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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衣能得到什么?这个问题换言之是:江南能给她什么?那么首先要知道她需要什么。

堂堂君和五虎之一,盈海黑道中的女豪杰屈指可数,而她秦素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钱?从这红公馆的规模和她这栋洋房的装修配饰就能看出来,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权?且不说掌管天后湾上千小姐,单作为君和的高层,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天后湾绝对是翻手云覆手雨。名?那就更不用说了,盈海黑道谁不知道玉面虎的大名。

除此之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更需要的可能是爱、关怀以及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秦素衣的确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肩膀强大到可以撑起天后湾。

然而,这个有家室的男人,真的是她想要的么?人前,她是君主的女人,威风凛凛。人后,她被称为“姘头”、“**”。

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

江南视线中的秦素衣如同一块无瑕美玉,可是,无论怎么看,她的背影都有些落寞。他忽然觉得,大名鼎鼎的玉面虎在这一刻,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一个柔弱的女人,需要依靠和关怀的女人。

“衣姐,我有的,你恐怕都看不上。但只要这次你肯帮忙,那就尽管开口,我江南办得到的事,绝对义不容辞!”

这个女人柔弱的背影,似乎让他有了一些感触。说这话时,江南甚至有些激动。

“呵。”听到这句话,秦素衣淡淡的笑了一声,垂下了头,将手中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沉默片刻,一个婉转而悲伤的声音响起。

“我忘了是在多少年前,有一个男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他说,只要我开口,他办得到的事一定会办。可是,他食言了…”

这语气中的哀怨环绕在整个房间里,直触江南内心。他不知道秦素衣所说的男人是谁,但可以肯定是,绝不是君主。

想来,那一段经历或许是造就了现在的玉面虎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果有机会,江南真的很想找一片安静的海滩,和这个女人并肩坐在一起,手执酒杯,敞心而谈,听她讲述那段甜蜜、痛苦,也许有些不堪的故事。

不过,这样的机会可能也只存于幻想当中。

现实是秦素衣提出了一个让江南当场懵B的要求。

“我想要一个家,有个男人爱我疼我。”说着,秦素衣缓缓转过身,深情款款的看着江南,“怎么样?如果我能成为江家的大少奶奶,就可以考虑帮这个忙哦。”

前面一句话,或许是秦素衣放下防备之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后面一句话绝对是开玩笑的。像她这样的女人,完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对情绪的把握肯定到达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江南并没有较真,而是叹息着苦笑了一声。

“呵呵。衣姐,你大概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知道我的身份,恐怕并不了解我与…那个家的关系。说出来的话,精彩程度一定不输你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故事。”

秦素衣显然来了兴致,直接走到了江南面前,“哦?那讲给我听听怎么样?”

江南微微一笑,“不如我用自己的故事你的故事?”

秦素衣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又向前走上一步,两人快要贴在一起了,嘴角一撇,“哼哼,想得美!”说罢,放下手,向后退了一步,“好了,说正事吧。”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让你直接来找我。但是这个人很聪明,她不但算准了君哥的想法,也算准了我的想法。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劝君哥除掉童古,只不过方式有些不同罢了。我想,这应该是那个叫…鹿溪的姑娘出的主意吧。”

江南楞了下神,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马上就笑了出来,而且是大笑,“哈哈哈,衣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没错,就是鹿溪的主意。”

秦素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谢什么?我说过要帮你了么?”

江南瞬间定格,咧开的大嘴也停住了。“可是衣姐,你不是说了么,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劝君主除掉童古。”

“嗯,没错啊。”秦素衣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但是我也说了,方式不同。我会让君哥下令,君和上下全力支援童古,灭了你们四方。而且会把场面搞大,大到无法收拾,到时候警察自然会找上童古,直接判个死刑就K啦。”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来形容秦素衣再贴切不过了。

谁能想到,看似站在同一战线了的君和五虎,相互之间在暗地里斗得更加凶狠。秦素衣甚至已经想好了干掉童古的对策,并且看上去天衣无缝。既能灭了四方,又能除掉童古,还不会落人以柄。简直完美。

不过江南并不担心,既然她当着面说出来了,就不太会去实现。说这话肯定也是故意的。

江南赶紧挂起一副笑脸,谄笑着说:“衣姐,你们何必费尽周折呢,还要出动那么多人马,劳神伤财的,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不就行了么。”

秦素衣扬起了下巴,嘴角也随着上扬,用戏谑的口吻说:“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劝君哥按照你说的做,绝不派出援兵。但是,还是回到之前的问题,你能给我什么?”

江南咬了咬牙,闷闷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衣姐,你想要什么直说,办得到的我一定办。但是别再说什么嫁进江家了,就算我想,那个江家也不想。”

秦素衣缓缓点了点头,“好吧。咱们俩也聊了这么长时间了,看在你还算有诚意,而且很爽快的份上,我就暂且答应下来。但是呢,我想要什么还没想好。”

江南双手一拍,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没问题!衣姐,你慢慢想,想出来就告诉我,我绝对赴汤蹈火,拼了命也为你办!如果我办不成,那回去之后就让所有兄弟帮忙!”

秦素衣却摇了摇头,还撅起了嘴,像是在向江南撒娇一样。“那可不行。”

“啊?”江南疑惑的问了一声:“什么意思?”

秦素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在我想出来之前。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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