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础吸了口奶茶,润了润嗓子,瞥了我一眼,感觉上他还是有点顾忌着我的感受的,所以很多关于夏芸萝跟童磊之间如何情深爱笃的事情他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挑捡一些重要的说。

他泯了一下唇,接下去说道:“当时整个夏家都震动了,夏伯伯更是当场抓住芸萝,一路绑回家去软禁了,我哥当时也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家里也想方设法的跟夏伯伯谈关于我哥和芸萝结婚的事情,但夏伯伯死活就是不同意,还固执的拉着芸萝去引产,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芸萝据说是被强制的打了引产针的,痛了一天一夜,生下了一个女婴,然而这孩子命大,打了引产针,她却仍旧活着,这让医生无法处理了,生下来活了,再去弄就叫杀人了,夏伯伯想了想,打算把孩子偷偷送还给童家,骗芸萝说孩子已经死掉了,然后送芸萝去国外。

正在跟我家里联系这个事情,我哥知道这件事后,急疯了,居然打算打上门去抢人,带上几个兄弟就直接冲到夏家去了。

然而夏家在江城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家,并不是这么随便可以惹的,所以事情当然是不成功的,而且还把两家关系搞得更加糟糕了。

后来我们想方设法通知了芸萝,叫她趁大家不注意,抱着孩子就逃走了,然后跟我哥一起会合。当时两人约在长川市的三阶峰里会面,我哥却在出发的时候遇到了车祸,昏迷了很久。

当时我赶紧赶到三阶峰,想说先把芸萝藏起来,可是我赶到那里的时候芸萝已经不见了,和尚们说,因为芸萝是女人又刚生完孩子,所以怕污了佛门之地,将她移到附近的福利院去了。

可是当我赶到福利院的时候,孩子因为先天不足又长途颠簸,所以夭折了,而因为等不到哥哥,孩子又死了,芸萝心灰意冷,自杀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比起夏芸萝,我哪有资格跟童磊在一起,而童磊又怎么可以放下夏芸萝来这样爱我。抬起头我继续问道:“后来呢?童磊他怎么样了?”

“他身体康复后去找过芸萝,后来知道芸萝死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事儿了。”

我慢慢的梳理着这个故事,信息量太大了,我望着自己眼前的杯子发着呆,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哦,对了,那张小相,其实画的并不是芸萝的原貌,她当时总嫌弃自己脸太圆了,所以赖着我哥叫给画成瓜子脸。当时我们还笑话她呢。”

我望向童础,看着他的脸,我想要知道他说的东西里面,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可是他的眼睛却清明得很,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原因很简单,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有夏芸萝的照片吗?”我想,所有的东西都很明确了,只是我还是不死心。

“没有,我哥一早就把所有芸萝的照片给烧掉了。不过,我可以说,你跟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除了性格脾气截然相反外,外貌方面几乎没有差别”

“是吗?我可没有夏芸萝那么勇敢和坚定。”我苦笑了一声,望着童础,“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请你吃东西。”

我走出店去,直接冲到了教工宿舍七栋419,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砸门的时候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于是我越砸越生气,越砸越来火,最后用脚踹起门来,那么大的声音,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里面有位女老师告诉我说,童磊上课去了,还没回来。

我不想听,只想用力砸门,心里的怒火不知道怎么样平息,正在大家想上前来劝阻我的时候,童磊回来了。

他没有看我,只是走到门前,开了门,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吧。”

看到没有什么事了,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我跟他进到房间里面,他一直都没看我一眼,径自在桌子边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了,从热水瓶里倒了水,放到桌子的另外一边。

我没有坐,一眼瞪着他,我想要开口,听他亲自说关于夏芸萝的事情,但是我却又不敢问,我怕知道结果,怕了解一切真相。

“你就是来砸门的?”童磊的话语里一点点感情都不带。

“不,我是来问关于夏芸萝的事情的。”我听到他的语气,心像是被针刺过一样的痛。

“呵呵,还是来了,一模一样的结局。哈哈,哈哈哈哈。两世为人,你都负我,你都负我!!”童磊狂笑着,瞪着我,血红的眼睛,像是一只要吃人的怪物。

“我负你?那夏芸萝呢?她没负你吧?你能忘记她,就此跟我过幸福的生活吗?”

“夏芸萝!宁萝,你怎么就不懂啊!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啊!夏芸萝是前世的事情了,她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我,只有我和宁萝!”他像个疯子一样的狂啸起来。

“她死了,你就可以找宁萝来代替她对吗?宁萝不是宁萝,她是夏芸萝的替代品对吧。”这才是我心底里最深的痛楚,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童磊无视我的痛苦,反身转了过去。

“是吗?是我要这样想的对吧,难道这不是你让我这样想的吗?!你没做下这样的事情,我会这样去想吗?我凭白无故的想我是一个人的替代品,你觉得我脑子有病是吗?!”我冲上前去,狠狠的瞪着他,可是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那你想怎样?”童磊突然间平静下来了,眼睛望着我,让我觉得他的心里囚禁着另外一个他,那个真实的他。

我好累,我不想去猜测,眼前这个怀抱曾经是多么可靠的港湾,而今天,这个怀抱却如此的苍凉,让我找不到曾经的温度,哪怕一点点都好。

“我想分手。”我也平静下来了,望着那苍凉的怀抱,我不知道曾经的温度是给我的,还是给夏芸萝的。

“好。”他答应了,好字出口眼泪也随即掉了下来,豆子般的泪珠,干脆的掉在他的手背上,像是一颗被火烧红的烙铁,滴进了我的心里。

我痛得闭紧了眼睛,无法直视他,闹到现在这步,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们分手,也许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童磊站起身来,端过他倒的水来,放到我面前:“喝完再走。”

杯子给我他就进内面房间里去了,跟他嘶喊这么久,嗓子还真是有点痛了,我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于是一口气喝完,搁下杯子就回头走了。

走到楼梯间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那次因为一本书的事情,我冲他发火来着。

骂完他之后,他递来一杯水说道:“喝点口,大声说话嗓子容易痛,润润。下次我有什么错,你别生气,告诉我,我会改的。喊坏了嗓子怎么办?傻丫头,脾气真冲。”

当时的水也是这个温度,刚好入口,不烫也不凉。

我心里一软,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些温暖,是因为我的,因为宁萝,而不是夏芸萝。

他说过,夏芸萝很温柔,决不会这样对着他吼的,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孩儿,说话都不会大声。

然而我说了分手了,他没有拒绝我,没有说不,没有生气,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说了句好,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回头?

他说过,爱情是一种病,我是他唯一的药,那我离开,他是不是就快死了,我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无缘无故的冲动。

坐在走廊上,我捂着脸,哭了很久,我好想知道,现在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突然间背后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我心中一喜:“童……”回头看时,却是一位不相熟的老师。

“姑娘让让路,我要过去。”这位老师慈善的对着我笑道。

“哦……哦……对不起啊,老师。”我失望极了,站起身来,也离开了教工宿舍,回自己宿舍去了。

柳柳已经回来了,她也没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默默的坐在我身边,估计她也猜到了,我这副样子,就是一副失恋后遗症的德性。

“柳柳。”我扑入柳柳怀里,咬着牙哭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不停的抽搐着。

我跟童磊之间也许就这样,再不能回头了吧。

这时候手机连响,是微信,童础和童磊都发了微信过来。

童础:别伤心难过,晚上我陪你,维栅营里饮酒。

童磊:虽然你舍得抛弃我,我却不舍得不爱你。

我把信息放到柳柳面前,我想听她说说,我没有主意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舍得抛弃,我又怎么舍得抛弃。

就在此时,另外一则微信过来,居然是余皓明发来了:周末晚上有一场学校自制的晚会,开场舞还没定下来,你是不是能来跳一曲。

当时我想都没想,就回了信息:好。

也许此时只有尽情的舞蹈能止住我心中的痛,能发泄堵在我心里的负能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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