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忽然凑上前,直接吻住了宋昭的嘴唇。

宋昭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清容却更加笨拙而猛烈的去吻咬宋昭的唇瓣。

宋昭这才总算回过神,去推清容,道:“你,你怎么了?”

清容脸上带着异常的红晕,柔柔一笑,问他,“你怕吗?”

宋昭正色道:“我们,我们不是和离了吗?”

清容一双眼漾着水光,雾蒙蒙的看着宋昭。这样子看的宋昭头皮发麻,浑身上下似燃起了一把火,坐立不安。

清容不说话,也不再行动了,只是对着宋昭嫣然而笑。

宋昭的嘴唇还火辣辣的,鼻尖萦绕着清容身上的香气。他已经多久没有同她呼吸相闻了?

宋昭定定的看着清容,道:“你,你是认真的吗?”

清容还是不说话,仍旧笑的温柔而妩媚。

宋昭双手捧过清容的脸,他的手微微粗糙有茧子,触着清容肌肤,微微有些磨。他一笑,仍旧潇洒俊秀的另三春无色。

“傻子,这种事应该让男人来做。”

他说完,垂头含住了清容的嘴唇。

两个人的心,在这一瞬竟从没有过的贴近,再贴近。

第二日一早,等宋昭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是一场梦。可清容就笑吟吟的坐在床边的镜前梳妆。

宋昭一下翻身跳起来,站到清容身后,道:“我来帮你梳头。”

清容不禁嗤的一笑,道:“你还会梳头。”

宋昭道:“我不会梳发髻,但是我会帮你把头发梳顺。不过也不着急,等回了辽州,我可以同浮翠学的。我这样聪明,学东西也快的。”

清容低垂眼帘,没看宋昭从镜子里投过来的眼波,这样子像是害羞了似的,和婉约美丽。

清容垂着脸,一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又是世子爷,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宋昭道:“眼下太平了,回了辽州日子就更好过了。左右成日闲着也无事,我帮你梳头画眉,陪你再开一个蕙质精舍,跟你学做点心做饮料。”

清容觉着再幸福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有这么一个人总是陪着你,惦念着你。她抬手握住宋昭的手让他停下来,又不紧不慢的转身去拿宋昭的衣裳,道:“那我就日日帮你更衣,看你舞剑练棍,陪你读书习字。”她一边说,一边帮宋昭穿衣裳。

宋昭笑的格外温馨,紧紧握住清容的手,道:“同你和离了才知道,我浪费了多少好日子。最后悔的就是从前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都不成仔细的同你厮守,以后不会了。”

清容嘴边含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那余生请多关照了。”

宋昭眼前一雾,清容说的字句便已进了他的心里,嘴边不自觉的反复念叨,“余生请多关照……这话好,我爱听。”

清容帮宋昭穿上衣服,两人又一起用了膳。

等用完膳,清容便说要去蕙质精舍。

宫里的车子已经来接清容,清容却不急着走,而是在她出门时,宋麟、宋麒两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清容目光幽幽,表情冷静道:“世子爷已经睡去了,你们带着他走吧。”她说着,又看向另一边的沈祹,道:“路上宋昭要敢出什么幺蛾子,你可要给按下来。还有,去了辽州,听你大姐姐的话,读书练武一样都不可松懈!”

沈祹心里不好过,却仍旧带着笑脸,道:“二姐姐你放心,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清容眼睛发酸,仰头缓了缓,才接着道:“我交代给你的话,你可都记清楚了?”

沈祹连连点头,“交代给我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交代给我的东西,我都贴身带着了。我去过辽州,这一回也能同二姐夫平平安安的到辽州。”

他这样说,清容也不纠正沈祹。

梅蕊进了院子,催促清容道:“姑娘,宫里的车来了。”

清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着屋子,心里似乎被剜去了一块,空荡荡、血淋淋的疼。

等上了车,清容才落了泪,梅蕊在一旁看着,格外的心疼,道:“姑娘,您就跟着世子爷回辽州又能怎么样呢?”

清容没做声。

她从前也不太理解那些电视剧里演的脑残情节,男女主明明能在一起,哪儿有那么多的坎坷不平啊。

可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因为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会如何,而是害怕对方。

因为她算不准如果跟着宋昭走了,皇上会怎么对她和宋昭,她算不准他们两个能不能顺利的逃去辽州。她什么都算不准。

因为涉及到他的性命,除非万无一失,否则一点儿险她都不想冒。

“姑娘,到宫门口了。”梅蕊一边提醒着,一边递了帕子上前。

清容也不敢摸眼睛,只用帕子在眼睛上沾了沾。左右她入宫也只是个摆设,若非有什么要紧事,皇上也未必见她,何况这个时间,皇上在临朝听政。

这一日清容在宫里都是魂不守舍的,一回到奉国府先问奉国夫人和华堂郡主,人走没走。

华堂郡主点头道:“走了,我亲自看着人出城的。那药劲儿这么大,宋昭便是醒过来,恐怕也走了半日了。”

华堂郡主道:“反正人走了一天,没回来肯定就是平安了。再说,车上还有祹哥儿呢。”

且说另一边,祹哥儿在马车上愁眉苦脸,很是尴尬的不知道同宋昭说什么。

中午宋昭醒过来发现在马车里,简直是大发雷霆。可他们听了清容的话,把宋昭困得结结实实。

宋昭一会儿咆哮大怒,一会儿痛哭哀求,闹得祹哥儿耳朵疼。

祹哥儿把清容被封为女官,日日被皇上监视的实情告诉给了宋昭。宋昭又忍不住咆哮着大骂皇上不是人。

吓得沈祹直捂嘴,甚至想找个东西堵住宋昭的嘴。

这会儿到了傍晚,宋昭已经没了力气,只躺在马车里,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沈祹才道:“二姐夫,你得理解我二姐姐的用心,她也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回到辽州。”

宋昭哑着嗓子,道:“清容自嫁给我后,我为她做过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次次都得让她保护。可……可你二姐也只是个小姑娘啊。”宋昭说着,又开始哭。

沈祹被他说的心酸,可还是忍不住小声劝道:“二姐夫,你快别哭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啊。”

宋昭别过头不去看沈祹,哭的更厉害了,“她一个小姑娘,陷在那么一个地方,虎狼环伺,连个帮她的人也没有。可我呢……”

沈祹语重心长道:“二姐夫,我知道你这是心疼我二姐。可你在京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和我一样,恐怕只能给我二姐拖后腿。你回辽州,往后才有用武之地。”

宋昭抽噎着道:“什么用武之地,我连一个小姑娘我都救不了。”

沈祹道:“再说了,我二姐都快二十了,不是小姑娘了。”

宋昭转头怒目瞪着沈祹道:“就是小姑娘,她永远是我心里的小姑娘。”

沈祹连哄带着劝着,道:“好好好,小姑娘。我二姐说了,照着皇上眼下这种和稀泥的态度,京中必然有一乱。”

宋昭忽然回过神,“什么?”

沈祹道:“到时候京中如果乱了,如果有什么,才是辽王真正翻身的机会。到时候你辅助辽王回到京城,就能保护我二姐了,能保护她一生一世!”

宋昭有些说不出话,朝中早晚会乱这种事儿,其实也是他和辽王深知李贵妃的儿子们和他们之前的势力较量,恐怕早晚有一乱。

可想到这里,宋昭更加颓丧,道:“可,可你二姐姐若有危险怎么办?”

沈祹道:“我二姐姐说了,她是一个有用的人,却不是一个最有害的人。所以不管落在谁的手里,都得掂量掂量要怎么用我二姐姐。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二姐姐不利。我二姐姐交代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你回了辽州,你和辽王要如何休养辽州,一旦京城乱了,又要怎么稳操胜券,笑到最后。”

宋昭如今静下来,倒是把沈祹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最后沈祹又安抚宋昭道:“当然了,我二姐姐也说了。如果她有机会,能自己逃出去去辽州,她自然会逃的。反正我二姐姐是多聪明机灵,你也是知道的。”

宋昭再无言以对,也只能满是担忧和无奈的回了辽州。

宋昭一离开京城,清容便觉着仿佛没了什么后顾之忧。她如今要做的事就是继续降低皇帝对她的疑心,在宫中继续卧底探听消息,替辽王和清容保护好皇后。

这日清容仍旧按照时辰,如常入宫。

一到御书房,便觉着几个内侍、宫娥全都格外小心谨慎。

清容在御前这么些年,出手大方,同御前的内侍、宫娥关系处理的十分要好。如今她和奉国夫人被软禁的事渐渐淡下去,之前陷入冰点的关系自然就缓和了许多。

清容找了个时机,悄悄去问了同自己关系最要好的内侍,道:“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因是四处无人,宫里人尽皆知,那内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悄声同清容道:“永平公主带回来的那位小郡王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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