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后在宫里举办了金桂宴,凤帝所有的妃嫔都去了,其他的皇女没有凤后的允许,倒是没有去问过。

况且她们也不见得就想去那地方。

皇室的人都最应该明白的一件事情,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容易出事。

她们才不想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里。

金桂宴上没有女人的身影,凤轻狂自然也就不方便出席,便让楚凡隐三个人去了。

她则是躲在暗处,观察着这金桂宴上那几个妃嫔的一举一动。

金桂宴就定在凤后的宫里,他宫里后边自带了一个小后花园,里面的桂花如今开的正好。

楚凡隐三个人坐到了那几个妃嫔那里。

凤后的身份跟不同,自然是不会跟他们同坐的。

他借着端茶盏的功夫,抬眼看向这几个人。

“臣妾瞧凤后这儿的桂花开的极好,就是不知道可否能让臣妾摘一些回去?也好给雪儿做些桂花糕桂花酒……”

一个穿着素净的男子,起身恭敬的给凤帝行了个礼,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淡笑。

这便是五皇女凤轻雪的父侍,文侧君了。

当年文侧君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子,凤帝还是皇女时,对他也比较欣赏,后文大人去世,只剩下他一个孤子,才被先帝赐给了凤帝。

凤帝倒是不经常去他那里,他也从来没参与过这宫里的争宠,往往是从不去求旁的东西,在宫里安分,也算是明哲保身。

“这有什么,想要的便去取,这桂花落了也是成泥,过了这节,花儿便不香了,不如也让它物尽其用的好……”

凤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这话让文侧君点头应了。

随即便有人拿了竹篮过来递给了文侧君,那小侍倒是拿了许多个过来,众人都可以去踩,沈夏至也拿了一个。

“文侧君可会酿酒,可都教小辈一二,小辈想要给太女殿下酿酒,只是听有的人说桂花酒喝着生热,对身体也不好,一直也未曾喝过,如今听侧君说了,倒是馋了几分,也想着学学,尝一尝这酒的味道,权当图个乐子……”

沈夏至跟在文侧君身边,神态语气皆礼貌客气。

文侧君温婉的笑了笑,一张脸上满是书海中熏陶过的气质,让人觉得心内安详,岁月静好。

“这桂花本就是极香的物件,到这嘴里醇香浓厚,酸甜适口,可以驱寒暖胃,家父在的时候,经常酿给我们喝,至于什么生热了什么病症,倒是没有听说过……”

文侧君看上去安静有淡漠,可一旦有什么疑惑,他却耐心极了,一刻也不曾不耐烦的。

沈夏至的母亲是个秀才,家里藏书也极多,他最爱看书,在太女府也经常去书房里看书,凤轻狂得了孤本也会先拿去让他去品。

两个人都是爱书的人,虽然大部分情况都不说话,不过倒是相处的和谐融洽。

白侧君之前一直跟在花贵君身边,后来因为女儿凤轻盈倒是威胁花贵君跟他闹掰了。

凤轻盈曾经是是凤轻歌的小跟班,自然也跟凤轻狂不对付,其实凤轻盈这种蠢货,没什么心机的,也只有当个闲散王爷才能富足一生。

自己孩子几斤几两重,他还是清楚的。

可清楚是一回事,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毕竟皇位的诱惑这么大,若他的女儿成了帝王,那他可就也是太皇凤君了,可以与以后凤后平起平坐。

凤轻盈若是不能一争,他不还有个小女儿尚在襁褓,白将军是他嫡姐,想必也不会不管他们。

白侧君看了楚凡隐和桑绮旖一眼,实在是觉得跟楚凡隐和桑绮旖没什么好说的,便起了身。

“轻絮该喂奶了,臣妾先去偏殿,一会再过来陪凤后赏花,倒是扫大家的兴了……”

凤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上边的位置上,不时的跟大宫女说几句别的。

他对着楚凡隐招了招手,让楚凡隐坐到了他的身侧,压低着声音,跟楚凡隐传授着许多处理事物的经验。

怎么说楚凡隐如今是太女正君,将来的一国之母,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凤后当时进宫里可没人详细的教她,全部是宫里的老人们偶尔提点几句。

如今她什么都熟悉了,便想着给楚凡隐传授一些经验。

妃嫔们或是成堆的站着赏花说笑,或是去摘了桂花,余君倒是还坐在位置上,他手里拿着一柄玉如意不时的摸上一下。

那玉如意通体的雪白透亮,玉头上有些大片的红色,这竟是带了些凤血石的缘故。

桑绮旖眼睛转了转,好奇的咦了一声。

“这玉的成色倒是不错,我竟也没见过……”

他在西域确实很少见玉这种东西,不过在太女府里可是见的多了。

可是他见过又如何,如今还是要装作没见过的好。

桑绮旖故意的装作一副没见识的模样,果然让余君侧目看向了他。

余君手里能有这玉如意,随意的拿出来把玩,便能看出他出身应该是极好的。

这宫里便是凤后的那一套玉如意,都在库房里放着,就怕碰了磕了。

玉本就是稀罕的东西,更别说是好玉,不就得跟人一样好好养着。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当时进宫时,祖父给添的陪嫁,你若是喜欢,我那里平时还有些小的猫啊狗啊的玉像,可以随意的挑上一些……”

余君说着,拿着帕子捂住嘴笑了笑,眼里带了几分讥诮。

这就是在拐着弯的说桑绮旖是什么阿猫阿狗,这是在明摆着嘲笑桑绮旖了。

余君没有去过西域,不知道西域的繁华。

西域那边虽然没什么玉啊的,不过却是黄金遍地。

在西域黄金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哪里用的着这个,这”

凤轻狂虽然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但有些问题她却是必须要问的。

“母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就是不知道母皇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

凤轻狂的话,让凤帝沉默了起来。

去了哪里她其实最为清楚,要说值得怀疑的,她却是是有个怀疑的人选。

前些日子,偶然间遇到了花侧君,瞧他身体消瘦的厉害,便应了去他宫里坐坐,她心里原没什么旖旎的心思。

可谁知去了他那里一切都水到渠成,待看到花侧君身上的伤和一脸泪痕时,她便是再怎么说,这事也只能认下了。

这凤轻歌也是因此放了出来。

“朕心里有了个人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凤帝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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