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白心中已知晓此毒的厉害。

内力像流水般流逝,此毒却能营造出内力仍在的假象。若是不大动内力,绝难发现。况且三日之内多是处于昏睡状态,更是难寻踪迹。等到与人对战时,恐怕便是断头之日。

文小白凄然一笑,他已镇定下来。

他未去想是谁下的毒,目的如何,这些都并非太重要。

如此境地,任是大罗金仙都是无从解救。

文小白执剑放在手中把玩。

月色明亮,映在剑身之上。

细细一看,便会发现月光尽数被困在透明的剑身之中。

文小白叹道:“哎呀,这便被困住了,这便被困住了呀……”

“这柄剑不是给你看的,是要你保命用的。你如此颓废的眼神看在上面,倒是脏了这柄剑,日后我也绝难再用它。”

文小白闻声望去,原是卿雪凝去而复返,衣袂飘飘,立在枇杷树顶,冷声说着。

文小白身子陡然端立,将蝉翼收回剑鞘,道:“我若不看它,便也不碍你了。”

卿雪凝面色无波,双眸一眯,竟又从树顶消失。

文小白自嘲地摇摇头,心中愈加郁闷。

“姑爷……”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文小白一听声音,便知是典爷爷来了。

收拾心境,身子一跃,便到了门口开门。

典一韦此刻拄了拐杖,驼腰站在门口。

几日之前,这还是个健硕的老头子,怎的今日竟垂老了许多。

文小白慌忙进出一步,将典一韦扶了进来。

典一韦笑着入门,胸口闷哼一声,便将门震合,笑道:“姑爷,老头子身子虽说不如以前,但还可以。”

文小白这才想起典一韦也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虽然气机有些紊乱,但还不至于到要人搀扶的地步。

文小白哈哈一笑,便松了手。

两人走到院内石桌上,典一韦随即坐下。

文小白自忖辈分尚低,不敢造次,便在一旁坐下。

典一韦道:“姑爷,你也坐吧,总不能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坐着。”

文小白也不客气,找个石凳也坐了下来,不过其对姑爷这个名号依旧有些别扭。

上次夜晚,曾与他说了很多次,但是典一韦却始终改不了口,便叫了下来。

典一韦道:“你中了‘三朝流水’?”

文小白挠挠头,道:“对。”

典一韦叹口气道:“既然是此毒,那天下便无解药了。”

文小白以为典爷爷是专为自己来解困境的,结果却是如此,心中不禁唏嘘。

“不过”,典一韦端详着文小白,道:“老夫却有一颗药丸……”

文小白惊道:“不是没有解药么,怎么又有了?”

典一韦道:“这并不是解‘三日流水’的解药,只是会助长你五十年功力罢了。一消一增,正合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说着,典一韦大袖一甩,便掉出一个精巧盒子。

典一韦将之捧在手心上,道:“这便是江湖上绝无仅有的‘少林大还丹’,现在它是你的了。”

典一韦将盒子放至文小白面前。

文小白自然听过大还丹的威名,站起身来,慌忙摆手,道:“典爷爷,这万万不可。小子无功不受禄,日后是生是死,自有天命安排,小子怎敢觊觎这等宝物,典爷爷快收起来吧。”

典一韦道:“你莫要推辞,这原本就是给你的,在我这儿放了二十一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文小白心中一惊,道:“为我准备的?二十一年?这如何可能?”

典一韦不禁站起,挺直了腰背,道:“不错,我家陈姑爷大德大能,有什么是算不到的。莫说这件,日后还有诸多事情会让你见识到我家陈姑爷的本事。”

文小白不禁倒退一步,道:“他真这么厉害?”

“厉害?”典一韦自得道:“二十多年,武林盟内无人敢提及我家陈姑爷的名号,若有口快嘴痴的,将‘陈知礼’三个字说出口,莫不将旁人吓得跪拜连连,胆颤不已。”

文小白想起那日杨遥一见自己,便要跳崖自尽之态,这才细思起陈知礼仅余威便是可怖震撼。

文小白不禁道:“陈叔叔果然是天人下凡,估计就是武林盟长老来了,虽不至磕头胆颤,但胆子总得缩一缩的。”

“哼”,典一韦一拍桌子,道:“我说的就是那些长老,要是武林盟的那些散兵游勇,说出我家姑爷的名字,若不以死谢罪,也得丢了半条命。”

文小白再度咋舌。

提及陈知礼,典一韦眼神忽然又暗淡许多,叹气道:“罢了罢了,不提了,现在我家姑爷踪迹难觅,说得再多,也无甚作用。”

文小白知晓典爷爷对陈叔叔感情极深,见他神情戚戚,不禁道:“典爷爷此来,只是为了说这大还丹的事情么?”

典一韦道:“自然不是,我来是你说说掌门的事情。”

“掌门?”文小白道:“陈无生前辈?”

“正是!”典一韦回道。

“他的事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文小白道。

“有,有……”典一韦续道:“这颗大还丹乃是我家姑爷留给他儿子的。”

典一韦语出惊人,文小白惊道:“那现在怎么给了我?”

典一韦道:“你就是小姑爷,自然便是你的了。”

文小白连退三步,正色道:“典爷爷说的哪里话,我有父有母,怎会甘做他人儿子!若是如此,此丹我宁可不要。”

文小白敬重典一韦忠心耿耿,心中虽怒,口中却未说出什么重话来。

将盒子推回典一韦身前。

典一韦看着文小白,看了好一会儿,忽然1大笑了起来:“此丹我乃是双手奉上,又怎会收回?小姑爷若是不想认,便不认吧。”

文小白道:“这真是我不想认?事实如此,不是我一句认不认便能改变的。我的父亲乃是文知宇,这是老顽童爷爷亲口告诉我的。”

典一韦喝道:“文知宇?文知宇也配?”

“你……”文小白亦是喝道:“家父虽亡,却也塑我血肉,不可让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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