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疯狂:“明日再把他们的儿女带来,你这些世侄、侄女什么的,也好久没见了,死前,让你们见上一面。燃文

哦,对了,忘了告诉杨老,牢里我的兄弟这些日子也憋坏了,那就委屈委屈杨老的世侄女,屈身伺候一下我的兄弟们,或许一高兴,带回去收个玩物也未可知,我会交待给兄弟们,定会好好疼各位娇弱的千金们”,说完,笑声更加刺耳张狂。

余者听到这些话语,脸上露出恐惧、羞愤,脸色忽白,腿脚发软,几欲站不起身来,又齐齐看向草堆里躺着奄奄一息之人,眼神复杂。

此时全身酸疼再也不愿睁眼的杨辛江,还是强打起精神,嘴唇嗫嚅,传出一声微弱的话语:“无耻!”

顿了顿又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李中目露欣喜。

凑近杨辛江,只见嘴唇嗫嚅,听不到声音,耳朵不由得帖了上去。

正此时,李中大呼了一声,手捂耳朵,鲜血直流,地牢里发出一声爽快且沧桑的笑声,笑声越笑越微弱,最后是不断的咳嗽声,直咳的要把心肺都要吐出来。

满手血迹的李中再次怒不可遏,双眼爆出,布满红丝,复抽出长剑就要刺向杨辛江,如此紧急时刻,众人都捏了把汗,恐惧到极点,不由得惊叫出声,跌倒在地,身体瘫软,还是努力向昏暗角落蠕动。

这一声惊叫把李中的神智拉回,剑尖抵入杨辛江心肺黄豆大小的深度,血液顺着剑尖流到了剑柄,流到了李中手上,湿热腥粘。

双眼慢慢聚拢,红丝稍退。李中一脚踢开了杨辛江,杨辛江毫无力量,任人摆布。

李中右手捏了下鼻头:“杨大人都如此了,还给在下动心思,想死在我的剑下,没那么容易”

正此时,杨辛江虚弱地抬头透过血迹腥臭的蓬松发丝,一一看过多年老友,一闭眼,嘴角溢出血液。

李中大惊,瞬间扭掉了杨辛江下巴,撬开牙关,杨辛江咬舌自尽没有死成。

猛扇了杨辛江两个嘴巴子,杨辛江又昏厥了过去。

李中凶恶地看向众人。

众人瞳孔放大。

李中拿起水鞭猛抽众人,地牢内传出一片哀嚎声。

此时又被唤来的秦大夫看到这个情景,扭头就要往回走。

李中收住抽鞭子的手,很客气地施礼:“秦老,留步,我给您老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让他们活着出去怎么样。”

秦老仰头叹了口气,还是转回来治疗杨辛江去了。

李中摆了摆手,立马有几名小厮围了过来。“把这些人扔到四夷边塞去,有多远扔多远,我要让他们活着,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让他们沿街乞讨,任人唾弃,活得猪狗不如。只要和杨辛江有关的人,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嘴有多硬,会不会摇尾乞怜,会不会变了性子。”

“是!”

这几人又被套上了黑布头罩被带了下去。

李中再次威逼下,杨辛江连个眼神都不给李中,再也没有对李中吱过声,只要动酷刑,人就晕了过去。

完全失控的李中挑断了杨辛江的四肢经络,“你不是骨头硬吗?我这就放你回去,看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足不能走,还怎么挺直腰背。”

然后招来奉鹰,对其耳前低语了几句

文三人入杞县拜访施姜。

随施林引路,沿中轴线的甬道来到一处独立的院落。

穿过大门,青砖普地,门前有两棵松树,在萧索的十月,增添了一份生机。

耳边

响起朗朗读书声,声音清脆动听,字字清晰。

屋内坐着的小小少年,腰背挺直,发丝光洁,眼神明亮,素衣工整。

“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下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而辟焉。

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

坐于桌前的一个小小脑袋诵读着这一段话,中间过道有一个三十岁上下,身穿灰色袍子的青年,敲着手中扇子,踱着步子。

青年开口道:“阿乐,你来说说这段话讲的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青衣模样,也就十二岁样子的少年站起身来,对先生施了一礼,答道:“亲近自己所喜欢的人,鄙夷自己所厌恶的人”

青年点了点头:“这是字面上的理解,说说你的看法。”

少年挠了挠头:“书上所言,阿乐深觉有理。”

青年皱了皱眉。

忽听一清音道:“恶恶臭,好好色,故必慎独!”

青年抬起头来,望着站在门外的少年,又开口道:“恶恶臭,好好色,有何不可?”

少年思索了一下道:“少时,读至伯夷列传,伯夷、叔齐乃人人称道的品洁高尚之人,闻西伯昌善养老,欲投奔于文王。

及至,恰缝文王卒,文王之子武王载木庄,东行伐商纣王,伯夷、叔齐力谏‘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

可见被称为贤人的伯夷、叔齐心中很是鄙夷武王之举,在伯齐二人心里,武王简直就是和圣人背道而驰,就是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徒,心中对武王的厌恶不亚于世上最肮脏之物,只怕提到武王这个名子都觉得会污了自己耳朵,这才有了后来宁死不食周粟的版本。

伯夷、叔齐和周武王谁又能评出哪一个圣,哪一个贤呢?

伯齐两人敬爱的是不染一点尘埃的高洁之士,哪能看到自己所鄙夷之人的心中沧海,岂不是一叶障目。

故而圣人应慎独,凡事多思,换个角度,摈弃杂质,摈弃自己的颜色,方能接近公允。

这又何其难也。

连曾子都曾言‘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话,曾子又何偿不是被这些外界所左右,若不是那样,又何必说出这句话,心中所忧,未必就没有几分。

可见活在世下的人谁又能真正做到清如水,不带颜色的行为,做到真正的慎独呢。

在我看来,扬其善,抑其恶,可为圣人。能踏踏实实做事,并负起自己该有的担当,已经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了。

如泱泱之众能安心做好手中之事,这也就可以了。”

赵承眸看着那小嘴一张一合,嘴里吐出的话,珠入玉盘,清音绕梁,一句一句听的耐人寻味。

见解独到,又有几人如阿琪这般玲珑明理,站在那里的少年俨然就成了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与有荣焉,笑睨着文琪,折扇收拢在手中来回晃着,很是惬意。

施林吹着几根胡须。

站在中间通道的先生皱眉沉思,半刻钟后开口道:“小友的见解倒是与众不同。”

坐在台上的老者,形态和施林倒有三分相似,一字胡,剑眉,眼梢上提,半眯着眼睛,身材魁梧,腰背挺直,年过半百,发丝乌黑,一身劲装。性情和施林完本不是一个段数,通体的威压之势。

那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文琪,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扫向赵承眸和施林。

施林连忙向那老者施礼:“施林回来看望长兄了。”

那位老者就是文琪几人要找

的施姜。

施姜点了点头,一派冷肃,皱了皱眉:“在外不好好当差,回来做什么?”

施林瞪了老者一眼:“大哥,就不让阿林进家门了吗?”

施姜脸上一沉:“只管好好当差,你瞅瞅你,都年近半百的人了,还是这副样子。”

施林低头把脸向外一侧,在长兄面前俨然一副叛逆又不敢太忤逆的样子,嘴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施姜看向刚刚开口的少年,小小年纪,站姿笔直,面容儒雅,出口成章,说的到底是啥,其实也不甚了了,不过看自家先生浑身精神的神情,少年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定很精彩,自己听着也蛮有学问的。

少年旁边是一位身穿白底干枝梅图案,外罩朱色大衣的男子,头束玉冠,腰缠宝玉带,脚踏暗纹锦靴,通体气度不凡,施姜看向施林。

施林给几人引荐:“瑞王殿下谋士文琪和守卫临姚城靖国公赵真之子,赵小将军赵世子。”

又抬了抬手,指向自家大哥:“长兄施姜。”

赵承眸听着施林刚才向施姜介绍的话语很是不满,应该介绍阿琪是赵某的人好吧。不过这种郑重场合,也只在心里嘀咕,面上只是频频看了施林两眼。

施姜开口道:“原来是赵小将军,不知两位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赵承眸道:“不敢以小将军自居,还是唤我玉之吧”,深情地看了一眼身边少年:“是阿琪,找施先生有话说。”

施姜看向文琪。

文琪道:“可否移步书房谈话。”

施姜沉思了一下道:“不必,我看小兄弟说话倒是一个有学问的,不妨在这里说话,也好让我家这些仔子们耳濡目染,学些真本事。”

坐下的孩子们眼神明亮,看向文琪。

文琪被这么多人盯着,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几个月来经过大大小小的场面,早不是以前那个坐在学堂里朗朗读书的少年。

站姿端正,开口道:“是这样,这次来,我们是想请施先生帮个忙。

施先生可听说嵩山山匪猖獗,魔爪波及周围三十余里,百姓诚惶诚恐。”

施姜一副不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文琪讪讪笑道:“那个,那个,施先生,我是想给您借点府兵,这豫州地带,谁人不知您施姜大名,传承五百年的士族,其底韵又怎会是我们这些人可比的。”

施姜看着眼前少年,很是无语,听着一进来的谈吐不凡,谁知这思想如此幼稚,再一看这身量,比阿乐也大不了两三岁的样子,真是被进门时的那句话给唬住了。再看身侧的施林,阿林说话也是一派之乎者也,很有学问的样子,每次正在为他铺好下面的为官之路,为他骄傲时,他下一步动作直接给砸个稀巴烂,真是想挽回场子都收拾不了那等残局。

上天很有意思,给你一肚子好学问,再给你一把摧毁自己前程的手,很是无语,能和阿林走到一起的,估计脑思维差不多是一个段数的。

施姜如此想着,可有施林在,也不能太不给弟弟面子,毕竟现在又走上为官之路了,虽然每日心里打鼓,准备随时接收撂挑子回来的阿林,可心里到底还存一丝希冀的。

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两位若是来杞县游玩,施某必定尽地主之宜,其它的还是不要谈了,免得伤了彼此和气。”

这话什么意思,就是婉拒了。

文琪沉思了一下,有点不甘:“新兴县方圆几十里地的二十多万百姓都会记住施先生的滴水之恩,如此功绩,世上的英雄豪杰又有几人,先生就不想一展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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