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正要呵斥,没想到一只大手直接捂在了嘴上。

连推带搡的进屋,把门闭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竟然敢半夜到我的府上?!”

刘瑜后退两步,总算脱离了那一只大手。

也不知道这只手干了什么,又糙又臭。

“闭嘴,再出声,舌头给你割——拔出来!”

话音刚落,就感觉肚子上重重挨了一拳,蜷缩着蹲在了地下。

眼前这个黑塔一般的壮汉,在身上掏了半天,拿出一张纸来,扔给了刘瑜。

“捡起来展开,放在脸旁边举着!”

刘瑜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壮汉,竟然只有一条胳膊,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壮汉的架势,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听着壮汉的话,也知道壮汉并不是沈三派出来的人,倒是松了口气。

之前刘瑜可是去高府和孙府里面仔细打听过。

据说来干掉他们的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人知晓,断然不是眼前这种话很多的。

便老老实实的把眼前的纸展开。

“你叫什么名?”

“是什么人?”

眼前的壮汉对着刘瑜问道。

刘瑜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

你特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闯进我的府邸里面?

然后直接给我一拳?

天理呢?

王法呢?

“这位好汉,在下乃是这京城的京兆尹,刘瑜,我可是一个好官啊!”

“不管你是要钱还是要什么别的,都有的商量!”

刘瑜顾不得肚子的疼痛,哆哆嗦嗦的把那张纸举了起来,来不及细看,似乎是一张画。

“京兆尹,刘瑜对吧?”

“嗯,确实是一个样。”

“那就没错了。”

谁知,眼前这个壮汉对着画像看了看,又看了看刘瑜的脸,竟然一咧嘴笑了。

刘瑜这才发现,旁边的举着的画,竟然是自己的画像。

还不等再问什么,只感觉胸口处被重重的捣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紧接着,随着咔嚓一声过后。

一个壮汉上墙离开了。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当中,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哀怨的等了半个晚上……

……

第二天一早。

大殿当中,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空着的京兆尹站的地方。

齐刷刷的咽了口唾沫。

他们今天一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消息传得很是邪乎,有说遇到了盗贼的,有说死在了小妾身上的,有说走路摔倒磕着后脑勺的。

总之,人肯定是死了。

而且肯定不是什么意外。

整个大殿当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落针可闻,好像有人在,又好像没有人在。

这皇上的脾气,简直摸不透啊,表面笑哈哈,背后捅刀子。

特么之前在大殿上的时候,不是同意了么,怎么又杀了?你要是不同意,你倒是说出来啊,我们就不附议了!

现在好了,挑头的那个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们这些附议的人,估计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但谁也不敢不来,不来那就彻底死定了。

所以今天上朝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是安排好了后事来的。

不过说实话,经过了这么三番两次的折腾下来,整个朝廷里面的人也算是明白了。

这大夏所有的事情,沈三明白着呢。

之前的故作仪态,不过是钓鱼执法而已,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上当了!..

“呦,咱这早朝是越来越早了啊。”

“不错不错。”

“不过你们看看,这上朝的频率多了,你们反而还健康了起来,都没有缺勤的了。”

正在这时,沈三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咦?”

“这刘瑜怎么没来?”

沈三刚坐下,就指了指刘瑜空出来的位置。

“这个……”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带这么玩的,你自己玩就行了,还要让我们陪着演戏……

演戏就演戏吧,问题是,这个刘府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它五花八门啊!

万一跟陛下说的不一样,可就麻烦了。

“算了,没来就没来吧。”

“这不重要。”

“今天有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

“来啊!”

沈三对着外面招了招手。

所有人齐刷刷松了口气,得嘞,连装也不装了,这话已经跟承认了一样。

正当众人纳闷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

说熟悉,自然是因为此人,正是昨天刚刚被沈三关进刑部大牢的刘本,大乾最后一个状元,众人对他自然是很熟悉的。

说陌生,是因为刘本虽然走路仍然是一瘸一拐的,但脸上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唯唯诺诺,反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高位的气场。

很是睥睨一般,目不斜视的来到前面。

“臣刘本,叩见皇上!”

刘本对着沈三行了大礼,跪在地下。

“昨天听了你们的附议,朕回去想了想,确实是应该表示表示。”

“镇南王对我大夏有意,我们大夏不能太小气,但是呢,给钱给粮,太小家子气了。”

“刘本啊,今日,朕封你为钦差,你去闽南走一趟,见一见这位镇南王,以示朕的诚意。”

“把朕的意思告诉他,如果他镇南王诚心,朕很乐意把他们一家接到京城,封官拜爵,一起吃个饭,亲自犒赏,这才是我大夏天子的做派。”

“给钱给粮,俗了,人家镇南王能缺这点东西?”

沈三对着刘本说道。

“是!”

“臣领旨!”

刘本叩头说道。

大殿当中的众人纷纷愣住了。

钦差?

去闽南?

搞什么?!

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一个打入大牢的钦犯,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钦差?

要知道,这钦差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刘本要是能够活着回来,最低也是个封疆大吏!

难道就是因为昨天他说了那么一句,就被皇上重视了?

特么的,早知道我也说了,镇南王的那些想法,就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不过这活恐怕也不好干,这闽南虽然是大夏的地方,但从大乾康定年间开始,就已经是镇南王耿国忠的地盘。

说句犯忌的话,这闽南,耿国忠就是皇上!

这刘本别看封为了钦差,但这一次去闽南,十有八九是要死在那里,更不用说,中间还要经过江南,现在江南可不太平。

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江南的反贼能让你过去?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刘本的眼神,倒也没有了艳羡,反而是幸灾乐祸了起来。

这年头,越是能显摆的,就死的越快。

我们这么多大臣,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小小的文修?

论起做官,这小子还嫩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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