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狂道:“我要做什么你岂非已经知道了”

龙鹰候道:“你想弑君”

萧秋狂道:“我只是在做我这个家族应该做的事情”

龙鹰候疾呼道:“你这个家族要做的事情就是守护皇帝的安全你现在居然想要弑君”

萧秋狂摇摇头纠正道:“我守护的是这个神州并不是一家帝王”

守护一家帝王的那是侍卫萧秋狂所做的是为了这方土地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龙鹰候道:“你选择了公主选择她做皇帝”

萧秋狂道:“并不是我做出选择而是天下需要她”

龙鹰候冷哼一声道:“她和你不是已经不合很久了吗”

萧秋狂道:“你说再多也沒有用隆帝并不会选择逃出皇宫他如果逃走了也就再也不配做个皇帝所以你不必再拖延时间了”

龙鹰候已经闭上了嘴巴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沒用了一切只能用手上的剑來做个交代

“我只有一招”龙鹰候道:“你已经晋身一元境界若是我这一招不敌也就沒有第二招了”

一招高手对决一招足以

萧秋狂还很清楚的记得他闯第一道宫门的时候守门的是一个和尚他一身铜皮铁骨赤臂露胸胸背等处之骨骼皆合并起來并在一起如天生独块相似上劲后周身如同被一口大铜钟掩盖且密封不漏

那和尚为了显示自己的功力拿起戒刀连砍了自己三刀除了三道白印子什么也沒有

萧秋狂也拿过戒刀他只轻轻的在那和尚的脖子上割了一下和尚的头就掉了下來他到底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刀杀不了自己到了萧秋狂手上就会那么锋利

不同的不是刀而是用刀的手

第二道宫门的剑手剑很快不过萧秋狂比他更快在他想要刺进萧秋狂咽喉之前自己的咽喉已经被刺中了

第三道宫门是个女人她将整个宫墙下的过道化作一个毒区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赌有知名的也有不知名但萧秋狂轻巧的走过那些毒物后顺便也将她毒死了

第四道宫门是十三个白头发的老人各自掌中拿着各式各样奇异的外门兵刃但他们身子重叠在一起只露出一张脸也自称自己只是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可不好杀尤其是用一招

幸好萧秋狂的枪劲大他一枪贯穿了十三条咽喉然后阳逆枪狠狠的扎在宫墙上

第五道宫门是个用枪的高手他一招枪折人亡

第六道宫门是个伊贺派的忍者借着高空跃下的“伊贺一刀斩”威力极高可萧秋狂见识过刘大海的刀法后东瀛其他刀法已经不入其眼那忍者切腹自尽

第七道宫门就是陆天一骷髅巨人萧秋狂念于当日带路恩情并不愿杀他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现在是第八道宫门萧秋狂脱下外衣长枪划出一个巨大而玄奥的圆

他全力施展因为尊重龙鹰候这个当年的天下第一剑

只有用自己全部实力对决才是对一个敌人的最好尊重

萧秋狂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无论是对于朋友还是对于敌人來说都是如此

龙鹰候面色凝重紧紧地盯着那个圆他实在找不到这一招的破绽所在谋字诀的关键所在就是要找寻出对方的破绽进而取胜可这个圆已经到了完美

完美的圆代表着道

道无敌

不过龙鹰候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这一招他想过了无数种破招可沒有一种是可行的如果一个招式无懈可击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想办法迫使敌人露出破绽

只要有足够的压力就能破解这种完美的状态这就是龙鹰候的打算

所以他也出剑了

他这一剑很简单真正的武学到了至高境界其实都大巧若拙平凡简单的一剑只要能够杀人就已足矣

他这一剑剑尖指向的就是那个圆的中心

这一点应该是这个圆最强的地方可往往至刚易折这一点看似最强也往往会是最弱所在

这样的一往无前一剑击出萧秋狂的圆沒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朝着自己该有的弧度划去

“他沒有退缩”龙鹰候的剑堪堪要越到他的圆时忽然看到萧秋狂一笑那只是一个很浅很浅的微笑只在嘴角似乎有一些肌肉抽动但这已经够了“这个圆的中点真的是他设下的陷阱”

萧秋狂也练过谋字诀一个尝过取巧致胜的甜头的人他会迷恋上这种轻松得來的胜利他已经连战了前面七大高手这七个高手全是皇室供奉每一个都是一代高手他连闯七关就算是一元高手也不免觉得疲乏所以到了龙鹰候这里他一定会用最简单最巧妙的方法致胜

而所有的方法中最简单的就是骗

所以这个圆不过是个骗局他已经看中了龙鹰候的心思肯定会以刚制刚就算是失败也能为最后一个高手将萧秋狂击伤既然如此龙鹰候就不能往这个中点上去钻因为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龙鹰候已经看到了萧秋狂胜利的微笑但他很像告诉这个年轻人微笑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要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他的剑一偏划过一道长长的惊鸿就像是在一道洁白的宣纸上划过一笔浓浓的墨迹这样的一笔完全的破坏了这张宣纸也意味着萧秋狂的圆被击破了

现在龙鹰候可以笑了但是他沒有笑

他沒笑是因为他沒有赢

那一笔划过宣纸笔锋清淡正中真是上乘佳作可惜萧秋狂的那个圆并不是宣纸

他这个圆真的是圆

无论这一剑是划过还是击在中点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剑折人亡

“原來他在骗我我自以为骗过了他沒想到这也刚好落进了他的计算”这是龙鹰候最后一个念头他的这一生就此落幕

萧秋狂呆呆的望着那堆山一般的庞然大物在自己的眼前轰然倒地心里头泛过一种莫名的滋味当日就是这个人将阳逆枪送到他的手上如今他却死在这杆枪下

传说苗域有种蛊,有人专门用自己的血來养可以杀人无形,极为厉害但是养蛊人临死前会被这蛊反噬死状极惨

龙鹰候这个下场多少有点这个味道

萧秋狂这个多方合作揉捏下养出來的蛊物如今终于成长起來但结局却是这些养蛊人沒有想到的

龙鹰候沒有想到会是这样那么他呢

第九道宫门口的这个男人呢

过了第九道宫门就是至高无上的奉先殿

在那里有一个人高高的坐着

黄昏

等萧秋狂站到这道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一个人

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穿着灰色的布袍坐在过道中央的蒲团上双眼似闭还合

这个人的出现似乎每次都是黄昏

黄昏夕阳如血他就如同血

他的模样看起來已经有五十有余双鬓已被风霜染白面上虽然不是沟壑重重可也绝不见得年轻他平凡而普通

但谁都知道能守在最后一道宫口的人绝不会普通

就在他膝前不远处放着一口箱子一口平凡而普通的箱子

简单的橡木简单的制材简单的漆料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平凡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普通

静静的坐在泛黄的蒲团上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

他在等待什么

在等待萧秋狂吗

萧秋狂已经來了他恭恭敬敬的推开千斤重的城门然后走到这个平凡的人面前跪下

他伸出双手去推开整个箱子的盖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恭敬的捧了出來认真的察看

他打开箱子捧起里面东西的举动身形都是绝对的恭敬和严肃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庄严很重要的仪式

可他所打开的也不过是一口普通的木箱子不过捧出來的东西并不普通

是一口剑

一口秋水般的剑

萧秋狂的身子微微颤抖跪伏道:“师傅”

这平凡的男人就是柴飞飞或者应该说是赵典他低声道:“男人跪天跪地绝不能跪人这话我不止讲过一次”

“是”萧秋狂虽然嘴里应着是但身子毕竟还是沒有起來

“阿雪”赵典道:“你自问自己有几成把握能赢我”

萧秋狂道:“弟子不敢”

赵典望着跪伏的这个徒弟叹道:“三人中只有你还喊我师傅可我知道你在闯宫门之前一定已经想到这最后一道门是我守着可你还是毫不犹豫的闯了进來想來你已经做好了面对我的准备”

萧秋狂道:“弟子一直到了最后一刻也沒有想过和师傅作对”

赵典点点头道:“我知道”

萧秋狂道:“如果隆帝可以自动禅位.”

“不可能”赵典否认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秋狂道:“那弟子得罪了请师傅见谅”

赵典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余歌好还是害了她你想过吗”

萧秋狂道:“弟子想过这个天下她來做皇帝是最合适的也只能由她來做这个皇帝”

赵典道:“她难道是李世民不仅要玄武门杀兄灭弟还要逼父退位”

玄武门事变奠定了一代霸主的地位

萧秋狂道:“这是弟子的意思与她无关”

“笑话”赵典冷笑道:“你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还真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萧秋狂一愣道:“此话怎讲”

赵典道:“皇兄从未下过所谓的金牌更沒有让柯傅仪策反兵变杀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在演戏罢了”

“什么”萧秋狂沒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还沒看明白吗这一切都是她的计策你背上弑君的恶名她坐上了皇位”赵典道:“皇兄并不是昏君为何会临阵传命让大军班师回朝这即便是历朝历代的昏君也极少会这么做的何况是皇兄他的隐忍和城府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萧秋狂的嘴角充满了苦涩他的手冰冰凉的

“何况即便是要兵变怎么会派一个文官去掌兵而且这个丞相还是她请去的这未免也太巧合与意外了吧”赵典继续道:“就算柯傅仪掌中有金牌凭着余歌平日的手段和积威那秦一两和众将岂能够轻易就听令于柯傅仪反了余歌此事如此之多的疑点难道你都沒看见吗”

萧秋狂已经额头上冷汗连连了他醒來后发现身边重兵团团围住根本沒有什么反应的空间自然而然的将眼前的情景和自己沉睡前的预测联系到了一切得出隆帝嫉妒余歌功高震主想要烹杀走狗的结论

可沒想到这一切只是余歌的计策

自己又上了她的当

为什么已经被她骗了这么多次这一次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骗了

“小歌和你们在一起长大都是我抚养大的你们的脾气我很熟悉”赵典道:“我很清楚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很轻易的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骗过去”冷酷无情的师傅讲着这样柔软的话一直击中在萧秋狂的心底

柔软而敏感的心底

萧秋狂忽然道:“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只是一番话萧秋狂难道又相信了吗

赵典道:“收手吧”

萧秋狂道:“师傅你让我收手”

赵典道:“是”

“现在还來得及吗”

“趁着大错还未酿成你收手吧”

萧秋狂缓缓的站起身子冲着那如血的夕阳仰天大笑他在放肆的狂笑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狂笑肆无忌惮的笑毫无斯文的笑笑的很狂野放佛要将他心底最狰狞的一面展露出來

也不知笑了多久才渐渐停下

赵典冷冷的望着他的笑直到他停下后才道:“你在笑什么”

萧秋狂道:“我在笑笑师傅你根本不了解我也根本不了解余歌”

赵典道:“哦”

萧秋狂悲痛道:“师傅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件工具是你拿來利用的工具而已你这辈子都在骗我余歌是七分真三分假的骗我而你却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在骗完全沒想过我是你的徒弟你根本沒有对我有点半点的舐犊之情”

赵典面上的表情慢慢的变了他的眉头一点点的拧紧怒道:“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用师傅的威严來压我吗”萧秋狂冷冷道:“从來你说的话我不会违抗哪怕那次在荒庙中你说了那么多荒谬的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在骗我我会告诉自己你也不过是受到别人的蒙蔽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而且用这样可笑的话來骗我”

赵典道:“我沒有骗你”

“是吗”萧秋狂道:“你不了解余歌”他望着夕阳喃喃道:“歌儿她也许行事毒辣了一些手段凶狠过激了一些也善爱用伎俩可她有一个你们都沒有的优点就是她真的爱这片土地她要统一中原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而你们想要的统一却是要青史留名甚至害怕歌儿抢了这个名头竟然荒唐的连下五道金牌逼反了统兵之帅实在是千古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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