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这话一出口,大李氏、小李氏这边觉得她偏私的几个人,纷纷黑了脸,表情都不自然的尴尬起来。

几人都有些怔忪,回不过神。

清容温温柔柔的一笑,道:“换句话说,我凭什么要给你们留脸?”

这话一出口,含翠激动兴奋的简直要击节赞叹。

方才听那些人巴巴儿的说个没完,一个个儿那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样子,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大李氏支支吾吾道:“妾身,妾身们,又做错了什么?”

清容哼笑着,道:“饮翠,把每个月的计分考核表给我拿来。”

饮翠立时应声,转身进了后堂。

小李氏愤愤不平,“少夫人写的那《内宅规范》有多苛刻,妾身们不是也一一照做了吗?妾身们做错了什么,请少夫人逐条逐点告知妾身等人。”

碧姨娘也委屈的愤然道:“还是说,妾身等人没有像金姨娘这般,处处巴结谄媚少夫人?”

小李氏大笑,道:“是,这便是我们的错了。”

清容不疾不徐的笑道:“且不说我待金姨娘她们更好一些,是不是因着她们处处巴结谄媚。单说你们若是当真来巴结谄媚我,我也不会偏私对你们更好你们一分。”

几个姨娘似遭到了极大的羞辱一样,都愤愤盯着清容,憋得脸通红。

清容慢悠悠道:“哦,这样说你们大约听不懂。换句话说,就算你们来巴结我,也讨不得我的半分喜欢。单说你们跟着世子爷这么久,你们肯定是要真心巴结谄媚世子爷的,我也没看谁能得着世子爷的几分喜欢。呵,别说几分,就是一分都没有。可见你们是真的没有能讨人喜欢的潜质。”

清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刀子,一片一片的飞出来,直接朝着大李氏、小李氏几人的心里面扎。

就这样,清容还嫌自己说的不够狠,不够过瘾。

她是最讨厌如大李氏、小李氏这样的双标犯了,上辈子上班工作,没少遇见这种人。她们不努力工作,还总在背地里说努力上进能力强的同事跪舔上司,阿谀奉承。

她们什么价值都带不来,见天儿的传递负能量。这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倒是领导处事不公。处处抱怨,觉得自己遭到了非人的待遇。

饮翠将这几个月的计分考核表拿了出来,清容也不接过来,直接同饮翠道:“给几位姨娘们念一念。”

饮翠便将这几个月,每月的考核成绩都念了一遍。

大李氏、小李氏、碧姨娘没有悬念的轮班倒数,稳坐倒数一、二、三的宝座。

金姨娘等人忍不住发笑。

小李氏不服道:“妾身的分数凭什么这么低。”

清容饮了一口茶,道:“饮翠,告诉告诉湘姨娘。”

饮翠道:“六月、七月、八月、九月,湘姨娘每次考《内宅规范》都是六十分上下。每个月都因对夫人不敬扣分,还有惹是生非,多嘴多舌。”

小李氏冷笑,“有没有的,自然都是夫人说的。金姨娘和管姨娘她们难道就没有惹是生非,多嘴多舌吗?”

大李氏也跟着发笑,讥讽道:“这标准是夫人来衡量的,夫人想让谁加分,就让谁加分。”

清容道:“那好,饮翠,把所有姨娘怎么扣分,扣了什么分,怎么加分,加了什么分,都读出来。让湘姨娘、倩姨娘、碧姨娘听听,看看哪一条,哪一点,你做的有失公道了。”

饮翠笑着应了声是,又对小李氏,大李氏几个道:“姨娘们误会了,夫人事忙,实在没有功夫管这些琐碎的小事儿。所以平日里都是奴婢根据《内宅规范》来计分的。奴婢若有做的不当的,请各位姨娘指出来。”

小李氏大怒,道:“她一个奴婢,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儿。”

清容垂头看着指甲上的颜色,眼皮都没抬,慢幽幽道:“凭她是我屋子里的大丫鬟,凭我让她来管这样的事儿。你们既也知道大房当家做主的是我,那么大房的一切规矩,就都要听我的。你们若是不满意,全可以去同老夫人,世子爷告状。若是受不了我的管,那就别再魏国公府呆着。”

这话一出口,无论是小李氏还是碧姨娘都火速噤声,谁也不敢再顶清容的话。

饮翠态度谦恭,很温和的把这些人因为什么被扣了分,又因为什么加分都给念了一遍。

等她念完,屋子里是一片鸦雀无声,安静的落针可闻。

方才几个不服管的姨娘们,谁都没话说。

“有什么饮翠记错的,处置不当的,你们尽管说,我立时就免了她的职,把她赶出府去。”清容面上尽管还有笑意,可语气是无比沉肃,极具威严。

金姨娘捧场的道:“没有,少夫人处事公平公正,饮翠姑娘记得也没有偏私的地方,写的都是实情。”

清容冷笑着,目光锐利的环视小李氏、大李氏、碧姨娘、秦氏等人,道:“对不住了,我当初写《内宅规范》把丑话说在前面,就是为着避免出现什么厚此薄彼的事儿,咱们这一切都只看分数说话,所有都有理有据。做得好的,自然就该赏。做的不好的,自然就当罚。你们自己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如今又转过来说我偏私?”

小李氏气的粉拳紧握,嘴唇都在发抖,小声道:“还不是巴结奉承你的就得分高。”

清容一笑,道:“是你们自己连这点儿微末的小事都做不好,又转头说做得好的人是阿谀奉承,也当真是个不要脸的。”

小李氏那股子气从心口涌上来,真真儿是气的七窍生烟,怒不可遏,“你……”她话没说出口,却被大李氏猛地从后面拽住了衣裳。

清容昂头,带着正室夫人的威严,不怒自威道:“你们平日里怎么惹是生非的,你们自己个儿心里最有数。这府里眼睛可多着呢,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大李氏眉眼不由的心虚的颤了颤,垂头道:“少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听不懂。”

清容一笑,也不同大李氏说话,只曼声道:“我希望众位姨娘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我不公正,你们也要给我忍着、听着。还是那句话,大房后院当家做主的人是我。你们若是不乐意守我的规矩,就收拾包袱,同杜姨娘一个去处。”话罢,清容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屋子里的众人,直接转过屏风进了内堂。

大李氏小李氏等人是有苦无处诉,原本想着法不责众一起向清容发难,料想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招架不住,会被唬住。

结果她们反到被一顿收拾,如今当着金姨娘等人的面儿,是又羞又恼。

清容一进内堂,浮翠忙捧了茶来,道:“少夫人消消气。”

清容笑呵呵的接过,她是说的很口渴了,牛饮了好几口,道:“她们也值得让我生一回气?”清容说着,转头夸赞饮翠道:“方才你做的很好,不要让她们摆出的姨娘款儿压住。别说她们不受宠,就算是关禾秋来了,你也不必心虚。只要你行事端正,我会在你后面撑着你!”

饮翠很是鼓舞。

清容又忍不住含笑补充道,“就算你们行事不端,关上门儿咱们自己说。我也不会让外人轻易动你们分毫的。”

几个丫鬟都格外的安心,一脸的感恩戴德。

且说碧姨娘等人悻悻而去,一出门前厅的门,正好碰见了瑜姐儿。

瑜姐儿刚起床,这会儿听清容的话,正在院子里走圈儿,锻炼身体。

碧姨娘一瞧见瑜姐儿,立刻拉住她。

如今守着瑜姐儿的婆子、丫鬟都是海棠院的人,众人纷纷上前拦阻。

碧姨娘撒泼骂道:“没眼色的狗东西,我是她亲娘。就算当着世子爷、少夫人的面儿,我要同我亲生女儿说话,也没有不让的理!”

几个人都有些犹豫,碧姨娘趁着这功夫,立时将瑜姐儿连拖带拽的拉出了海棠院。

婆子见状,当机立断道:“我跟上去,你快去告诉少夫人。”

碧姨娘将瑜姐儿带出海棠院,寻着无人的角落,让丫鬟守着,她蹲下来问瑜姐儿道:“那贱人对你可好?”

瑜姐儿有些反应不过来碧姨娘说的是谁,她被碧姨娘拉着,自然的有些害怕,怯怯道:“姨娘说的是谁?”

碧姨娘不耐烦道:“你个蠢物,还能是谁,当然是少夫人!”

瑜姐儿小声道:“母亲不是贱人,母亲对瑜姐儿好。”

碧姨娘听见自己女儿这样说,气的立时在瑜姐儿胳膊上拧了一把,压低了声音,凶神恶煞的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忘了是谁生的你吗?”

瑜姐儿被掐疼了,撇嘴就要哭。

碧姨娘抬手指着瑜姐儿,威胁道:“给我憋回去!”

瑜姐儿不敢哭,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小小的一个人儿,十分害怕无助,忍不住瑟瑟发抖,道:“姨娘,我错了,你让我回去吧。”

碧姨娘忍着气,勉强笑了笑,抬手轻抚着瑜姐儿的小脑袋,道:“姐儿乖,你难道不想要跟姨娘回去吗?”

瑜姐儿忍着眼泪刚想摇头,可转念一想,又没有敢做声,只垂头不语。

碧姨娘道:“赶明儿你同少夫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把那滚烫的茶杯打翻。烫伤了手,再同你爹爹说是少夫人虐待你,你就可以回到姨娘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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