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生前有什么遭遇,如果我让你报仇,你打算怎么做?”

少女鬼回头看看中年汉子,汉子点头,示意少女可以跟我对话。

“回禀阴差大人,俺叫、叫章小苗,俺生前被、被杜立三给、给……”少女鬼越说声音越小,还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衣服。

“这段可以不说,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她的悲惨回忆,又转头问中年汉子,“你们可以变成实体么?”

“俺可以。”少女鬼说。

我估计跟她的气色有关,可能级别高的鬼,才有这个功能。

中年汉子是橙气,这一千多鬼当中,大部分为普通红气,但橙气以上,应该能有两、三百只左右,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围拢过来,进入我的相气术视野,气色更高阶的比较稀少,方便我计算,少女这种黄气,接近五十只,绿色不是我之前看到的两道,而是五道,但都在后排,离着比较远,我看不见他们长啥样。

“但需要遮光之处。”少女道。

正好坟头旁边有棵小树,我让冰冰脱下外衣,搭在树枝上,给她做了个帐篷,少女站在树荫之下,身体逐渐从半透明,变成实体,两个身影重叠,我索性关闭了相气术,只剩她的实体身影,实体也是半透明,像水一样,能穿过她的身体,看见后面的郑冰冰。

郑冰冰看见一个水样的人形物体出现,可吓得不轻,赶紧绕过少女,躲到了我身后。

不多时,少女鬼变身完毕,没有刚开始那样透明如水了,看她的肉体,有些类似荔枝味道的喜之郎果冻。

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她:“穿上吧,送给你了。”

少女鬼疑惑接过衣服:“你让俺变身……就是为了这个?”

“嗯。”我点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赠鬼衣服,纯属善良,主要是,她衣服露的位置,让我不好意思直视,没想到百年前的农村小姑娘这么嫩呐。

少女含羞向我表示谢意,我又开启了相气术视野,她的虚实身影融合,看着让人有点头晕。

“你变回去吧。”我说,少女变身回鬼,衣服因为已经和她合体,也跟着变了回去——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去金陵的路上,李静香道长跟我讲过,就是鬼如何把人间的东西,转化为阴间的东西,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少女鬼如果再变回实体,想把衣服还给我,只要她脱下来,那件衣服就会变成灰烬。

类似的道理,人类将烧纸点燃,变成灰烬,到了阴间就变成了货币,鬼再想把货币转回人间就不行了,转回来的,也是灰烬。

先暖人心,取得对方的信任再说,人性执法嘛!

“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报仇?”我点着一支烟,笑问。

少女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俺要阉了杜立三那个王八犊子!”

东北话里的王八犊子相当于“混蛋”、“狗娘养的”、“狗日的”之类,已经是最高级别的脏话了。

“那你打算如何去做呢?”我又问。

“想办法接近他,然后……找机会呗?”

我摇摇头:“我觉得像杜立三这种‘王八犊子’,生前得罪的人多,肯定会注意安保问题。”

“啥是安保问题?”少女懵逼地问。

“通俗来讲,就是他身边会有很多保镖、护卫啥的,再说,他估计还记得你,你没办法接近他。”

少女表情暗淡了下去,低声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我划开手机,打开B站,找到一个加林特机槍的电影片段,“如果你有了这个,是不是,报仇的希望就变大了很多?”

“这是啥玩意?”少女惊讶道,很多鬼也都好奇地围拢了过来。

“这可比大帅的马克沁强多了!”中年汉子显然见过些世面,认得马克沁重机槍,“但是,这位小旗大人,你想表达什么?”

我没吱声,又打开另一个视频,里面展示的1130近防炮:“这个更厉害。”

“卧槽……”汉子看得一个激灵,“如果当年大帅有这么个玩意,就不会被杜立三打败,俺们也不会……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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