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谢孟年毕竟还是谢氏家主,上千年的传承传到他这里,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挫败的。

他脸上勉强挤出了点笑容,硬把刚才那种挫败感挺了过来。

谢孟年看着薛仁杲,道:“不知谢总管来到寒舍,到底有什么要吩咐的?”

薛仁杲接过管家刚刚递上来的茶呡了一口。

他知道管家不敢在茶里面下药,连吐口水都不敢,因为他要是在这里出点事,谢家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朝廷命官是要用倒大霉的。

这一个谢孟年是个聪明人,就算他想要弄死自己,但是他也肯定不会在这做这样的事情。

薛仁杲抿了一口茶之后,看着三个家主,说道:“本总管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甚至本总管刚才已经说过了。”

“朝廷命令本总管马上就要征讨杨玄感,但粮草物资却供应不上了,现在军营之中只剩下半个月的粮草。”

“所以我来到这里找诸位家主,就是想我们求助诸位家主,在九头牛上拔下一根毛,不知三位家主可否鼎力支持?”

三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眼神里面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胜利者的光芒。

他还真以为这薛仁杲战无不胜。

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此时突然感觉到,面前这个薛仁杲无论再怎么样,那也是个人,不吃粮食也会死,手下军营里面的粮草不够了一样会着急。

那边的谢孟年只感觉到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了。

他看看薛仁杲,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说道:“薛总管说笑了,既朝廷派你去征讨杨玄感,那朝廷肯定会准备粮草,你只需要等着朝廷的粮草物资筹集好就行,又何必由此辛苦呢?我相信朝廷还是有打算的。”

薛仁杲冷笑了一声,朝廷要是真有打算就好,但是朝廷显然已经没有办法筹集那么多物资,给他进攻杨玄感的了。

他笑了笑说道:“那三位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帮忙?”

这谢孟年顾怀安和张端玄同时对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薛仁杲这话只是平平淡淡的,还是他的心里都有点发泄。

谢孟年终究还是挺住了,说道:“虽然总管来到这里了,那我们谢家也受过朝廷的恩惠,有不少的子弟也在朝廷混饭吃,那自然是要鼎力支持的。”

“平杨玄感这个叛逆,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安居乐业才是百姓们渴望的,我们虽然日子稍微好过一点,但也终究是百姓。

薛仁杲就看着他们三个人表演,半天都不说出一句话。

这谢孟年突然觉得他说了那么大通,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薛仁杲的眼神连变都没变过,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调侃。

谢孟年叹了口气,不愿意再啰嗦下去了,毕竟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事情,很少人能够一直做。

谢孟年有些冷淡地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总管来到这里我们还是要支持的。”

“何况总管不管怎么说,也算得是在下的孙女婿,说起来也算是自家人。”

“自家人哪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只是我们的日子也只是比普通百姓稍微好一点,我谢氏有一大家子要养,你看我们还养那么多家丁,养那么多的奴仆,这样吧,我们愿意我带头献出三百石的粮草,以姿军用不知那总管可曾满意?”

那边的顾怀安和张端玄对看了一眼,也纷纷站出来拍着胸膛,大声喊道,“我顾氏愿意献出两百石。”“我张氏愿意献出两百五十石。”

薛仁杲感动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他当场站了起来,就对着三个家主大声说道:“是吧,那既然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那我就回去通知手下军队做事了。”

说着,薛仁杲抬腿往外走,三个人一开始时候起来很高兴,觉得终于耍了这薛仁杲一回。

但是他们越听薛仁杲这话,就越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薛仁杲都已经快要走到门处了,谢孟年忍不住了大喊:“且慢!”

薛仁杲慢慢的把头转回来,冷冷地看了谢孟年一眼。

谢孟从来没有看到过此等的眼神,当场哆嗦了额了一下。

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问薛仁杲:“总管不知刚才是什么意思,不知总管打算干些什么。”

薛仁杲听到这话,都是一副无所谓样子说,“这倒也没什么,只是本总管听说这场外,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两千多人的马匪。”

“这些人本总管已经打探过了,基本上都是刘元进剩下的残兵败将,如今没有了归宿,只能够在到处抢夺世家大族还有富商的财物。”

“这些人端的是十分残忍,听说他只要每杀入一个家族当中,整个家族后面连条狗都活不下来。”

“更有说法说,他们连鸡蛋都要撒完了,我既然是朝廷任命的丰州总管,那总得为丰州做事。”

“本总管马上回去加固城防,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您放心,这城防掌握在本总的手里,简直是稳如泰山。”

谢孟年还有顾怀安张端玄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们已经明白了,这次还是跟上一次一样。

上一次的时候,这薛仁杲是用那一个刘元进来威胁他们,这一次没有了刘元进,他连装都不装了。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城外那只军队肯定就是薛仁杲的,现在这个城防也掌握在薛仁杲手里。

也就是说这薛仁杲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把城外的一支两千多人的骑兵放进城来杀人。

然后他已经在谢孟年再也掩不住他颤抖的手,指着薛仁杲说,“你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朝廷的官员?谁给你的胆子?”

“我们怎么说,也是江南的士族,你得罪了我们,不是,你要是敢对我举起屠刀,全天下了士族都会因此兔死狐悲,你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薛仁杲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本总管剿匪难道还剿出错来了?不过,既然谢家主问出这个问题,那本主管倒是也有说法。”

“上一次在丰州军中有几个将领,他们自认为是江南士族的人,但是本总管把他们给宰了,这个事情上报朝廷,那不知为何,朝廷竟然对本总管一点惩处都没有,真是令人惊讶。”

谢孟年,顾怀安,张端玄听到这话,眼神之中带有几分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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