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二十几名京兆府的捕快散开,李飞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臂和小腿处流着一小份血液,双眼紧闭,一副昏迷过去的样子。

一名捕快走了上来,小声的说道:“大、大人他不会死了吧?”

看到李飞宇这个模样,周勇心里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如果李飞宇真的死了,那他肯定难逃责任,到时候在场的这些衙役,恐怕就会联起手来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吩咐他们这样做的。

如果李飞宇单单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不要说他现在昏迷过去,哪怕他就是全身大出血周勇心里一点都不害pà。可是李飞宇的身份很特别,他虽然是一名校尉,正六品下的武职,但他却是出身东宫,能在东宫任一名校尉的,出生再差都是世家子弟。

他周勇只是普通官员,身后毫无一点背景势力,这次他虽然奉了上级之令前来抓捕李飞宇,但真要出了人命。上级肯定会将他第一时间推出来抵罪!

同时,太子殿下也不会饶了他,恐怕到时候,他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太子殿下砍的。就怕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大怒之下,牵扯到他的族人,再下令诛九族,那可就真的惨了。

顾不得其它,面色愤nù

,大叫道:“都他娘的傻了吧!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去看看他有没有死?万一他要是真的死了,你们一个个就做好抵罪的准bèi

吧!”

看到典史大人发怒,一干衙役心里是真的害pà

了。尤其是在听到周勇最后那一句话,叫他们一个个都为李飞宇抵命。想到这里。他们心里则非常后悔,后悔刚才的举动太有点孟浪了。

不知dào

是哪个衙役快速的冲了上去。蹲下身体,伸出两指在李飞宇鼻尖试探呼吸。

周围的其他捕快,动作也不慢,快速冲了上去,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感受到两指间传来热乎乎的呼吸,这名衙役心里激动,大叫道:“大人!他还有呼吸,他还没有死!”

呼!

听见李飞宇还没有真的死去,周勇提着的内心这才放了下来。心底那根紧绷的弦这才松了下来,一股巨痛从下体之间传了过来,直冲脑门。

“啊!”

双掌抱着那根可恶的大头虫,在地上狠狠的一跳,身体跃的高高的,随后跌在地上,忍着巨痛大叫道:“都他娘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还不赶快扶着老子去看大夫。要是晚了,老子的兄弟要是出了一点差池,你们就等着吃刀子的准bèi

吧!”

回头一看。看见典史大人躺在地上,双手捂着下处,一干衙役连忙跑了过去,将他从地上快速扶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被四名捕快粗鲁的扶了起来。周勇强忍着巨痛说道:“你们赶紧将他押回大牢!本官要先行一步去看大夫。”

说完,看到四名衙役扶着自己愣在那里,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说道:“都他娘的一个个是傻子?还不赶快抬着老子去看大夫。”

于是,一幕很滑稽的场面出现在长安城的大道上。四名穿着皂服的捕快,一人一只肢体。抬着周勇的身体快速奔跑在大街上,去寻找附近的大夫。

……

马三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揽道:“胡公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胡公子你有事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办到。”

胡志郎对他招了招手,马三很懂事的将头凑了上来,胡志郎小声的道:“嘉会坊中,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大户之人?”

“李大户?”

马三惊叫一声,几乎不假思索,快速脱口说道:“小人对此人还有一定印象,四年前,他和他的婆娘还有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结伴来敲鼓伸冤,哭诉自己已经出嫁的宝贝女儿失踪了,请求县尊大人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找回他的女子。如果案件只是这样,小人也不会记得这么深刻。关键是李大户的婆娘,她非常心痛她的这个宝贝女儿。”

“她女儿失踪的那天,她正是在出嫁的路上,等到新娘的花轿到了男方,花轿被揭开的时候,花轿中的新娘却已经不见了,当时这件事还在县中造成了一桩好大的轰动。随后,县尊大人下令,严令三班捕快竭尽全力寻找失踪的李大户女儿。”

“可是,却将整个长安城给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李大户的宝贝女儿。自从那以后,李大户的婆娘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县衙一次,去击鼓伸冤,请求县尊大人将她的宝贝女儿还给她。”

听他说完,胡大少爷暗骂程府那帮玩意不是个东西!就那样简单的死去真是太便宜他们了,要是早知dào

他们恶贯满盈,那天晚上说什么,他也要亲手宰掉一个程府家奴为那些受害的年轻女子讨还公道。

胡大少爷脸色一沉,道:“这么说来,你对他家是非常熟悉喽。”

“嗯。”

马三虽然不知dào

胡公子心里想什么,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胡志郎又道:“李大户这个人他的为人怎样?”

马三想了一会儿便道:“李大户的为人嘛!通常来讲,和一般富贵之人没什么两样,鼻眼朝天,似乎以为自己兜里有两个钱就非常了不起似得,眼高于顶,常常不把别人放在眼中。”

“糟糕!”

听到这里,胡志郎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脸色有点难看,再次说道:“他这个人平时有什么喜好?”

马三道:“除了赌钱还是赌钱呗!不然他能干什么?逛/窑/子?他为人小气,又舍不得那份钱,姑娘们也不是二道子,岔开双腿就和他推心置腹。”

胡志郎跺着步,在地上来回走动了一圈道:“这样,你们跟我走一趟!这次的事情可能要麻烦到你们。”

马三道:“为胡公子做事,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公子吩咐,哪怕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小人一在所不辞。”

胡志郎一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好好做,以你的本事相信很快就能出人头地。”

一听胡志郎准bèi

提拔自己,马三激动的说道:“谢谢胡公子。”

胡志郎大手一挥,道:“走!咱俩上马车。”

胡大少爷和马三俩人在马夫幽怨的目光之下,俩人登上了马车,其他衙役跟在后面。

一进马车,马三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劲中回过神来。

胡大少爷从一进马车,目光便一眨不眨的望着马三。

察觉到胡大少爷的目光,马三心里一紧,暗道胡公子他该不会是偏好“男风”吧!如果真是这样,等下胡公子提出这个要求,我倒是答不答yīng

呢。

胡大少爷不知dào

,他这么无礼的盯着对方,让马三心里浮想联翩。

过了一会,胡志郎对他勾了勾手,马三心里暗道一声,为了“光耀门楣”老子豁出去了。

便将头伸了过去,期待中的“中式热情湿吻”并没有亲上来。马三心里暗自低估,莫非还要将衣衫给脱了吗?

想到这里,马三偷偷的望了一眼胡志郎,正好kàn

见胡志郎头伸了过来,立马尴尬的闭上了眼睛。

胡志郎可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马三定义为“兔子爷!”,小声的说道:“本公子这次对你说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千万不要对第三人提起!否则,回头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不管是谁都保不了你。”

听到这里,马三这才睁开眼睛,看见胡公子脸上非常凝重,重重的点点头,道:“胡公子,你尽管放心吧!不管你对小人说什么话,小人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嗯,很好。”

胡志郎小声的说道:“本公子这次到嘉会坊是在偷偷的为太子殿下办事。”

“什么?”

马上刚要张嘴尖叫出来,胡志郎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暗恼的望了他一眼,道:“你给我小心点,你想让其他人知dào?”

之所以说出这么一番话,胡志郎心里也是经过慎重考lǜ

的。

只有将事情简单的告sù

他,让他知dào

自己在替太子殿下办事,心存敬畏,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办事。否则,等下要是出现大的变故,他要是反悔,胡志郎单身一身,还不是任由别人拿捏啊。

“真、真的吗?”马三吃惊的望着他。

胡志郎翻了一个白眼,道:“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本公子敢胡说八道?”

“嘿嘿!”马三一个劲的傻笑,心里暗道自己倒是赌对了。

马三问道:“胡公子,上面那位这次叫您过来,是不是特意为李大户的事情前来?”

胡志郎重重的点点头。

马三再次说道:“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依着李大户的习惯,现在这个点儿,他正在赌坊里使劲的掷骰子呢!”

胡志郎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马三探出头,大声道:“大义赌坊!”

驾车的小厮这会儿心里都已经快哭了,从辅兴坊赶到这里,这么远的路不仅一个子没有挣到,还要倒贴这会儿又要搭着他们去什么大义赌坊。

一仰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抽在老马上,似乎将心里的闷气发泄在老马身上,驾起一道灰层快速向着大义赌坊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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