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金鲲鹏和白玫瑰内穿练功衣,外披英雄氅,出了店门直奔镇东头路北第三家。来到这里,只见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看样子是人还没起来。于是二人离开门前,一东一西坐在隔壁门前的石阶上。

天已经见亮时,就听第三家有开门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地扭项回头,朝那里看去。

只见门开处,出来一人,见此人身高过丈,头戴蓝色软巾帽,身穿水蓝色棉布长袍,年纪约五十岁左右,脸皮白得多黄的少,手里拿着一只大黑碗,迈步从台阶上下来向金鲲鹏这边走来,看样子是要去讨什么东西。

金鲲鹏起身上前一步拦住施了一礼,问道:“请问这位老伯可是了然大师傅么?”

此人一愣,抬眼看着眼前的金鲲鹏,反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怎知道洒家过去的法号?如今某家已经脱离空门,更名李思然是也。”

此人正是原来的了然和尚,自从把金子豹打死之后,在人们混乱之际乘机溜走了。他在广济寺本来是个监寺,其职责为总揽寺院庶务,号住持右臂,他名义上只是库房负责人,其职权又超出库房之外。库房总管僧众生活和佛事的必需品,如粮食、物品、法器、香烛等,还管理山林、田庄和殿堂、房舍的修缮。由于掌管着后勤事务,手中不但有权还有钱,所以手下的和尚们就都巴结他,被金子豹打伤的那位铜面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铜面和尚知道了然非常好色,就想方设法在村镇给他物色一些寡妇和不良女子,然后带他去女子家中进行肉体交易。了然在这方面也舍得出手,从库房里拿些实物或银两送给对方。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久而久之,云空方丈就有了察觉,经过核对账目,亏空了不少,于是就把了然免了职务并逐出山门。

虽然被赶下山来,了然贪腐的银两也还不少,于是他就来到在本镇经常光顾的小寡妇翠芝家里,说自己和尚当够了要还俗,如果她愿意就搭伙过日子。翠芝看着他倒在炕上的白花花银子,欣喜若狂,点头应允。自此了然还俗就跟翠芝过上了夫妻生活。

今早起翠芝让他去买些豆腐,了然就拿了只碗开门出来,正好与金鲲鹏打了照面。

得知他的确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仇人,金鲲鹏心里一阵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他把怒火压了压,稳住神说道:“大师傅不记得我,我可认识你呀!”

了然把手一背探身又盯了对方一眼,摇着头说:“哦?是吗?你怎么认识的洒家,说来听听。”

金鲲鹏挺胸抬头,两只手往腰间一插,朗声说道:“大师傅你一定还记得十七八年前,在河北银州府金家庄蛇年正月十五擂台比赛中,你打死了一个人称赛猿猴的金子豹吧?”

了然闻听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后倒退了几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小伙子,就觉得越看越像当年被自己打死的金子豹。就不由得问道:“难道你是他,他的那个小子吗?”

“然!本人正是金子豹展大人的不孝之子,金鲲鹏是也!”

“那你想怎样?”

“有道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某家就是向你讨还血债来了!”金鲲鹏说的咬牙切齿。

“哈哈哈,是吗?看你年纪不大,这话说的够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当年你父亲那么大的本事,都交代在洒家手里了,就你还想报仇不成?我说娃娃,你赶紧从哪来回到哪去,我可怜你还小,不忍心把你整死,洒家有好生之德,快快逃命去吧!”了然说着就要走。

金鲲鹏上前拦住去路,剑眉一竖喝道:“秃驴,哪里走?拿命来!”说着对准了然的下巴就是一个冲天炮。

了然也不含糊,侧身扭头躲过来拳,一挥胳膊抡起拿大碗的右手,照着金鲲鹏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

金鲲鹏并没有躲闪,而是丹田一叫浑圆力,脑瓜子迎着大碗就去了。耳轮中就听啪嚓一下子,大碗碎成几瓣,把个了然震得是臂膀发酸手指发麻,再看金鲲鹏拨楞了一下脑袋,笑嘻嘻地对了然说:“怎么样,硬度还可以吧?”

了然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心说坏了,就冲这一招,就比他爹强上百倍,恐怕我也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自己一来是上了些岁数,二是被寺里赶出来这十年里,搭上了一个小寡妇,整日寻欢作乐,身子已经被掏空了,武功也就逐渐颓废。哎呀,难道说今日就是我去西天的期限么?

他正想着,就听脑后生风,本能地往下一缩身,一只穿绣花鞋的脚就从头上扫了过去。了然扭项回头,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从背后袭击了自己。

原来白玫瑰看到夫君和了然动了手,就知道找对人了,再看夫君被了然用大碗砸了脑袋,心里一惊,就趁了然不注意,来了个腾空飞脚,直扫了然的脖颈子,没想到这个家伙挺警觉,被他躲了过去。

了然一看腹背受敌,就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他把心一横,脱下棉袍,紧了紧腰间的布带,准备应战。

金鲲鹏和白玫瑰也把英雄氅甩掉,露出扎巾剑袖的练功服,一前一后直逼了然。

了然对着金鲲鹏虚晃一掌,塌身下腰,一个后扫腿就奔白玫瑰而来。

白玫瑰也不是白给的,她见了然身子往下一坐,就知道要用腿功,看腿奔自己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蹦起来三四尺高,并同时用左脚尖去点他的华盖穴。了然吓得一个驴打滚,轱辘出去四五尺远。

刚站起身来,金鲲鹏的巴掌就到了胸前,他急忙往上一提气,使出了金钟罩铁布衫,就听啪的一声,了然一个没站稳就跌落在尘埃。他就觉得五脏六腑刀绞得一般,心口窝发热,嗓子眼儿发咸,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再看金鲲鹏也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就感觉手指有些发木。他见了然倒地,一个饿虎扑食,利用剪刀腿直踢了然的胯下。只听噗叽儿啊呀两声响,那么大个了然,头一歪断了气儿了。

白玫瑰过去又在他头上踢了几脚,见鼻子耳朵眼儿全都冒了血,这才和金鲲鹏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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