碗里扔钱,我俟机掏出利器杀死他,可是那时我沉沉地低着头,两只手稳稳地举着破碗,哪有时间用利器杀死他呢?

我看还是装扮个老妪吧,毕竟独孤箭的父母也是年迈的老人,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一定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然后会感到深深的愧疚,况且他曾经在亲情与爱情的这架天平上选择了后者,这是他永远的伤,就像一盆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可是万一他认出我是个男的呢?我的声音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那可怎么办才好呢?我到底应该装扮成什么才合适呢?

异人天思雨正在为自己的装扮而发愁,突然天空出现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的光芒恰好落在了异人的身上,接着他听到了黑暗之王绿珠轩气急败坏的声音,只听见黑暗之王说光明之王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也来到了魔山,他们这次来一定要将漆黑色的世界夷为平地,所以命令他装扮成独孤箭的模样把他们引向死亡之谷,让沉睡在那里的恶魔苏醒过来嗜它个血肉横飞,异人认真地听完了黑暗之王的指令,他匆匆忙卸掉身上的利器奔跑了起来,前方是一片荒凉的没有生命的原野,就像一个没有黎明的黑夜,而他的心灵也像死寂的荒原充斥着黑夜里的孤单……

漆黑色的暮霭划伤了谁的梦想又点燃了谁的希望,在暮色陷入朦胧的时刻谁的眼睛受到了媚惑、谁的心灵依然执着,暗蓝色的蝴蝶展开翅膀碰触到了明媚的血红色还是阴沉的灰褐色,只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撞破心灵的屏障荡漾到了天上。黑暗之王绿珠轩正在前往下一个国度的路途上彷徨,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想得到心灵的平衡还是想让世界更加疯狂,他的孤魂冷冷地黏附在冰凉的夜色里没有一丝知觉,然而一颗破裂的心怎会抛弃欲望的膨胀等到伤口的复原,当他的灵魂被黑夜的颜色蚕食地只剩下空壳的时候,他即使想挽留也只能落下一地的忧愁独自等待,希望不会眷恋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即使他在下一秒看到希望的空影。黑暗之王就这样无助地向前飞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黑夜的幽光刺穿谁的虚伪扎进了谁的心脏,那飘荡在血肉背后的堕落将谁拉入了混浊的漩涡,只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埋藏在大地之上的阴霾里寻找着另一个自己,冰冷的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泛出一道道零乱的残光,仿佛倒映在镜子里的星星一次次变得暗弱,而流淌在心里的河流浸透了夜色的清辉变得忧伤。黑暗之王绿珠轩仰望着满天的雪花飘进潮湿的梦境里勾起一段淡淡的哀怨,就像飞鸟划过天空的足迹美丽却不曾单调,漆黑色的暗流从荒芜的心田漫过又不知该去往何方,留在记忆里的除了一层冷冷的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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