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不会的,你的手会好的,现在已经止住血了,等明天到家后,爹找你爷奶凑够了钱,爹就立刻带你回县城找最好的大夫看伤,你的手一定会没事的。”顾承宗颤声的哽咽劝慰着儿子。

“爹,你明年一定要考中秀才,一定要考中举人,一定要帮儿子弄死那奸商一家,好为儿子报仇啊……”

此时此刻。

顾承宗面对情绪失控的儿子,哪里还敢不答应,哪里还敢去刺激儿子,忙不迭的狂点头含泪答应。

“好好好,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考的,文墨,你可别犯傻,即便是……即便是你的右手今后真的不能执笔了,不能科考了,你依旧是爹最引以为豪的长子,谁也不能越过你在爹心中的地位。”

就算文墨此时不提。

将来等他顾承宗功成名就之时。

也一定会找那姓周的奸商一家报仇,不仅是那姓周的,还有昨日花楼里所有在场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文墨在读书上的天分,比之他这个父亲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墨本有着比他这个父亲还要好的大好前程。

怎么都没料到。

昨日居然会发生那么一出。

若是文墨的右手被废了。

他顾承宗一定和那奸商一家不死不休……

哭红了眼的顾文墨听到父亲这话后,心中稍定,垂下的眸子里满是滔天的恨意,悔恨,无奈以及苦涩。

看着被层层包裹着的右手,看着白棉布上那鲜血染红的血渍,沉痛的缓缓闭上了眼。

“车夫,快,麻烦再快一点。”顾承宗把儿子揽入怀里,再次急声催促。

“好,好的老爷。”憨厚老实的车夫忙不迭的点头应声,随后扬起手里的鞭子,使劲儿抽打着牛屁股。

车夫虽然知晓不管再用力抽打这牛,牛车的速度也是永远赶不上马车的。

可……

可想着这车上坐的是童生老爷,还很有可能还是将来的官老爷。

哪里还敢耽搁。

手中的鞭子不停的使劲儿抽打着牛屁股。

生怕慢了,耽搁了这童生老爷儿子治伤,然后就被童生老爷给惦记上,给记恨上了。

程怀瑾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名字,顿时眉头紧皱,沉默思索片刻后,对马车外吩咐。

“向东,去瞧瞧前方牛车里的人,是否是我二弟的家人?是否需要帮助?”

“是,主子。”

郭向东打马走到牛车前时,勒住缰绳:“吁~~~”

马儿扬起头,嘴里发出一丝嘶鸣,很快就停下了。

顾承宗见牛车突然猛的停下来了,阴沉着脸寒声道:“怎么停下了?”

“……回回……回老爷,前面有马车,还有人过来了。”车夫结结巴巴的颤声回道。

顾承宗撩起前方的布帘,入目便看到那两匹膘肥体壮的好马,拉着一辆虽不奢华,但也不算朴实的马车。

能用得起两匹好马拉车,马车里的人身份肯定非富即贵。

思及此。

顾承宗眸光微闪,同儿子对视一眼后,急忙松开怀里的儿子,草草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撩起前方的布帘走了出去,文质彬彬的朝郭向东行了一礼。

“这位公子,不知你前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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