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饶是正值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老沈头也不禁头皮发麻浑身颤抖,也就是仗着年轻反应快腿脚利索,倒在地上的老沈头急忙连滚带爬的躲回了屋里,紧接着一把紧紧地将屋门关了起来。

院中的黄皮子前仆后继的向屋中猛扑过来,撞得屋门砰砰作响,这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沈家的其他人,见到屋中亮起了灯光,老沈头大声喝道:“别开灯,黄皮子来复仇了,不要开门……”

随着老沈头这一声大喝之声,生活在山村中的村民们都有着相当丰富的生活阅历,当下老沈头一家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老沈头安抚了自家的妻小,跟着老沈头的老沈头也就是沈三郎的爷爷一起,摘下挂在墙上的猎枪和弓箭,趴在炕上将窗口微微挑开一条小缝之后,这枪口和箭头可就伸了出去。

老老沈头那可也算是个人物,在沈家屯一亩三分地里也算是有两下子的,就在这老老沈头从这窗户缝往外这么一扫,片刻之后就发现了其中关键,只见这数不清的黄皮子不停地撞向自家屋门的同时,院墙之上趴着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时时刻刻警惕着看着屋子里的动静,老老沈头冲着老沈头轻轻晃了晃脑袋,示意老沈头先不要轻举妄动,也是这个节骨眼上,那个趴在院墙之上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忽然高亢的嚎叫了一声,这一声嚎叫过后,潮水一般的黄皮子放弃了屋门直向窗户这边涌了过来。

老老沈头早年间也是屯子里打猎的一把好手,对付这种情况也有着丰富的经验,老老沈头见状立刻招呼老沈头关紧了窗户,二人来到门前趴在门缝往外一看,只见那只趴在院墙之上体型异常的黄皮子一动不动,口中不停地发出阵阵叫声似乎是在指挥这些黄皮子在排兵布阵,老老沈头这下心里有了底,当下吩咐老沈头拿过一把凳子来,老沈头站在凳子上慢慢的将门窗打开,猛地开弓搭箭冲着院墙之上趴着的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可就射了一箭。

早年间农村人家的屋门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门框之上往往还有一扇小小的门窗,这门窗是建在大门的正上方,因此打开门窗的也不必担心黄皮子会从这里冲进来,毕竟这门窗比较高,黄皮子就是懂得一个爬一个的往上冲,那也得且爬上一阵。老老沈头不敢说百步穿杨但是在这弓箭上少说也有大半辈子的功夫了,这一箭“吜”的一声直向院墙上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飞了过去,不等老老沈头把门窗关严,只听“噗”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呼,这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立刻从院墙之上跌落下来,可就在这只黄皮子落在地上的一刹那,一个影子一瘸一拐的迅速差朝着角落了跑了过去。

站在地上趴在门缝上正往外看的老沈头见状顿时大喜,说话间可就要拉开屋门往外冲,老老沈头见状一把拉住了老沈头,道:“你急什么,看看再说……”老老沈头这一声训斥之后,老沈头立刻不敢动了,老老沈头趴在门窗之上往院中看去,果然发现失去了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的指挥,院中的黄皮子顿时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了起来。

这个时候猛听得院中一阵鸡叫,四处乱窜的黄皮子们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了院中的鸡窝,顿时一窝蜂似的朝着鸡窝就冲了过去,鸡窝那种小栅栏门哪能经得住黄皮子的猛撞,不多时鸡窝的栅栏门便被黄皮子撞了开来,年轻的老沈头心疼自家的一窝鸡,当下提着枪就要往外冲,有道是姜还是老的辣,老老沈头见状一把将老沈头拉了回来,怒叱道:“你个小兔崽子,端的不知好歹,鸡重要还是人重要?”年轻的老沈头毕竟年轻气盛,当下不服气道:“爹,怕什么,那只头狼不是被你射下来了吗?我手里的是猎枪,又不是烧火用的棍棒……”说话间老沈头的手又向屋门的把手伸了过去,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话,老老沈头当下从凳子上跳下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帖子。老老沈头指着老沈头鼻子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手里的猎枪就很厉害?你知道刚才趴在院墙之上的东西是什么吗?你现在要是出去了,别说你手里的是猎枪,就是他妈当年胡子爷的迫击炮,也他妈不好使,别说你自己不好使,咱们他们一家子都得让这些东西咬死……你……你上去,你上去给老子好好看看,那东西是个啥……”说着老老沈头冲着屋门顶上的门窗一指。

要说在东北农村,当儿子的挨了老子几个嘴巴那根本不叫事,谁家的老子不揍人,谁家的小子还没挨过自己老子的揍啊?老沈头心理憋气倒不是因为那两个嘴巴,而是因为老老沈头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眼看着这倔脾气劲儿上来的老沈头,老老沈头当即一把揪住了老沈头的耳朵就往凳子上拎,老沈头吃痛立刻爬上了凳子,踩着踩着凳子凑到门窗边上一看,只见院墙地下确实有一只黄皮子已经被刚才那只箭扎了个透心凉,可就子老沈头匆匆一瞥之际,只见又是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出现在院子中,此时院子里已是一地的鸡毛,很显然这一窝鸡已经成了这些黄皮子的腹中美餐,见到这一幕老沈头诧异的说道:“爹,你刚才那一箭,没射中?”

老老沈头一把将老沈头从凳子上拉了下来,道:“没射中?你没看将院墙地底下那个黄皮子吗?老子一箭扎了它个透心凉……”老沈头又道:“爹,那是你,射错了?”老老沈头又道:“错了?院墙之上就他妈那一只黄皮子,老子能射错了,那眼神得多差劲?你跟老子过来……”

老老沈头带着老沈头又回到了炕上,透过窗户指着院中的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道:“你好好看看,这些黄皮子是在干嘛?你再看看那只黄皮子,有什么不同没有?”老沈头闻言向院中看去,只见院中的一大片黄皮子正在有条不紊的啃食这十来只鸡,只把老沈头看的是一阵心疼,道:“他妈的早知道便宜了这帮畜生,倒不如昨天支口大锅全给炖了……”老老沈头闻言怒道:“老子让你看什么呢?就知道心疼那几只鸡,那几只鸡值几个钱?你看看,咱们自家的鸡也就十来只,院子里的黄皮子少说也的有三四十只,三四十只分食十几只鸡,明显狼多肉少,这些黄皮子可是一群畜生,怎么会这么有秩序的吃鸡呢?你再看看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它面前的那只鸡明显没有其它的黄皮子敢打主意,这说明了什么?你还看不出来?”老沈头道:“爹,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只黄皮子就是它们的头狼……”不等老沈头说下去,老老沈头猛地在老沈头脑袋上敲了一下,道:“放屁,那根本就不是一只黄皮子……”

距离沈家屯最近的一座村镇叫做小王庄,小王庄里有一位十里八乡颇有名气的先生,当地人都尊称其为云岭大先生。因为小王庄和沈家屯同建在一片山脉之下,从沈家屯和小王庄远远的向山中望去,只见一片云雾飘渺的山岭时隐时现,村民懂得药理的人时常在这一片山林中采集药材,便将这一片山岭唤做云岭,久而久之云岭这一词也变成了一个当地地域比较广阔的代名词,尊称其云岭大先生,说的是此人的本事在云岭这一嘎嗒地界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先生,时间久了大先生声名在外,世人便常以云岭大先生相称,其人真实姓字名谁却无人提及了。云岭大先生不仅通晓医术,而且颇懂一些鬼神之术,十里八乡谁家若是有了白事,能请到云岭大先生来家看上一眼,那真是有了大面儿了。二虎子赶到小王庄的时候,正是万家灯火饭菜飘香的时候,二虎子见到大先生后立刻将沈家书信递了上来,沈家那可是这十里八乡的一户人物,大先生看罢书信,一把将二虎子那只握着红封的手推了回去,拎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木箱,晚饭也顾不得吃跟着二虎子立刻动身向沈家屯赶来。

沈家屯距离小王庄也就二三十里路程,两家村民平时也素有往来,沈家屯和小王庄之间的这条小路,二虎子和这位赫赫有名的云岭大先生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要说是他们二人闭着眼睛都走不错那是一点都不夸张。十来公里的距离对于正常人来说要走上个两三个钟头的,对于二虎子和云岭大先生来说,这点路还不算什么,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这二人已经远远的看到了沈家屯前的那一座浮桥。

眼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这二人逐渐放慢了脚步,大先生解下腰间的水葫芦喝了口水,和二虎子有一搭无一搭的了解着情况,不多时二人过了浮桥,眼瞅就着应该到了村口的时候,二虎子抬头一看,顿时惊呼道:“诶,大先生,俺们沈家屯咋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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