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生和李侍卫有些不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陆明妆口中的“他”指的是那颗奇怪的蛋。

夜色如墨,白泽蛋的颜色却比这夜更加浓稠。

两人诧异,但想到陆明妆的存在本身就是非常神奇的,顿时又觉得再奇妙的事情出现在她身上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陆明妆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白泽蛋:“别看他现在是颗蛋,以前他可是这世间最厉害最强大的存在。”

说到这里,陆明妆听到天道在她脑中不满地“哼”了声,她没有理会天道,接着说道:“他有着通晓天下万物的智慧,凌驾于世的力量,他本该是三千世界中最自由的存在,却因为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陆明妆喝了口酒,“我父亲是人类,母亲是妖,有一群自称正义的人打着‘人与妖结合违背伦理纲常’的名义杀了我的父母。”

楚鹤生忽然垂了眸。

陆明妆看他一眼:“然后我就拼命练武,过了很多很多年终于练成之后,我就去给父母报仇了,可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怎么杀都杀不完,最后只能选择与他们同归于尽。”

她其实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她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丝毫起伏,楚鹤生却通过这样的平铺直叙中感受到了惊心动魄。

陆明妆接着道:“可在我这么打算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代替了我,和那些人同归于尽。”

楚鹤生的心揪了揪,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对着那颗蛋抱有近乎偏激的执念。

陆明妆没有沉溺过去悲伤的习惯,自然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做树洞,倾诉自己的那些伤春悲秋,她向楚鹤生讲自己的故事,不过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他们的至亲同被毫无理由地杀死,而他们却做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她得以此作为突破口来完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我一直搞不懂你。”陆明妆认真地看着楚鹤生,“你的族人蒙冤而死,为什么你不给他们报仇呢?”她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五公主?”

楚鹤生愣了愣,不知道陆明妆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慢慢答道:“因为这是我族人的愿望。”

他喝着酒,视线望向空中群星:“小时候,父亲说过,为我取名贺初生,是想我能够挣脱贺家的命运,获得完全不同的新生,所以,他从不允许我进军营训练,我这身武艺都是在做二皇子伴读的时候学的。”

“父亲早就察觉到皇帝和大臣们的忌惮了,他清楚自己已经功高震主,可我的族人们想为承圣帝守住这个天下,他们忠于承圣帝,如果我报了仇推翻了这个政权,等于违背了他们的信念。”

陆明妆看着他,认真道:“可承圣帝忠于他的子民,如今这天下已经不是承圣帝所期望的天下了。”

她说完,喝尽酒坛内最后一口酒,不再去看楚鹤生的反应,几个纵跃间,轻盈地从窗口回了房间。

楚鹤生坐在屋顶上,久久不语。

陆明妆的话仿佛在他心中埋下了一粒火种。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楚鹤生想起了在说起承圣帝时父亲和祖父那坚定的神色。

李侍卫在楚鹤生身边躬下了身:“无论少主坐何选择,末将,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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