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无数怨念乌鸦化为一团团黑云,遮天蔽日,将大半天空都挤占了。

乌鸦聚集,幻化成好几只巨大无比的“怪物”图形。

五颗脑袋的恶犬,有十几对重叠翅膀的猛禽,甚至是形似“阴宅”的不知名图形。

沉沉浮浮,欲要压塌大地。

站在小破庙屋顶上的山神峞,没有先前悠哉冷静,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依然是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山神峞再次消失在高处。

形同鬼魅,来去无踪。

“轰隆隆!”

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夜空,大片肆意翻滚的乌云遭到横切斩断。

不可思议的是。

五颗硕大狗头的恶犬动了,在空中踏步,简直一步千米,巍峨无边的躯体,投落下大片黑影,让人不由心头阵阵发寒发冷。

接下来,天空完全混乱了。

看不到山神峞,唯有一个个百米多高的庞大死物,在疯狂搅动风云。

“轰隆隆!”

形似“阴宅”的方形怪物,横贯长空,肆意踩踏那道白色闪电,抬头望去,那片天空地带仿佛被踩碎了,猛地凹陷沉沦,分外恐怖的光景。

这个科技信息时代,怎能发生这般匪夷所思的画面?

“阿颜,我们是不是鬼迷眼,产生更大的错觉了?”站在原地,我开口说道。

“也许吧!”阿颜并不确定。

“有办法让我们看到真相吗?”我又道,在我看来,一个二流子的吹逼王山神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化作一道白色闪电,那远远超出常人认知的范畴了。

所以我断定,我们现在眼中所见到的“宏伟”拼斗场面。

并非真实。

我听人说过,有东西穿裂而来时,影响人的脑电波,会将“梦里”幻想的种种虚幻景象,折射到现实,从而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我有个办法!”阿颜继续道,“开天眼!”

“啥?”痞气青年愣住。

“谁都能开天眼吗?”我也无奈说话,我听说过开天眼的方法,不过大都是子虚乌有的骗人法子罢了,有人说将柳树叶放入黑狗血(或鸡血)中沾匀后擦在眼皮上,在擦的同时念开天眼咒;有人说将柳树叶(或柚子叶)放入溶有通灵符的符水中沾匀后擦在眼皮上,擦的同时念开天眼咒。

甚至说将柳树叶放入加了盐的并用柳木棒搅拌过的酒中沾匀后擦在眼皮上,擦的同时念开天眼咒,说是加盐可以加速阴阳相斥,因为如果想开天眼便要做到阴阳相互抵触,而不是相容,这点和阴酒一样,这种方法在茅山术中叫做“阴酒弱水柳叶法”。

区区柳叶、符水、烈酒等等就能开天眼,未免太幼稚了。

“每个人都能开天眼。”

“只是!”

“过程比较痛苦,需要付出比较大的代价。”

“具体方法,挑破印堂皮肤,等血往外渗出时,在额头画符。”

……

等阿颜说完,脸色苍白的痞气青年忍不住问,大概要流多少血?这家伙之前在甲子神铜人区域,脑袋撞破石钟,已经流了很多血。

“半碗血吧!”阿颜点头道。

“我不开了!”痞气青年很干脆。

“真的靠谱吗?”我问,每次想起“开天眼”三字,我都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信息,说是有人大摆宴席招待客人,期间,一个和尚入坐不久,突然笑了起来,主人好奇问他:"请问法师在笑什么?”

和尚回答:“我看到五万里外的山,山下有条河,有只顽皮的猴子掉入水中,所以忍不住笑了。"

主人知道他在吹嘘,也不说破,只让人在其它客人的碗上盛满各种好菜,却将饭盖在菜上端给他,因而他的碗中,只见饭不见菜。

这位僧人看了,发脾气索性不吃了,少年问他为何不吃呢?他发怒瞪眼说:"碗里没菜,怎么吃?"

主人反问:"你看得见五万里外的猴子,怎不见眼前饭底下有菜呢?”这位牛逼吹大的僧人又羞又怒,赶紧跑了。

“想看清真相,就不能怕流血!”阿颜态度坚决,随即,也不理会我的意思,找出一把小刀,刀尖在我额头晃了晃,猛地划动,皮肤开裂的剧痛,瞬间蔓延全身,在我捂眼时,阿颜已经在我脑门上点点画画。

最后,阿颜并不用自己的血,而是我的血。

“兄弟,借点血呗?”痞气青年说话。

“滚!”

静念一段“开眼咒”后,睁开眼,朝远处天空望去,这时看到的景象,与之前完全不同,哪里还有白色闪电?哪里还有五颗头颅的恶犬?哪里还有能踏碎虚空的“阴宅”怪物?

取而代之的。

是一派原始的打斗景象,两个穿着破烂衣服,形似古代街边要饭乞讨的乞丐,叫叫嚷嚷,赤手空拳在那扭打,打得有来有往。

扯头发、插眼、下三路等等原始搏斗方法反复。

“娘的,这什么情况?”我无语说道。

“根本就不是在天空杀戮,而是半山坡,白色的闪电,那是一杆千疮百孔的残破幡旗吧?”阿颜也说话,“什么五颗脑袋的恶犬,居然是那人身上披一件兽皮,兽皮上画着的丑狗图形。”

还有那成群结队的怨念乌鸦,根本不存在。

只是一群黑色的飞蛾。

它们之所以漫天飞舞,很大的原因,我觉得是闻到了死亡气息,所以在那片地带萦绕不散。

这才是看破虚幻,直达本质。

“和山神峞搏命的,是地煞泥人吧?”我问道。

“他们两位,战斗方式太原始太奇葩了吧?女人打架的那一套扯头发、咬手指、乱扇巴掌等等都出来了。”阿颜摇头说话。

随即。

离开小破庙。

我们一起走向后方山坡,道路很泥泞,不少高处岩壁的缝隙里有水滴落,好在路上乱石很多,倒也不至于摔倒,走着走着,突然察觉到异样情况,我忽然回头,望着后方空荡荡的区域,“阿颜,痞气青年那家伙去哪了?没跟上来?”

阿颜楞了一下,“没注意。”

我朝下方破庙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音,没办法,只能回头找人。

出乎意料。

破庙里居然找不到人影,外边也走了一圈,痞气青年好像凭空蒸发了?

最后,我在庙门前的空地上,掀开一块石碑,底下有血迹,还有一只遗落的鞋子,鞋子是痞气青年的,阿颜开口猜测说,在我们三个冲出庙门,痞气青年是不是立即被恐怖生物神不知鬼不觉掳走了?

“回庙里!”我想起山神峞离开前的嘱咐。

可是。

第三次进去,立刻觉得脊背发寒,隐隐中,庙里似乎隐藏着一头大凶恶物?

不详的感觉告诉我,破庙不能再待了,否则将有厄难临头。

“去找山神峞!”我拉着阿颜果断后撤。

跑上山坡高处,战斗已经落幕了,满身泥污的山神峞更盛一筹,再看跌落泥水坑的地煞泥人,很是狼狈,一张红脸支离破碎的,被山神峞的指甲硬生生刮破,原本披头散发的姿态,现在头发稀疏,露出的头皮,红一块绿一块,头发都几乎被扯光。

简直比泼妇打架还要野蛮。

山神峞的形象,在我心里再落一个层次。

听完我的话后,山神峞不以为意说,痞气青年死不了,掳走他的生物,不会要他的命,只会索取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疑惑了。

“只要肾好腿脚好,保证他爽翻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山神峞奇葩说话。

“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记得,这附近的泥土里,有一条急需交配的母南蛇,可惜,并没有能交配的公蛇,所以……”山神峞朝我会意一笑,那“灿烂”的笑容,看得人裤裆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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