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暑拖着逶迤的长裙,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韩薄到底被带到什么地方?

“淋水?”

“天水湖!”

古暑偶然一次,听非鹿说起过,在这座宅院后有一片湖泊,水呈银色,可用来祭拜先祖。

可是,这座宅院实在是太大了,古暑走了好几次,都没能走出去。

“扎纱?”

古暑看到人影迅速闪过去,想都没有想跟了上去。

陈殓依旧穿着白色短袖,牛仔裤,整个人看着特别的瘦,好像是一阵风能吹到似的。

偏偏这样,看着弱不禁风的人,却是杀人的刽子手,从地狱来的活阎王。

古暑站在台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殓温柔的朝她招手,佼佼,过来。

古暑转过身子,四处张望着,并没有见到韩薄,反而是见到韩楫冷。

“叔叔?”

“叔叔?”

古暑走了过去,可就在快靠近的时候,两名黑衣人走了出来,挡在了古暑的前面。

“叔叔?”

“你怎么样!”

……

古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殓拽着胳膊走了,古暑回过头去看,韩楫冷点了点头。

古暑这才稍稍放心,任由陈殓拉着她走,俩人一块儿站在祭台前。

古暑凑到陈殓身旁,接过“奉先”香,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陈殓,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殓偏过脸,一脸真挚的看着古暑,佼佼,自然是带你祭拜锦族先祖。

陈殓这无辜的样子,让古暑恨不得甩他一耳光,古暑还是强忍着怒火,一字字问道,既然是带我来祭拜祖先,便是锦族内部事宜,叔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殓看了眼韩楫冷,附在古暑耳边轻说道,他也算是你的长辈,看着你名正言顺嫁入陈家,岂不是更好吗?

古暑点了点头,叔叔在这里,韩薄又在什么地方?

陈殓想都不想,养伤两个字随口蹦出。

但是——

佼佼如果不配合,韩薄时刻想着牵挂着,想来伤也不容易养好了。

古暑呵呵一笑。

这才是陈殓,卑鄙,无耻,下流……

古暑听着宗族族长念诵祭文,这一念就时间长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古暑差点儿没睡着了。

“奉香?”

……奉香。

古暑挺直了腰板,接过非鹿手里的奉先香,三拜三叩,礼数做的特别的足。

古暑双手拈香,正准备插进香炉,耳边响起了韩楫冷的声音。

“古暑?”

“你觉得有用吗?”

韩楫冷说的是鲜卑话,除了他们俩,也就只有陈殓能听的懂。

古暑露出浅浅的梨涡,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试一试。

古暑将香插进香炉内,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白瓷瓶内的圣水。

所谓的圣水,就是锦族圣女(女祭司)的泪水,生离泪,死别泪,贪恋泪,绝情泪……

世间本无情,就如世间本无路,皆由人的私念所引起。

古暑打翻了圣水,可真的是犯了锦族的大忌讳,此等圣水,皆由锦族二十四位圣女祭司尝遍人世疾苦,所有感悟,才积攒下来的圣水。

台下能来观礼的村民,都是对锦族立下功劳,地位极其崇高,而且特别维护锦族传统规矩。

古暑这看似无辜的行为,极大程度挑衅了众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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