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留下个背影离去。

秦欢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鹭原本要出手,但看到慕景行离开,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慕景行走了,秦欢却没有觉得比之前轻松。

“小鹭子,你说我过分吗?”

鹭摇头。

秦欢苦涩的勾起唇角,知道他听不懂。

这一世,她只想护着娘亲平安一生,她自己能随心所以的生活,不被卷进任何的争斗中。

只要报了前世苏辛梅害娘亲的仇,她就离开。

可若是直接杀了苏辛梅,未免脏了自己的手,而这报复,对她来说也太便宜了。

“希望他只是一时的错觉。”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真的会钟情于前半年还是黑不溜丢的山野出身的野丫头吗?

离开国公府之前遇到了顾奉廉,他神色有些凝重。

“殿下离开的时候,整个脸都是黑的。”

秦欢无奈的笑了下,她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起初我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但后来发现太子殿下对秦姑娘的事情非常上心,出宫的次数也更加频繁了。”

“有的时候他出宫只是打听姑娘的消息,然后就回宫了。所以很多事,姑娘并不知道。”

顾奉年说着叹了口气,“他那样的人,我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真的有谁入了他的心。”

嘴角的弧度落下,秦欢心里像是坠了石头一样下沉。

今日,她的确过分了。

“多谢小公爷提醒。”

顾奉年听着这话就觉得生硬,索性一生气也不劝了,甩了袖子离去。

从国公府离开。

秦欢听到有人在说,尚书府那个废物儿子死了。

她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妙。

在长街上,教训那废物的时候看到的人不少。

虽然说他安然离开了,但若是一口咬定死因是她打的……

“回府。”

碧桃去叫来一直跟随的大俊牵来马车,一行人往相府赶去。

秦欢主要是担心娘亲,她在府中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若听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传言,定会被吓到。

还没进相府的门,秦欢就被人拦在府门外。

这次,是府衙的人。

“秦小姐,官府收到报案,说你当街行凶,打死了兵部尚书的儿子,府尹传秦小姐去配合调查。”

衙役还算客气。

秦欢对碧桃吩咐道,“你在府中安抚娘亲,让她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转向鹭,“你守住清晖院,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鹭点了点头。

他听她的任何吩咐。

秦欢跟着衙役走后,相府里苏辛梅马上收到了消息,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来。

一直以来她被秦欢气的七窍生烟,这次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公堂上,秦欢身体站得笔直。

堂内,方文宣的母亲陈氏哭天抢地,边上是方文宣的尸体。

秦欢瞥了一眼,面色青白透着淡紫,看来已经死了不超过两个时辰。

“杀人凶手!害我儿,我让你偿命!”陈氏忽然爬起来,色内厉荏,朝着秦欢冲过去,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

竟然是带着武器上的公堂。

衙役都没反应过来,陈氏已经刀尖刺向了秦欢。

不过这在秦欢看来,就是个慢动作,她都没碰陈氏,一侧身,陈氏受自己冲劲儿惯性,踉跄两步出去。随即,不死心的又杀个回马枪。

秦欢蹙了眉头,抬起一脚将匕首踢落在地,踩在脚下。

“这里是公堂,我杀没杀你儿子,有府尹说了算!”

府尹如坐针毡,上次孙将军府的事,最后惊动了国公府和太子殿下,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姑奶奶的厉害。这会儿又发生了尚书府死儿子的事,他这脑门上的汗珠大颗的往下掉。

陈氏恨得牙根痒痒,她的儿子尸骨未寒,就将他抬上公堂,为的就是让害他之人偿命。

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相府之上还有陛下,我就不信,能一手遮天,这天下还没王法了?!”

怒火夹杂着悲愤,在府衙大堂的上空经久不散。

“胡说什么!”

兵部尚书穿着朝服阔步而来,削长脸,一字眉,脸上肉少,显得人有几分厉荏。

那双阴鹜的眼睛扫过秦欢,毫不收敛那顾杀气。

“方尚书,这……”

府尹是彻底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下堂,“这,发生了这种事……”

话说道一半忽然停下,转眼看到秦观海也正阔步而来,顿时汗流浃背。

“见过丞相。”

秦观海不曾想秦欢还能惹出这么大的事,看她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今日本相和兵部尚书一起进宫面圣,出宫就听说了这件事。”

府尹赶紧道,“事发突然,尚书夫人抬尸来报案,下官只能立案调查……”

坊间传闻丞相不喜公堂上这个女儿,但到底是相府中人,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而且今日亲自来了,想必是为了相府的利益……

“给丞相和尚书赐坐。”

衙役赶紧搬了两把凳子上来。

方尚书坐下后,沉声道,“吾儿与秦小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秦小姐仔细述说。”

秦欢没什么可含糊隐瞒的,便将昨日街上发生的事述说一遍。

“方文宣被家仆扶着离去,街上的百姓都看到了。”

陈氏捶胸顿足,“看到了是不假,可我儿回到府中,就开始呼痛咳血,今日就一命呜呼撒手人寰!还说不是你给打的?”

秦欢蹙眉,昨日打方文宣那力道,不至于会死人。

“昨日方文宣回府之后,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什么药,方夫人不说,就单说我前一日打人,这罪名,我不认。”

方尚书脸色又阴鸷了几分,他早听说丞相这个女儿巧言令色,今日一见果然不得了。

“昨日吾儿回府便请了大夫,说震碎了内脏,才会咳血,若不是本尚书昨夜不在府中,定当天就找上门去。”

秦观海脸色发沉,来的路上,他已经透漏了意思给方尚书,若真是秦欢的错,他不会庇护。

震碎内脏?

就鹭那力道,连方文宣的肋骨都没踩断。

“验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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