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吓唬你。”舒贝贝用手指抹了下唇角按住解笙的手臂说道,“你说得对,他其实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就算送你进监狱也得按照制度来。但你不想出狱之后也被人重点‘照顾’吧?这个他还是做得到的。”

“你们别跟我玩‘红脸白脸’那一套,我是宁可蹲监狱也不想丢小命的那种人。”阿学甩甩抹布铁了心不会答应的样子。

解笙晃着杯子转了转眼珠突然勾唇:“花钱雇你呢?”

“啊……你能出多少?”阿学立马变了个脸色搓搓手问。

“你想要多少?”解笙很是不在意地反问。

阿学感觉自己终傍到大款了但还是矜持地耸耸肩:“一万一分钟?”

“成交。”阿学拍了下桌子满意地拿出酒给解笙倒上生怕他反悔,“我们不用立个合同什么的吧?”

解笙敲了敲吧台:“如果我违约你可以直接来我的酒吧找我。”

“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阿学俯下身子挤了挤眉低声问。

舒贝贝推着安心地脑门让她远离解笙:“别套近乎,你先把真名告诉我们。”

“钟学花。”阿学快速地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然后摆了摆手,“我知道很俗气,不过比舒贝贝什么的可好听多了。”

“我的名字可比你的名字值钱多了。”舒贝贝摆出自己轻蔑的眼神盯着阿学,“你整天在海上都没上过网吧。”

阿学不屑地撇嘴:“上网做什么,上网查资料可没有亲身去打听情报来得真实。”

一直在勤恳干活的何焕东转身从休息椅上拿了他的平板电脑放到阿学面前:“你现在查查看。”

阿学将信将疑地地在搜索栏输入了“舒贝贝”三个字,结果竟然出来了几百页的相关内容。她打开舒贝贝的照片,然后抬头看看舒贝贝:“噗,这不可能吧,你是个演戏的?你跟这个人长得……根本不怎么像嘛!”

“我是演员嘛。”舒贝贝用手指抵着下巴做出做作的模样。

其实阿学看了照片的确是觉得可以认得出来的,但舒贝贝在船上给她的妖艳贱、货形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她难以相信网上这些优雅的照片和舒贝贝是一个人:“等等你这些关联名人怎么都是男人啊,你真的是明星——我的亲娘啊你的未婚夫!”

阿学磕磕巴巴地抬头看解笙,又看看搜索舒贝贝连带出来的解笙的照片:“你男人是楚京第一富豪?”

“能让你露出这种崇拜的眼神真是难得。”舒贝贝用玻璃棒搅拌着苏打水感叹。

阿学还在痴迷浏览网页,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另外好几个问题:“不对啊,网上还有解笙的讣告呢,这个人死了啊,坐在这里的这个是谁?还有你说自己是演员,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整件事难道是什么真人秀吗!?我可不想演《楚门的世界》!”

“别激动,你想上电视还上不了呢。”解笙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就得靠你自己想了。”

阿学还想问得清楚点的时候,十米开外都能听得到的皮靴声音就哒哒哒地响起。

阿学模仿着警铃的声音做出摇铃铛的动作:“叮叮,扫兴阿姨过来了!”

“不想死就别嘴欠。”何焕东收好平板放在自己身后,走到另一边去招待客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解笙听到艾理过来的声音便抬起头。

艾理撇了眼舒贝贝站到解笙身边:“我需要和您详谈。”

“就在这儿详谈吧,也没什么外人。”解笙一边说一边对着阿学摆了摆手,“没包括你,一边儿去。”

阿学却跟着个死皮膏药一样赖在原地:“你现在是我的老板,就不能假装对我好点儿吗?”

“算了,说吧。”其实解笙也没真的打算支开阿学,既然他想让阿学帮忙那自然得告诉她基本的事情。

老大都说没事,艾理就算不爽但也没说什么:“下个月鬼头绝会亲自过来和您见面,也就是差不多两周后。”

“他为什么要过来见面,不觉得危险吗?”舒贝贝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照解笙所说他们每个人都十分的谨慎,怎么会亲自过来见面呢?

艾理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未作答。

“对了,我记得网上有个测试听力的软件,就六十岁以下听不到的那种声音,我给你下了试试呗。”阿学盯着艾理,说着就拿过了何焕东的ipad。.BIQUGE.biz

何焕东捂住阿学的嘴直接将她推进后厨:“不是说了想活着就别说话吗。”

解笙稍微有些不悦,但也只是沉了沉脸色:“所以呢,他有说原因吗?”

这时候艾理才回答:“他说这单生意非常重要而且码头主的意思也是让自己重要的干部见个面以免被人冒充。”

“有人被冒充了?”解笙刚刚说完就反应了过来,“喔……我好像有一次冒充过我自己来着。”

“你不会已经被人怀疑了吧。”舒贝贝蹙起眉开始深思,这次的见面怎么说都很危险,但肯定是不见也不行的。

“正因为被人怀疑所以才有机会见到他。”解笙倒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鬼头绝。如果敌人进他自己的底盘都没抓住的话,那他直接告老还乡得了。

“对了,能不能查一下阿学。”舒贝贝压低了声音提议,“我有点在意。”

艾理这回倒是理会舒贝贝了:“当然要查她,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

“你先去吧。”解笙用手背抵着下巴貌似有点无聊地嘱咐,“最近不要有大动作,我们安分等鬼头绝过来。”

艾理利落地点头:“是。”

舒贝贝看着艾理离去的背影扁着嘴把视线移到解笙脸上:“你这个下属是不是有点太不听话?”

“她能力还是很强的,只不过有点认生。”解笙思考半天还是挑了个最和善的说法。

“你是跟她签订了什么主仆契约吗她那么听你话!”终于从何焕东那边挣扎出来的阿学不满地发起了牢骚,“我这个人就是这张嘴闲不住,要让我不吐槽她得等下辈子!蘑菇头被我说了那么久都没急她凭什么给我白眼?”

“不要叫我蘑菇头了。”舒贝贝托着下巴无奈地提出抗议。

“还有你蘑菇头,平常跟我那么刺怎么都不带说她一句的?”阿学一边敲桌子一边磨牙,好像被人抢了骨头的京巴狗。

“因为她不想让我难做。”解笙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撇了撇嘴,“艾理不相信生人,你跟她有个过命的经历就好了。”

舒贝贝面带愁容:“如果她一直这样敌视我,我是不会一直忽略的。”

“当然当然。”解笙讨好地拍拍舒贝贝的背然后瞟到了她脖颈后面的刺青,“这个已经愈合了吧。”

舒贝贝满不在意地摸了下:“早好了。”

“找个时间洗了吧。”解笙拉了下舒贝贝的领子将纹身全部盖住。

“不用了,现在哪有这个功夫。”舒贝贝抬了下肩膀把解笙的手挡开,“你安心思考下个月该怎么办吧。”

唯一一个在正经做事的何焕东给客人倒好酒后也走了过来:“按照艾理说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也做足了准备。就算我们是东道主也不一定占得什么便宜。”

“啊——”阿学乖巧地举手,“我能问问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吗?”

解笙转了下眼珠轻笑:“你猜猜看。”

“诶呦我的妈!”阿学捧住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我说错了,这男人不是猪头也不是天使,是妖精啊!”

“解笙你以后还是化好妆再出门吧。”舒贝贝轻咳几声恒了下,很不满意地样子。

“别别别,我只是因为反差太大吓到了嘛。”阿学笑嘻嘻地拿起擦杯布开始假惺惺地干活,“说实话啦,他在我看来也只是比一般好看多好看几倍而已。”

解笙停止对任何人的眼神交流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这两天的确没什么事,但也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行踪。也就是说白天不能出去。”

“我们难道是吸血鬼吗还不能见太阳了?”阿学扫兴了两秒后突然眼前一亮,“等等也就是说我们能晚上出去?”

“只要你不怕死,只要你不被人捉住,只要你被敌人捉住后立刻自杀,晚上可以出去玩。”解笙非常善解人意地点了头。

阿学完全没放在心上,兴奋地拉住了何焕东的围裙:“你带我出去玩吧!”

“不要。”何焕东打掉阿学的手晃了晃酒瓶,“我没有那个义务。”

阿学把抹布往何焕东那边一丢:“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何焕东稳稳将抹布接住丢进水桶:“别做梦。”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像是普通酒保一样随便做点什么,我得出去了。”解笙站了起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副金属眼镜戴上。

“这个衣冠禽兽范就是你的伪装?”舒贝贝咬着薯条上下打量了一眼。

不得不说,解笙戴眼镜的模样禁欲感简直爆棚。舒贝贝甚至觉得他这样出去就算鬼头绝不来都很危险。

“不用担心,我只是去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毕竟得有几个月没来了。”解笙眨了下眼睛便转身离开,其实现在这样的天色,没人看得清他的脸的。人们与他擦肩而过时唯一的印象只会是眼镜男,大部分人都会忽略他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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