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本来也没打算让秋风城出钱购置宅子。

他已经买下宅子,把钱给他,显然不合适。

“兄长,想不想很快把钱赚回来?”江柳贱兮兮的冲秋风城一笑。

“想!”秋风城眼睛一亮:“兄弟有办法?”

他认定江柳是九千岁的人,赚回这点钱,一定会有办法。

“当然有。”江柳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荣安坊缺少什么?”

秋风城想了想:“赌坊和青楼。”

“垄断这里的赌坊、青楼和酒楼,多久可以把钱赚回来?”江柳问道。

“最多半年。”秋风城先是眼睛放光,随后又暗淡下去:“荣安坊居住的官吏不少,办酒楼容易,青楼和赌坊……”

“我不是有案子吗?”江柳笑着说:“凶手残忍杀死南堂掌班,矛头指向谁,兄长应该能想得到。”

“你是说……九千岁!”秋风城错愕。

江柳点头:“以办案为名,在这里置办产业,谁敢管你?”

“案子是你负责,和我又没关系。”秋风城摇头:“我哪来理由办那些。”

“交给我。”江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秋风城大喜:“兄弟的意思是……”

“只要九千岁点头,不就能办起来了?”江柳笑着问。

秋风城握紧江柳双手:“兄弟,这件事要是能办成,以后要哥哥做什么都行!”

“既是兄弟,哪这么多客套?”江柳回道:“兄长为我购置宅子,我也不能让你亏了。”

“今晚是不是住在这里?”秋风城问他。

江柳回道:“好些东西还没备齐,过几天再住。”

“也对。”秋风城点头:“仆从、仆妇都还没有,回头我给你买几个回来。”

俩人在新宅走了两圈,秋风城返回千总府。

江柳则去了千岁府。

距新宅不远的一家酒馆,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俩人年纪和江柳差不多,穿着锦绣华服,像是官宦子弟。

男的眉清目秀,浑身透着书卷气。

他的右手虎口却有着厚厚的茧子,应该是使刀的高手。

女子高挑柔美,该凸的地方高高凸起,该翘的地方圆润饱满。

她的腰肢却很纤细,盈盈只可一握。

经过江柳的宅子,俩人彼此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四兴坊,民宅。

前堂坐着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

中年面白无须,只有眼角丝丝鱼尾纹出卖了他的年龄。

除他之外,两侧还坐着两个人。

这俩人与他年纪相仿,有一人魁梧健壮,另一人则脸色苍白不时还咳嗽两声,一副病夫模样。

少年男女走进来,分别向仨人见礼。

“怎样?”白脸中年问道:“有没有摸清江柳行踪?”

“他做事全无章法。”少年回道:“行踪难以把握,我们却打探到他新购置的宅子。”

“杀我同袍,手法残忍。”白面中年冷哼:“绝对不能放过他!”

“都督放心,我不会让他活下去。”青年冷笑。

“你是有些手段,江柳却不容易对付。”被称作都督的白脸中年叮嘱:“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要轻易出手。”

“请都督允许我帮兄长。”少女请命。

白脸中年点点头。

兄妹俩人告退离开。

江柳此时正在千岁府。

魏长安从皇宫里回来没多久。

来到书房外,江柳恰好撞见林语堂。

“林公公。”他与林语堂见礼:“九千岁在书房?”

“我劝你最好别去。”林语堂压低声音:“九千岁正在发怒,谁去谁倒霉。”

“怎么回事?”江柳问道。

“九千岁入宫,竟有人敢拼死强闯后宫,向陛下告御状。”林语堂脸色很不好:“这样的人多了,陛下还不得怀疑九千岁的忠心?”

“明白了。”江柳嘿嘿一笑,抬脚就往书房走。

林语堂一把给他拽住:“你干嘛?”

“说不准我去见了九千岁,他的心情也就好了。”江柳嘿嘿一笑。

“你?”林语堂满脸疑惑。

江柳点头。

“可别给自己找麻烦。”林语堂提醒:“九千岁的脾气,你还没摸透。”

向林语堂道了声谢,江柳转身走进书房。

魏长安坐在书房里。

地上扔着砚台、毛笔、纸张,还有破碎的杯子。

他怒容满面,看也没看江柳。

弯腰把砚台捡起,江柳咂吧两下嘴:“其质如丝,纹理细腻,这可是上好的歙砚。九千岁不要,赏给我也好。”

魏长安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听说九千岁心情不好,特意来取笑。”江柳贱兮兮的回道。

“大胆!”魏长安狠狠瞪着他:“别以为你是雨棠未婚夫君,就敢在我面前嬉笑。”

“九千岁冷静的时候,我是不敢。”江柳撇嘴:“此时却是敢的。”

“来人!”魏长安喊了一声。

林语堂带着两名番役进屋。

魏长安吩咐:“把江柳拖出去,重打三十板子。”

林语堂有些为难,怨恼的瞪了江柳一眼。

他的意思很明白。

早告诉过你,九千岁正在火头上,不要来招惹,偏偏不听。

这顿板子,挨的不冤!

两名番役上前扭住江柳的双臂。

江柳不仅不急,反倒慢条斯理的说:“受了委屈只知生闷气,拿自家人撒气,哪里还是我认得的九千岁?”

“你知道因为什么?”魏长安问他。

“略有耳闻。”江柳回道。

“你知道闯宫的是谁?”魏长安又问。

“不知道。”江柳笑着回道:“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太上皇,都有办法还回去。”

魏长安摆手,两名番役退下。

“你们先出去。”他吩咐林语堂和那两名番役。

仨人离开后,魏长安对江柳说:“闯宫的是当今太傅马文俊,皇帝尚且惧他几分,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当是谁,不过是个老学究。”江柳毫不在意的说:“九千岁信得过我,这口气我替你出。”

“你有什么法子?”魏长安问他。

“马文俊是当朝太傅,也是个老学究。”江柳说道:“他这样的人,把脸面看的比命都重要。九千岁弄死他很容易,却成就了他的一世美名。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他丢尽脸面,自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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