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位大神讨论一场我毫不知情的史前战事,我懵了好久,才搞清楚其中的“人物”逻辑关系。

中间那个小“穿山甲”,是初代的白泽妖族首领,小白泽,周围的八只妖兽,是初代的山海妖族的八个大头目。

小白泽为了击败山海妖族,选择和八个大头目同归于尽,结束了战争。

那么,问题来了。

“初代山海呢?”我指着雕塑群,问鲸神,“它没死啊?”

鲸神微微颔首,走入阵中,出神地看着那个小穿山甲,几度上手,似乎想抚摸一下,但又都收手忍住了。

这个结局,我觉得可以换个方式来理解,不是初代白泽拼掉了山海妖族的八大头目,而是山海妖族的八大头目,列成八卦阵,以集体牺牲的方式,干掉了初代白泽!

这就好比下象棋,黑方的双车、双马、双炮都被吃掉了,但是拼掉了红方的主帅,这不就赢了么!

“那岂不是,山海妖族赢了那场战争?”林溪诧异道。

鲸神看看林溪,意味深长道:“历次两族大战,山海,胜多负少。”

我回忆小阎王给我上的那一堂历史课,确实如此,总体来看,白泽妖族长期处于劣势,所以才会依附人族,建立命运共同体,不过山海妖族虽然实力强悍,可以轻松发动对白泽-人族联军摧枯拉朽的战争,但它们的内部并不稳固,经常出现分裂。

这也难怪,强者愈强,愈想称王,历史上几次超级大国正权的分崩离析,莫不因此。

最著名的,就是成吉思汗诸子孙之争。

“所以,初代山海去哪儿了?”我问,白泽转世,每次都是人类,人类是有寿命极限的,山海转世则是妖,理论上来讲,妖族可以长生不老,除非战死,或被其他妖、人族杀死。

鲸神深吸一口气,仰面,缓缓吐向天空,我真怕她喷出一道水柱来。

吐完了气,鲸神才说:“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长歌当哭,幽思长存。”

“……什么意思?”我问,这段话听起来像是古文,但我又从未见过,会不会是鲸神自创的?

鲸神摇摇头,背着手,笑看向我:“皆为故事,不谈也罢,尔等新一代两族之较量,余绝不插手。”

感觉这话,更像是说给林溪听的,算是她作为上古巨妖的一种表态。

说完,鲸神微微屈膝,纵身一跃,轻飘飘地上了树顶,旋即,踩踏着地下森林的树冠,向地坑边缘快速行进,到了坑边,又是一个纵身,上了山腰,继续向山顶而去。

“嘿嘿,她应该是去洗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溪坏笑着问我。

“这种好事,当然了,不过,这个孩子怎么处理?”我问,还有个昏睡的小人参妖在现场。

“既然被胧月遗弃了,那就……你们要不要?”林溪问,指的当然是我和瑶瑶、八妖这个小团体。

一个红气小妖,说实话,没啥作用,但出于人文关怀,我还是想留下,长得可是挺可爱的,可以让他给心智尚不齐全的千寻当个弟弟,做个伴。

人参,应该不在鳄鱼的食谱里吧?

“要。”我说。

“好,那我让手下,帮你送去阜城。”林溪大方道。

“有劳了!”

鹰妖直接抓着小人参,送去了景区的入口,本地莎比亚正在那边等着。

我和林溪、陈珂离开地下森林,回到奔驰车处时,鹰妖也回来了,说靺鞨已经乘车离开长白山。

“回四坪了?”我问。

“尚不清楚,要不,我去跟一跟?”亚楠问。

我觉得不用,现在胧月的目的,我很清楚,无非两个,一个是找山海转世,另一个是抓白泽转世,刚才以为小人参是山海转世,发现不是,肯定又去找白泽转世——也就是我,呵,她们不知道,老子变脸了,那就让她们找去吧。

“亚楠,你快把羽绒服穿上吧,上天池,观摩鲸神沐浴!”

长白山上太冷了,鹰妖的人形娇躯,冻得直哆嗦,皮肤上都挂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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