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丫头八卦道:“四姑娘闭门不出是因为身处闺阁之时,就与外男有染,败坏了首辅府的名声,她的婚事估摸着也黄了。”

“那可不是,听说主母还要将四姑娘逐出府呢。”干瘦丫头小心查看周围,悄悄说道。

“最惨的莫过于伺候过四姑娘的紫苏了吧,我方才路过山水西苑门口,听主母说紫苏勾引正在用功读书的大公子……”

圆润丫鬟越想越怕,“你是没在场,紫苏那丫头被打得血肉模糊,拖出去的血染了一路,我今晚怕是要做噩梦了。”

听到此处,元槐心里激灵了一下,依紫苏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勾引大哥那个酒囊饭袋的,极有可能是被她连累了。

她当下飞快赶去主院。

山水西苑便是主母的住所。

一声又一声响亮又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院内丫鬟们排排站,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是生非。

很快,二十下耳光扇完了,刘嬷嬷松了手,紫苏支撑不住,扑倒一声栽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刘嬷嬷见紫苏不动了,猛地踹她一脚,当即吩咐:“把这贱蹄子扔出去,以后再看到她勾引大公子,直接打死就是。”

此话一落,秦大娘子拿手帕掩着嘴,颇有些幸灾乐祸。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就知道勾引男人的狐媚子,但凡是我屋里的丫头,我都觉得没脸活了。”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袭人寒意的声音响起。

“大娘子活不起了,不如先去死一死?”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冷风灌进来不少。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齐刷刷扭头向门口看去。

一身青衣,外披了件狐毛大氅,气势逼人的元槐走了进来,面有愠色,衣袖下藏着的手,攥得骨节咯咯作响。

秦大娘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扶着桌角的指节按得发白。

元槐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紫苏费力睁开眼,看到元槐的瞬间,眼圈通红,“姑娘……”

姑娘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难道姑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逐出府了吗?

只见紫苏脸蛋两边肿得一样高,整张脸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衣裳都被打烂了,与血肉大面积连在一起,当下就刺痛了她的双眼。

元槐脸上一片阴鸷,眼神中是难以抑制的怒意。

紫苏虽是她的丫鬟,但她待紫苏亲如姐妹,自己都不舍得打一下,哪能让别人欺负?

上一世,紫苏为了维护她,被元行秋找了一个庶妹唆使丫鬟给嫡姐下毒的由头处以蒸刑,当时的她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托人把死状凄惨的紫苏风光大葬。M..

刘嬷嬷仗着自己是秦大娘子身边最得宠的管事嬷嬷,又是元行秋的乳母,自然尾巴都翘上天去,在首辅府作威作福,丝毫没有将她这个庶小姐当回事。

前世的元槐还以为刘嬷嬷心眼不坏,现在看来不过刁奴一个。

元槐盯着刘嬷嬷,登时拉下脸来,“既然嬷嬷手打得累了,那我帮你消停消停。”

她飞快地扬起手,力道收紧,生生折断了刘嬷嬷的腕骨。

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没半分收敛,院里所有人都能听到极其响亮的嘎吱声。

这还只是给秦氏一个小小的警告。

“啊!”刘嬷嬷登时站不住,瘫倒在地,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连忙朝秦大娘子投以求救的目光。

秦大娘子气极,“不中用的东西,都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两个丫头同时上去想要控制住元槐,她眼疾手快扯住其中一个丫头的头发,往另一个扑上来的丫头身上甩,撞得两人摔了个狗吃屎,揍得她们哭爹喊娘。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紫苏也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幕,眼里满是崇拜。

这还是她们家那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吗?太飒了吧!

几日不见,秦大娘子哪里知道元槐会从唯唯诺诺变得这样泼辣,气得捂住了胸口,“小贱蹄子!你反了不成!遭人玷污不知羞的破鞋!今天不给你点教训,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元槐哪里会不懂秦大娘子的意思,玩的就是杀鸡儆猴的把戏。秦大娘子一向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真抓住了把柄,秦大娘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秦大娘子的手段,旁人不知晓,可她上辈子可是真真切切见识过。

“紫苏。”元槐揽过满身是血的紫苏,沉声附在她耳边,“想活命就听我的。”

她很想把秦大娘子弄死,可紫苏现在情况危急,她没功夫耽搁。

对于元槐的变化,紫苏虽很惊讶,但也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拼劲全身力气抱紧元行秋的腿,边哭边喊着:“二姑娘你菩萨心肠你大慈大悲,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才敢给大公子送点心,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二姑娘!”

众所周知,秦大娘子一向看中大公子元徽凡的学业,容不得任何人打搅,而紫苏这一席话,分分钟祸水东引。

裙角沾上了血污,元行秋神色嫌恶,精致的面颊散发着病态的美:“母亲,既然四妹妹这么护着她,那就给一条活路吧。马上就要春闱了,府上沾了血不吉利,况且四妹妹这不是回来了嘛。”

她压根懒得插手,但见了元槐毫发无损的模样,心中不免窝火。本来还想看元槐怎么被母亲整治,结果这个贱人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叫她怎么甘心。

春闱是上京会试,大公子元徽凡可是要建功立业的,比一个贱骨头重要得多。

秦大娘子冷哼,看着元行秋放下身段为一个贱婢求情,又将炮火转到元槐身上:“来人啊,还不把这个遭人玷污的贱东西撵出府去!”

元槐冷冷看着装腔作势的元行秋。

不得不说,元行秋是个聪明人,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营造出菩萨心肠的假象,前世元槐没能看透眼底的算计,重生归来,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不惜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元行秋总觉得元槐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是恨,是怒,看不清。

元槐步步逼近,裙摆纹丝不动,浑身隐含着不怒自威的威仪,说出的话极有分量。

“大娘子口口声声说我遭人玷污,与外男有染,有本事你把证据放出来,你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我,你要是拿出证据,那就是你陷害我的证据!究竟是有心还是故意,我们公堂见分晓!”

“我看大娘子不是裹了脚,而是把脑子裹上了。况且,女子的贞洁从不在衣裙之下。”

说出去会被人笑话,一向作威作福的秦大娘子,竟然真的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气势下站不住脚,那如刀的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身为当家主母却毫无容人之量,给庶女下药送给一个以折磨美人为乐的老头子,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闹得谁都不好看,别说元行秋想做皇后,就连退而求次也成了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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