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董伯召一脸痴迷的样子我简直有些无语,不过也难怪,董伯召也三十大几了,到现在还有没女朋友,也难怪这董伯召想入非非。我急忙的推了董伯召一下,开口说道:“诶,老董,你想什么呢?”老董依旧一脸沉醉的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超,老董,不是吧,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叽叽歪歪了?你不是也看上了这位白秀珠了吧?”董伯召接着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我无奈的看着沉醉不已的董伯召,继续说道:“行了行了,老董,这几个小杂毛我看差不多了,在这样打下去,后槽牙都得给抽下来。”

这句话提醒了董伯召,董伯召看着擂台上的几个小杂毛还在不停地“啪啪”的往脸上招呼,脸上也露出一丝丝怜悯的神情。这时那个全福又从后台走了出来,来到几个小杂毛身前笑道:“行了行了别打啦,再打你们的后槽牙都得打下来,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没了后槽牙以后吃肉都不香了,起来起来起来,都给我滚,滚……”随着这全福一声大喝,这几个小杂毛就好像忽然睡醒一样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这时候才感觉出来疼,顿时几声惨叫之声响了起来。全福笑道:“怎么还不滚么?是不是没待够?来来来,那你们几位小爷后台请……”全福这话说完这几个小杂毛争先恐后的向台下跑去,看着这一人多高的擂台咬了咬牙,纵身跳了下去,落到台下之后顿时摔了个七仰八歪,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几个小杂毛狼狈逃窜暂且不提,单说全福在台上继续主持秩序,开口又是滔滔不绝的一阵白话,这时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汉子背着一个小包袱来到擂台之下,猛地向上一纵,脚踩支架一借力便登上了擂台。看热闹的人见到又有人登台,顿时爆发出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这汉子转身向众人挥手致意,我打量了一下这中年汉子,只见这中年汉子衣着十分的朴素,看年纪和董伯召相仿,应该是符合白家招婿的条件了。

全福正白话的欢实,见到这个汉子登上擂台,急忙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先生您好,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这汉子声如洪钟说出的话来掷地有声:“俺叫汪大年,鲁城人氏,今天听说你们白家招女婿,俺就过来试一试。”这话说完人群中顿时“轰”的一声笑了出来,全福也笑道:“汪先生,我们白家所招的女婿是有条件的,不知道你有何一技之长呢?”汪大年朗声道:“你们白家的规矩我懂,我也不是白来你们白家混饭吃的,我有一门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知道算不是绝活,所以这才来试试,至于白家的女婿么,我倒是不敢妄想,毕竟天下高人多得很,白家这样名门大户多半也看不上俺这个乡下汉子,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能会一会天下的高人,俺老汪也不虚此行了。”汪大年这一番话说完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看来这个汪大年还真是老实人。全福道:“好好好,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是愿意上来的露一手的我很都欢迎,我在此先预祝你能够通关获胜,赢得美人芳心。”汪大年对着全福一抱拳道:“那俺老汪就谢谢你了。”全福道:“好,那你准备一下就开始吧。”汪大年道:“我需要一张法桌,不知道能不能提供?”全福笑道:“没问题,您稍后……”

工夫不大全福指挥着几个小伙计将一张法桌摆在了擂台之上,应这汪大年的要求,擂台上的灯光调暗了许多,这时汪大年解开自己身上的背包,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大堆的零碎,直到这汪大年将法桌收拾利索之后,我才看清楚原来拿出来的是两盏烛台,一个香炉,一把香火,几张符纸和三只小碗和一把木剑。汪大年将三只小碗中倒满了清水,然后将香火点燃插在了香炉之中,紧接着手持木剑开始在擂台上开始踏起了罡步,从这几步罡步踏出的情形来看,这汪大年还是有些功底的。汪大年边踏着罡步口中边振振有词的念叨这什么,这时台下的人群都被台上汪大年的表演所吸引,偌大的广场变得鸦雀无声。

汪大年走完一套罡步之后,猛地一提起大喝一声,忽然挥出手中的木剑向烛台上的蜡烛虚空一指,只听“噗噗”两声,这两支蜡烛竟然直接着了起来,人群中顿时唿哨声四起,随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中隐隐还传出几声叫好的声音。这两支蜡烛并非是寻常的蜡烛,而是我们阴阳行当里法师们专门使用的牛油大蜡,这种蜡烛耐烧而且火焰较之其他的用石蜡制作的蜡烛要明亮的许多,更为特别的是用牛油制作的蜡烛据说能够使阴魂现形,不过这个我没有考证过。随着这两只牛油大蜡亮起,顿时将法桌照的亮如白昼,这是我才发现这发桌上还有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小草人。

汪大年手持木剑虚空劈劈点点,伴随着汪大年口中咒语的响起,这个本来躺在法桌上的小草人竟然随着汪大年木剑的指引渐渐地站起身来,紧接着汪大年再次脚踏罡步,这小草人竟然就在这法桌上舞动了起来,其身形和汪大年脚踏罡步的情形完全一致。众人见到这一幕又是一阵喝彩。看着台下人群中的呼喊声,汪大年似乎也是精神振奋,手持木剑在台上舞动起来,汪大年怎么舞动,这小草人便怎么舞动,众人看着兴高采烈,叫好之声良久不绝。汪大年舞动片刻之后忽然站立身形,虚空点指法桌上的烛台,只见两只牛油大蜡忽然灭了下去,擂台上顿时又暗了下来,紧接着汪大年伸出木剑挑起一张符纸猛地贴在了小草人的身上,这时香炉中的香火忽然“嘭”一声断成了几截,这贴上了符纸的小草人顿时到在了法桌上,汪大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法桌上的三杯清水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洒在了法桌前面。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可以看出来这汪大年平时在这手活上也下了不少的工夫,情不自禁的随着众人鼓起掌来,就在这汪大年刚想收起家伙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脚踩支架一纵身便上了擂台,台上的汪大年见到忽然有人窜了上来,一眨眼的工夫这人影竟然以迅雷不及俺耳之势迅速的窜到了法桌前,一伸手将这个小草人握在了手里。汪大年见到这个人影将自己的小草人抢走,顿时惊呼道:“你是何人,快将符人还我。”这人影嘿嘿嘿黑冷笑着看着汪大年道:“雕虫小技也敢在白家的擂台上丢人显眼,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东北沈三郎是也。”汪大年急道:“你我二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如此?”沈三郎冷笑道道:“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三脚猫的手段么?你想要就凭本事来取。”

这一下变故令在场众人惊愕不已,不过短暂的迷茫之后大家有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二人的比划。这沈三郎我从来没用听说过,借着擂台上昏暗的灯光看去,这沈三郎器宇轩昂面貌颇为不俗,单从外表看上去比这个汪大年要强上不少。见到沈三郎手握自己的符人,汪大年立刻挥动着手里的木剑虚空点指,法桌上的蜡烛又着了起来,汪大年开始脚踏罡步口中念咒,此时这草人就好像有了感应一样动了起来,拼命地想挣脱这沈三郎控制。沈三郎也是暗自运起,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这草人一丝也不得放松。

我看着二人为了这草人争来争去的不知为何故,董伯召边看着擂台上的局面便低声跟我说道:“这汪大年所使用的道家的束魂术,这时茅山外门的一种粗浅的道法,平时用于驱除乡间的孤魂野鬼之用,作为外门弟子,高深的道法肯定是无法学到的。刚才汪大年抽离了自己的一丝生魂在这草人中,因此这符人也就成了汪大年的命根子,要是被这沈三郎毁去,这汪大年后半辈子也就成了痴呆了。”我看着董伯召问道:“东北的沈三郎什么来头?”董伯召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听说过此人,不过从他的法门来看,很像是东北的出马弟子。”我闻言一愣,不禁问道:“不是吧,这东北的出马弟子不是不能走出东北的地界么?”董伯召道:“谁说的?东北的众仙家可不容小视,东北的出马弟子都会从仙家哪里学得一些术法,不过更多的是请仙家上身来解决问题,正所谓南茅北马,东北的出马仙可是与茅山宗齐名的。”

董伯召讲到这里的时候,擂台上又出现了新的变化,眼看着沈三郎紧紧地扣住了自己的符人不放,汪大年忽然手指一抖,一把粉末直飞向这沈三郎的面门,沈三郎正全力运气没有料到这汪大年还有这么一手市井无赖的招数,一时没有防备这一把灰土面子一点没糟尽全部都洒在了沈三郎的脸上,顿时呛得沈三郎不停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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