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只以为,自己这张脸,生的算好的。

却不想,有人生的比他更好。

最重要的是,是他想要变成的那种人。

少年此刻虽不知面前的白子墨姓甚名谁,但眼前的白子墨,面容生的温润如玉,眉眼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辰,那双眸子,如大海般深邃,浑身流露出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即便是站在那里,便如王者般不怒自威。

是一个既温润,又凛冽的人,这样的人,一直是少年想成为的人。

只可惜,他一副病体残躯,是注定成不了那样的人。

少年望着白子墨的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眼神来。

“琅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躺下!”一看到少年起身了,药天善赶紧了去到了少年身边,慈爱的照顾着少年。

也就是他的儿子,药琅。

上一刻还在暴脾气的药王山庄庄主,下一刻就变成了如猫儿般温顺的一个慈父。

可见药天善对这个儿子的爱护,一如传闻中的那般,甚至可以为了儿子倾家荡产!

“爹,我没事……”药琅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即便是虚弱,那一笑却也有治愈人心的作用,药琅又看了看令他头一次感到羡慕的白子墨,跟他爹说道,“爹,反正我已经看过那么多大夫了,不差这一回,就让他们给我诊治吧。”

反正他自己遭过那么多次罪了,也不差这一次。

他这么说,纯属就是为了安抚其父药天善罢了。

他知道,他爹比任何人都想要他好起来。

所以,但凡有人说能救他的,他都愿意试一试,哪怕结果差强人意,好歹他也试过了。

也不算辜负了父亲的苦心。

“这……”药天善犹豫了,儿子的劝慰,他本该听的,可每次看到儿子在医治的过程中受的那份罪,药天善是看一次就痛心一次。

也不知他药天善做错了什么,上天竟要如此惩罚他?!

让他儿子活受罪。

看着药天善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裴卿卿都被他给急死了。

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旁人。

最主要的,是那个娃娃一般的少年让人心疼啊。

二话不说,把她夫君拉到了病榻前,瞅着药天善说道,“庄主,你就让开吧!我夫君肯定能救你儿子的!”

说的斩钉截铁的,但其实,能不能救还是一回事呢!

药琅这才看清裴卿卿,以及白子墨,看到她们,他顿时明白了神仙眷侣两个字。

她俩,郎才女貌。

“你们……很般配。”这是药琅对裴卿卿说的第一句话,哪怕是时隔很多年后,她都还记得这个药娃娃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和白子墨,很般配。

这话,她爱听。

她和白子墨,就是很般配!

说的裴卿卿眉眼带笑,“多谢你的夸赞,你放心,我夫君定能救你。”

“夫人就对我这么有信心?”白子墨被她拉着,温润的眉间轻挑,虽然他觉得这个药琅挺讨厌的,但看在他方才那句话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至于裴卿卿,那是想都不想的就点头,“我当然对你有信心啊!”

清亮的眸子看到白子墨,那眼神仿佛就在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对你有信心,对谁有信心啊?!

白子墨说能救,就肯定能救!

她就是这么相信白子墨!

而且,麻烦这老庄主挪开地方,让她夫君坐会儿行不行?

她夫君本就不宜长久站立,若是因为给这个药娃娃看病,拖累了她夫君的病情,就算她对这个药娃娃再有好感,她也不会客气的!

谁都没有她夫君重要!

若是叫药琅听见,裴卿卿给他起个绰号,叫药娃娃……也不知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裴卿卿的眼神儿表现的太明显,以至于药天善想看不出来其意都难。

药天善还算识趣,就算不舍,也还是放开了药琅,把地儿腾给白子墨。

“夫君你坐。”裴卿卿扶着白子墨,坐在了药琅的病榻上,她就陪在身边。

只是看着药琅的眼神儿吧,直勾勾的,好像他是什么人间美味一般……

嘴角噙笑,笑意直达眼底,可见她心情极好。

无人知道,这个药娃娃,其实她并非是第一次见到。

早在前世,她就曾见过这个药娃娃药琅,但仅仅只是匆匆一瞥的一面之缘罢了。

那时候,是慕玄凌将他带回的凌王府。

只可惜,前世的药琅在凌王府没有活下来。

而现在,他怕是注定也活不了的……

想着想着,裴卿卿脸上的笑意逐渐多了丝丝失落。

白子墨也不耽误功夫,给药琅号了脉,只是单从他的面色,便知药琅的情况,不容乐观。

“如何?”眼看白子墨诊了脉,裴卿卿是第一个开口询问的。

瞧着比药天善还积极。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药琅很亲很熟呢。

白子墨面色严峻,抿唇摇头道,“无药可治。”

“什么?”裴卿卿诧异了一下。

白子墨居然说无药可治?

这么说,这个药娃娃,注定是活不成了?

“胡说八道!”反应像是慢半拍的药天善突然开口斥责道,“你没本事就是没本事!竟说我儿子无药可治!我看你们和外面那些庸医没什么区别!”

药天善的暴脾气分分钟就上来了。

亏他还以为这三个人有多大本事呢。

结果却说他儿子无药可治?!

简直是岂有此理!

“庄主身为医者,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白子墨并未在意药天善不敬的态度,难得他也没有冷脸,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眼中划过的惋惜,“少庄主的脉象,其实早已油尽灯枯,只是不知庄主用了什么方法来扭转乾坤,可少庄主体弱,怕是承受不了逆天而为的续命之法,所以才会像如今这般重病不治吧?”

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玄机。

从脉象上来看,药琅本该是已死之人。

却还能苟活至今,必是用了什么逆天续命的法子。

正是因为逆天,所以药琅才这么重病不治。

他说的,没错吧?

“你,你……”药天善愣住了,上一秒还在对白子墨发脾气,下一秒就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白子墨,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药琅用了逆天续命之法?

这,这不可能!

这么多人给药琅诊治过,却无一人瞧出来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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