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隐居山林的父女两人的盛情款待,差管事迟迟不敢动筷子。看着这一桌蟾蜍和蛇做的菜肴,不但不觉美味,反而看着挺瘆人,挺恶心的。

“吃啊,怎么不动筷子?”燕子催促着,并夹了个蛇头给差管事。

“额。”差管事盯着碗里的蛇头,脑门都渗出汗来。

拿起筷子,咽了咽喉咙,差管事突然就有中想吐的感觉。不是在毒坑里吃着活生生的毒蛇,也不是在毒坑里被毒蛇硬喂蜈蚣。也许当一个人从危险中渡过来了的时候,就不会再适应危难中得到的一块脏面包。

呕,差管事夹起蛇,忍不住要呕吐。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只是盯着蛇头没有敢下口,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当初在毒坑里的时候,会不顾一切都吃下毒蛇。

求生的本能让他丢下蛇头。差管事假装是措手掉落的,看到蛇头滚落到地下,差管事赶紧放下筷子。

“不好意思,刚才在毒坑里惊吓过度,这会儿不是,又给吓着了。”差管事连忙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中年壮汉摆摆手,拿起酒来给差管事满上。

“这是我阿爸亲自酿的蜈蚣酒,你尝尝看,真的是非常好喝,连阿呆也喜欢喝它不得了。”燕子拿起杯子来要和差管事碰杯。

“不不,我这人平时不爱喝酒,喝一点酒就会醉,一喝醉酒闹酒疯。闹起酒疯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差管事连忙用手给盖住自己的杯口。

“这样子吗?那就不喝了。不喝了,免得闹出事来。我这地方小,经不起腾闹的。”中年壮汉说。

同时,中年壮汉也在暗中给燕子打个眼色。

燕子立刻会意,马上就夹起油炸的蟾蜍腿塞到差管事的碗里。

“来吃口肉,不爱喝酒就吃肉吧。”

看着碗里炸得金黄的蟾蜍腿,香味诱人得可怕,但在差管事的心里,这就像是油炸的人腿,是在是恶心得难以下口。

“吃吧,怎么不吃了?”燕子眼神凌厉地盯着差管事。

“你们不用那么客气,我真的不饿。我刚从毒坑的毒蛇里那里吃得挺饱的。嘿嘿。”差管事勉强的支撑起个笑容。

但见燕子俩父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那两双眼睛忽然变得墨黑,表情逐渐狰狞,张嘴发出凄厉的狂吼,仿佛要将差管事撕咬开一般的。

差管事吓了一跳,正想转身了离开,蓦然双脚已被中年壮汉给抓住了。差管事刚一回头,燕子已拿起桌子上整盘的红烧蟾蜍,就往着差管事的脸呼过去。

一声闷吭,菜盘子已结实地砸在差管事的脸上,蟾蜍腿撒了差管事一脸。差管事还是紧紧地闭着嘴巴,所以没有吃到蟾蜍。

“敬酒不吃,吃罚酒吧。”中年壮汉在桌子底下见这情况,猛地一拳打在差管事的肚子上。

“啊!”差管事痛得一声轻呼。

燕子就拿起清蒸蛇肉盘子里的蛇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入差管事的嘴巴里。差管事吃惊中不禁咕噜的吞了下。

奈何蛇头太大了,落到喉咙处就哽住,差管事不管恶心,直接两眼反白,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哈哈……”

燕子父女俩不但不过来救他,反而在旁边哈哈的大笑。他们看着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恶作剧,感觉十分满意,在一边嚼着蛇肉,一边享受地瞅着差管事痛苦的挣扎。

差管事痛苦地挖着喉咙,想将蛇头给呕出来,但是蛇头太大,卡在喉咙处不能进不能出。差管事手脚再抽搐两下,然后一下就昏迷过去。

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差管事猛地脑子激灵的冷颤,竟然又醒了过来。

差管事惊恐地睁大眼睛。

他竟然是躺在一张床上面,没有幔帐,没有被子,只有个木削的枕头和垫着他身体的木床板。

这是?……差管事看着简陋而温馨的室内气息,差点就以为是回到了村子里。好像他从来没有进过山。对此时的他来说,进山就是一场梦。

“我……”差管事脑子一阵的痛,像失忆后的人,突然回想起一些记忆。

山林边缘的火蚁,回结丝的溪水,吃人的龙首群……片段似的闪现在脑子里。差管事紧紧地捂着脑袋,头痛欲裂一般。

但此时他也记起来了,现在他是在山林中的屋子内,是燕子俩父女将他弄昏迷的。差管事惊恐地记起蛇头的事情,急忙用手摸下喉咙,才发现喉咙处平整如常。蛇头应该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被燕子父女给取了出来。

四周看了下,发现没有燕子父女不在房间内,差管事强人忍着头痛爬起来,想逃出恶魔的屋子去。

刚下地,差管事就看到父女两人在卧室的门口处站着,吓得他差点撞在靠墙的桌子上。幸好反应及时,差管事在跌撞的瞬间,撑了下墙壁,结果歪斜的倒下,滚入床底下了。

差管事急忙屏息着气,观察外面的情况。

燕子父女并没发觉房间内的异样,两人似乎因一些事情在小声地争吵。

“他是一个山外人,你救他干什么?我们这里有些秘密,让他都说出去了,以后山里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你阿妈知道了,还不是活活让你给气死?”中年壮汉生气的说。

“阿爸,他就一个傻子,你还怕他什么?”燕子顶撞着中年壮汉。

“什么?他是傻子,那你就是连傻子都不如的。燕子,我的傻女儿,你该醒醒了。你还小,不懂山外人的邪恶。”

“你又骂我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给他的外像给骗了。山外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奸诈狡猾,他们吃人不吐骨,当年,你阿妈为把你带进山里,死了多少的人,你知道吗?你在山里呆几年,就以为他们的良心又回来了?”

“阿妈很早就死了,我没见过阿妈。你不要跟我提这个。”燕子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然后小声地啜泣着。

“你阿妈还不是给山外的那些人给弄死的?你不想报仇吗?你还想就山外人?你阿妈泉下有知,真给你气死了。天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

“阿爸,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燕子吸了下鼻子,然后收起啜泣声。

接着,父女两便走了进来。

一看床上空空的,中年壮汉呀的惊叫声,然后猛地弯腰看床底下,然后就看到差管事缩在墙隅一角,瑟瑟发抖。

“出来,别在装死了。”中年壮汉一声的怒吼。

差管事脑子已痛得快炸开,就算他想动,手脚也不听使唤。中年壮汉可不管,他的手够不到差管事,就找来根棍子用力地捅床底下的差管事。

那一棍棍似戳穿身体般,痛得差管事嚎叫如狼,可是,他就是没法移动手脚爬出去。头脸上都给中年壮汉给捅隆起块块的伤疤。

最后还是燕子爬进床底将差管事给拉出来。

“不要打他了,他都瘫痪,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燕子冲着中年壮汉怒吼。

中年壮汉凶狠的拿着棍子走过来,看到差管事果然是不能动,便探了探差管事的脉搏,脸色忽然惊慌。

“哎呀,脑子里的蛊虫在咬噬他的脑子。”中年壮汉惊讶的说。

“那怎么办?”燕子也开始慌了起来。

但是中年壮汉忽然脸色转阴,眼色变回凶狠,“那还省事,待他死了之后,我们将他埋了就好。省得现在弄污脏了我的手。”

“阿爸,这人脑子里的蛊虫,会不会传人的?”燕子惊慌的问。

中年壮汉愣了下,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来。

“一般来说,蛊虫是不会传人的。除非下蛊的人有意间接下蛊,才练出一种蜕化蛊。”中年壮汉沉吟着说。

蜕化蛊即是一种会蜕变的蛊虫。一般都是用蝴蝶,蚕蛾等虫炼出来。因为极难炼制,早已是失传的了。

这种蛊虫平时是幼虫蛹的状态寄存于中蛊者身上,等待合适的时机条件,例如某人身上的气息等,这时幼虫就会开始蜕变,由中蛊者转移到某人身上。

平时由于幼虫没有作恶,中蛊者极难察觉身上有中蛊的迹象。等待幼虫开始蜕变的时候,中蛊者才会蛊发病亡。

而此时蜕变的蛊虫又转移到施蛊者想要的某人身上,即使某人察觉,但为时已晚,蛊虫已蜕变,随时都能将某人至于死地。

“但他不可能中的是蜕化蛊。”中年壮汉肯定的说,“他身上的蛊虫已经是第二次发作了。如果不是在毒坑里,吃下那么多的毒虫,早就不能抑制脑子里的蛊虫。”

燕子将差管事的侧转,露出脑后勺的两个小孔,只见黑黑的血液从小孔里丝丝地渗出来。她用手布条擦了下,还是有丝丝的黑血渗出。

却在这时候,中年壮汉猛然看到女儿的这举动,急忙将燕子手上的布条拍落。

“你在干什么?我教你十年的东西都忘了?中了蛊的人,身上的血液是万万不可碰的。”中年壮汉对着燕子就是一顿的怒吼。

未知燕子是否碰到了差管事身上的血液?差管事是否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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