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懿看着一脸跃跃欲试激动万分模样的卢太医,不禁有些面色不善,慢吞吞的道,“卢太医不会觉得我的时间这般不值钱吧?”

卢太医这才猛然察觉柏懿竟是一脸阴郁,心下不由得一怵,他虽然一直伺候他的病,也多多少少知dào

些他的真实情况。然而,正是因为知dào

,他才比那些只听传闻便以为这个不时狂躁的世子爷更怕他。

他身为侯府世子,却如此扭曲隐瞒自己的病情,卢太医猜不到他的心思,自然也是不敢猜的。他虽然有所察觉,一开始也以为柏懿会对他不利,甚至于威胁他什么,很是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可是时日长久,柏懿就好像一点也不知情一样,从来没跟他说起过这件事,甚至从来没有多看他一眼。

过了一段时间他休假回家,才知dào

有人不但为他们家修缮了房子,还给了他的妻儿一大笔不愁吃穿的钱财,并且留话说,只要他严守本分,好好做事,家人自然不会受到亏待。

那时他才后怕的惊出一身冷汗:这个看似什么也不知情的世子爷,竟然这样不言不语的将事情处理妥当。也亏了自己当时没有乱说〖@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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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话,想必,如果自己一旦有个行差踏错,早已经变成一条孤魂野鬼了。他相信,世子爷也一定安排好了人暗中盯着自己。

可时隔长久,况且这些年世子爷不但从来没找过他的麻烦,反而一如当时说的,时时的给他们家里送些银钱,他倒是忘了这位世子爷可不是软和主儿!

想到这些,卢太医浑身一个激灵,忙后退一步,长长一揖,“世子爷恕罪,在下莽撞了!”

柏懿见卢太医受惊吓的模样,微微缓和了脸色,摆手道,“算了。太医也是为了我着想,只是,夫人的身体同样重yào

,万出不得一点差错!”

“是,是!”卢太医忙随声应和。

柏懿点点头,又问道,“夫人吃了药,也会像我那般躁狂么?”

卢太医忙道,“这……应该不会,夫人身体内的毒,相较于世子爷身上的来说,还是温和了许多,夫人服了药,大概会有些燥热难耐,却不比世子爷那般难熬。”

柏懿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卢太医想着柏懿发病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又加上竟然会因为房事而将体内之毒传给了夫人,便有些惊奇,不知柏懿的身体如今怎样,便给他把了把脉。

果然,柏懿体内的毒缓和了不少,想必这个月应该不会毒发了。想了想,卢太医还是忍不住道,“世子爷,方才在下所说,虽然未曾顾及到夫人,但对于世子爷来说,的确能解得了身上的毒,世子爷这毒也缠绵了十多年了。别怪在下啰嗦,世子爷,您还是……”

柏懿知dào

他要说什么,摆摆手不让他继xù

说下去。他何尝不知dào

卢太医的意思,自从他七岁那年中了此毒,那一两年间所受的苦楚简直难以想象。后来,虽然卢太医找到了压制的法子,可终归是无法根除,每月还要发作一次,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一个月能轻轻松松的不受这毒的煎熬。他何尝不想彻底的除了它!

乍一听到身上的毒终于能解,他的心里又怎么不喜欢不激动!只是这法子……

看了一眼床上依然处在昏迷之中的女子,华月眉头一皱,华月是他的娘子,又不是他的药材,他怎么能够为了自己,让娘子也遭受这种煎熬!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卢太医的建议,“不行!”

卢太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甘道,“世子爷,这毒转到别人身上不但不会妨害道性命,而且在下有把握将之完全清除,不会伤害到受方。况且,这事完全不用夫人亲自来,只要世子爷能将毒传递过去,别人也不是不可……”

是啊,哪家的少爷公子不是三妻四妾?纵然世子爷刚刚大婚,尚未来得及娶姬妾,但是,两三个通房的丫头总是有的吧?

柏懿手一顿,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道。“此时不必再说了。卢太医,你还是按照以往,继xù

研制解毒的方子吧!”

开玩笑!难道让他自己说,本少爷不但没有通房的丫头,甚至在大婚之前还是个白斩鸡么!

解语按照卢太医的方子将药煎了来,慢慢的给华月喂下去,卢太医又重新给她把了脉,确定没事了方才离开。

柏懿见华月没事了,按照卢太医的说法,大概吃午饭之前就能醒过来,便让别人都下去了,自己在旁边陪着。

多亏了自己是个半傻的世子爷,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她。

“爷,您还是去吃点东西吧,少夫人这里,奴婢会好生照看的,若少夫人醒了,奴婢会立kè

通知爷!”解语见华月没事了,也就放了心。只是柏懿尚没有用早饭,她这才忍不住开口劝道。

柏懿看了看天色,已经半晌了,便道,“不必了,我在这里陪着她,你们也都忙了一早上,还是赶紧去用了饭休息去吧,下午说不定会有人来看少夫人,少不得你们忙碌,快去吧!”

解语这才带着屋里几个小丫鬟去了。

柏懿知dào

华月没事,也便不再担心,脱了鞋袜上床去在她旁边躺下了,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过了大半个时辰,柏懿忽然听到柏平在门外面小声唤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子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柏平看看左右无人,才靠近了门口,轻声道,“爷,六王爷那边有话传来!”

柏懿一怔,随即轻轻下床,来到门外,“什么事?”

“六王爷传话说,鉴于这两天世子爷身子不利索,需yào

在家养病,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了。还说,前些日子爷提到了刺青之事,好像有了些头绪,具体怎样现在还不清楚,待他调查清了再来和爷商议……”

这边细细索索的禀告着。屋里,华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看看外面的天光,何止是日上三竿,简直都已经到了中午了!

往日里她虽然赖床些,但是天亮了还是知dào

的。这一次……她分明是晕过去了!

略微一回想,昨晚上的缠绵悱恻潮水一样涌上脑海,华月纵然是现代女性的思想,也忍不住羞的无地自容,将一张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抓狂的大叫一声,“啊!”

门外柏懿听到华月的尖叫,顿时心中一沉,猛地推开房门进来,冲到床前将她抱住,“怎么了?”

华月见他进来,更是又羞又窘,哪里肯见他,更是将头脸都死死的捂住。

柏懿以为她怎么了,着急的不得了,但是华月又无论如何不肯放开,只好压住性子耐心的哄道,“娘子快放开,让我看看是怎么了,你刚醒过来,小心不要闷坏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刚醒过来,华月更是羞得不行,躲在被子里使劲儿的挣开他,尖叫一声,“我不要见人了!”

柏懿不顾她的挣扎,将他紧紧抱住,安抚道,“娘子快出来吧,不要让我担心了。到底是怎么了你告sù

我一声呀!”

华月在被子里含含糊糊的假哭,羞赧道,“我竟然……我竟然晕了,真是羞死人了嘛!”

柏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也不抱着华月了,自己捧着肚子滚倒床的另一边,忍不住笑弯了腰。

华月心中不爽,从被子里爬出来,眼神不善的看着他,恶声恶气道,“很好笑?”

见她这又羞又怒的小模样,脸蛋还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更是水水润润,很是诱人。强忍着笑意将华月拉在怀里抱住,“娘子原来是害羞了?”

华月脸上一红,使劲推了一把柏懿结实的胸膛,撇过脸去,“竟然……做/爱做晕了,难道不是很丢脸?”

柏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随即又觉得说的十分形象,也就不做计较,毕竟,华月的语出惊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才道,“娘子虽然晕了,但并不是因为洞房之故。”

“嗯?”华月转头惊讶的看着柏懿,她明明就是在……那个之后晕掉的,怎么不是?

看着华月疑惑的眼神,柏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搭了搭她的脉门,发xiàn

没有什么不对劲,放下心来,问道,“娘子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华月感觉了一下,身上略有些酸痛,但她明白那是昨晚的疯狂所致。便道,“嘴里有些苦。”

柏懿吻了吻华月的嘴角,“这是因为刚才喂你吃了药的缘故。”

想到是因为自己晕过去了,华月还是白了一眼柏懿,意思很明显:还不是都怪你!

柏懿辩解道,“虽然你晕倒是我的错,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不能怪我啊!”

华月气道,“不怪你还怪上我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突然发起情来吓我一跳不说,难道你连自己现在是个病号也忘了么?”

柏懿忍不住笑意,将脸埋在华月的脖子里笑的抽筋。华月尖叫一声,“哎呀你快起来,痒死了!”

柏懿并不理会她,只是笑着闷声道,“娘子给我喝那么大补的汤,难道不是暗示要我跟你洞房花烛?”

华月疑惑,“什么大补的汤?”

柏懿笑的像是偷了腥的猫,“不是你亲自炖的么?”

想到昨天的那碗汤,想到厨娘熬汤时暧昧的眼神,华月顿时一头撞在柏懿的胸膛上,大叫道,“我是猪啊,是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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