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响亮的龙吟浩荡天地,冲破云宵。

那些近再咫尺的树叶在他身前不到一尺处停下了,在那音波形成的声浪中,那些树叶就如大海中的一叶小帆,不断地摇曳不断地翻滚,最后随波而去。被音波震飞的树叶满天散落,却无一能近柳心正身前一米。

那一声吼后,柳心正却如同散了气的气球一般,整理个人都疲软-下来,脚下一个跌宕,差点摔倒,强撑着重伤的身体,他面向那圣门的出口,伸出手去,艰难地跨出了一步,却终于支撑不住往下倒去。

当柳心正清醒过来时,他已躺在床上了,床前李真艳正为他擦拭着脸,醒来后柳心正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你在第六扇门前晕倒了,是那里的护卫通知族长将你送回的。他们说你已经通过第六扇门了。”李真艳看着面色苍白的柳心正,有些伤神地回道。

没有关注李真艳的表情,也没有因过了第六门而欣喜,他只是喃喃地说着:“两天,只剩两天了。”

“医生说你脉搏混乱,是精神受到了创伤,应该好好休息下。”李真艳声音温柔,她只对她心怡的男人温柔。看着正欲起身的柳心正,忙阻拦道:“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没有时间了。”柳心正面色有些严肃,没有理会李真艳的阻拦,双手撑着床正想起身,左手臂处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才想起自己左臂被圣门中的暗器洞穿了。

可是,圣门中所受的伤不是虚假的吗?

想到这里,柳心正忙挽起左手臂处的衣袖,发xiàn

手臂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暗想:“左手看似完好无损,却不时地传来抽痛,想必与潜意识有关吧!”于是他在心中默念了两遍,我的手臂完好无损。奇迹的是,手臂处的抽痛竟真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

坚定着这份信念,柳心正站了起来,原本肃穆的眼神在看向李真艳时多了份温柔,轻声道:“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啊!”

“你付出了那么,休息下是应该的。”李真艳固执地回道。

柳心正轻抚了下李真艳的秀发,手掌滑到她那滑-润的脸庞之上,轻轻地抚摸道:“如果可以换回一条性命,我的这点付出就算得了什么呢?”

“不要总是拿那些大义的话语来教导我,我不懂那些,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只知dào

关心我喜欢的人。”李真艳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却又有着几分嘶哑。她不敢正视他的双眼,她怕自己看到他那执着的目光时会动摇自己的信念。她只是低着头,继xù

说着:“我只在乎你,我只关心你的安危。其他人,我不管。我只在乎你!”

似乎觉得这些理由不足以说服柳心正,她不停地喃喃着:“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然而除了这句话,她又不知说些什么。

看着心爱的人即将离去,李真艳压抑心底已久的那份关执终于暴发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接近无理取闹,却是深深地揪痛了柳心正的心。

柳心正身形一顿,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那熟悉的带泪脸庞,他的心底一痛。

是啊!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我,而我,却总是忽略她的感受。记忆中,她的笑脸已经模糊,这段时间能看到的,似乎总是她带泪的脸庞。我欠她的太多了,可是……我必须去做啊,这事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艳儿……

“不是他人。林凡,他是我的兄弟!”牙一咬,柳心正狠下心来转过头去,临走前他的话语无比坚定,字字铿锵。

“不是他人。林凡!他是我的兄弟!”

跨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李真艳眼角泪水再次无声滑过。

我什么都帮不了他,还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阻挡他,扯他的后腿。呵!真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留在他身边……或许……我就是多余的!

耳畔响起一句情意融融的话语:“天涯海角,我愿追随你,再无怨言!”走向窗前,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李真艳抬头向天看去。“她可以为他疗伤,为他做饭,为他做我做不到的事。或许有她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虽然身体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但柳心正的潜意识却认为自己是一个重伤未愈的半残之人,所以他此刻一付病恹恹的样子,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拖着虚弱的身体向着圣门而去,原本一刻钟就能到达的路程,此时他却用了足足一个小时。

当他跨足圣地,再一次站在圣门前时,十二座圣门的银甲守卫竟是不约而同地向着他致敬。他们崇拜强者,甘愿一生守护圣门,只求能见真zhèng

的强者一面,然而强者在他们心中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在圣门前他们见过太多的天才最终低着头离开圣地,自此之后再未踏足圣地。他们也见过真zhèng

的天才,一天过一门时的兴奋表情。然而他们却未曾见过像柳心正这样,一周过了六门却也不曾喜形于色,傲于其表之人。他有足以骄傲的本钱,却不曾显露傲人的姿态。这一刻!那些守卫圣门数年的人才突然明白,或许这才是我应想等待之人,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值得崇拜之人,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强者应有的姿态吧!太多太多的模糊概念在这一刻在他们脑海定形,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

柳心正被那些守卫的举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忙回了一礼,向着第七门而去。临进门时,向来如松不动的银甲守卫却是侧过脸去,向他说道:“第七门,名为‘雷劫’愿你好运。”

柳心正略微点头,冲他笑了笑。便是一咬牙踏入了第七门。

与初入第六门时给柳心正的感觉一样,第七门也有着如梦似幻的美景。

一望无际的花草似乎覆盖了整个空间,一眼望去能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碧绿与那各色的花瓣。其间一两只白兔相互戏耍着四处奔窜,最终窜入那一片碧海之中,再无动静。

看着如此童话般的美景,柳心正想:若是圣门中没有那么多凶险,将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转念一想,不禁自嘲地笑了,心道:若是圣门没有凶险,还轮得自己过来隐居?恐怕龙族之人早就搬过来了。

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柳心正环顾了下四周,竟失去了方向感。来时的门已经不在了,唯一能辨别的太阳却是刚好悬挂在头顶,四周一样的景色,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对于这样的美景,闯过六扇圣门的柳心正心中明白,越是像这样美的地方越是危险。

看着这美丽的地方,柳心正漫步游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是不停地走着。此刻,他只希望能早一点面对关劫,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有两天时间来修行了。

正午的太阳很炎热,本就心浮气燥的柳心正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是多了份烦燥,不禁暗骂了一句:“贼老天,真他妈的鬼天气。”然而这然无心的话,却似被那贼老天听到了一般,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卷起了乌云。片刻间便是乌云密布。接着轰隆隆雷声滚动,像是愤nù

的神灵发出的咆哮一般,带动着大地的颤动。

远空,闪电如同肆虐的神龙般游走天地之间,所过之处雷声滚动。

“咔嚓!”一声雷鸣与远处一棵大树断裂之声一同响起。

接着又是一道闪电落下,此次所落之处竟是向着柳心正所在的方向。面对那相隔数百米仍感炽热的雷电,柳心正迈开脚步向着右边闪躲而去。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双脚却似灌了铅一样,任他如何努力,也仅仅能挪动一尺而已。

“该死的。”柳心正狠狠地敲了一下自认为受伤而停止正常工作的右脚,抬头惊恐地看着那瞬落而下的闪电。心想:“完了,又要在床上躺上一天了,哎,无所谓了,反正身体又不会受到实质伤害,感受一下雷击也不错。”

神龙阁内。

江城子正一人饮着茶水,时不时地咳嗽两声,看着墙上的一副壁画若有所思的样子。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

“进来!”江城子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一句话未说完,又是咳嗽起来。

进来的是一黑衣蒙面的人士,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禀告族长,柳先生已醒来了。”

“嗯!”江城子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好笑。明知dào

对方是传令士,是看不到相貌的。可为什么还要抬头看一下呢?

又品了口茶,见那传令士还未退下,江城子抬头问道:“还有事吗?”

那传令士点了点头,接着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回道:“柳先生现已进入第七门了。”

“哦。我知dào

了。”江城子表面不动声色地回答。内心却是忍不住叹息:“他伤还未愈,精神又受到了损伤,不在家好好休养竟又跑去了圣地。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救林凡了啊……第六门就这样过去了,真是令人意wài

的家伙啊,不过说不定他能创造奇迹呢。”

见族长淡然的表情,那传令士眉头微紧了紧,旋即舒展,心想:族长日理万机,多半是给忽略了。忙说道:“族长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江城子仍旧低头品着茶。

“柳先生并非我龙族土生土长之人,恐怕不知dào

第七门之后的玄机。”传令士回道。

轻饮的茶水被一下子吞到了肚子里,江城子霍然起身,问道:“有没有人向他提及此事?”

传令士见江城子如此反应,便知他一定是忽略了那个问题,有些担心地回道:“若族长您没说,那恐怕便是没人向他提及此事了,毕竟他在这里接触的人太少了。”

听传令士这样说,江城子的心往下一沉,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族长!”传令士见江城子不住咳嗽,有些担心,想上前去搀扶一下,却被江城子挥手止住了。然而,当他看到江城子那从口鼻处移过来的右手时,心头骤然一惊,眼睛突然瞪大,死死盯着他的右手,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族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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